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在场那么多宾客,谁买不起一只白罴幼崽?

凭什么赵弘安那老家伙,可以用一只白罴幼崽,换取宫保的美食,而他们不行?

若是之前没有尝过这般美食也就算了,可吃过王珪府上这些鲜美无比的菜肴,再想想自家府上庖厨做的饭菜,不少人都有了种想骂娘的冲动。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货得丢,就是这个道理。

同样是庖厨,为何王珪府上的庖厨,与自家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甚至某一瞬间,益州大都督窦轨都在心中琢磨,要不要出言向王珪索要这名做菜的庖厨,带回自己府上?

若是今后再也吃不到这般美食,那该如何是好?

品尝过一次宫保做的菜肴后,这些宾客哪里还管什么彖肉不彖肉的了。

美食面前,吃的是什么肉,重要吗?

原本众人吃得高兴,谁也没想过这顿之后,却再也吃不到的问题。

被那名老者点醒这一点后,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再被赵弘安的一番话给刺激一遍,包括窦轨这位益州大都督在内,所有人看向王珪与宫保的眼神,却都有些不好了。

毫无疑问,众人都想与赵弘安一样,希望每日能有这般美味的佳肴,送去自己的府邸。

但众人再嘴馋,却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王珪与他弟子,索要膳食,这事可好说不好听。

传扬出去,像什么话?

他们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宫保对此情况,却是心中暗喜,眼前这幕,不正是他今日主动请缨下厨的目的吗?

到是没想到,赵弘安的一句话,居然还有这般效果。

宫保默默在心中给赵弘安这位“饭托”点了个赞。

“守拙居然喜欢白罴幼崽?本督倒是可以命人去山中,帮你捕猎几只如何?”窦轨盯着宫保看了半响,开口说道。

宫保闻言,不禁一头黑线,他要那么多大熊猫干嘛?

开大熊猫基地吗?

看看窦轨与一众宾客期盼的目光,宫保连忙笑道:“多谢大都督好意,宫保心领了。当初只是与那只白罴幼崽投缘,才求着赵公,请赵公将白罴幼崽送与我。”

宫保见窦轨面露不满,连忙继续说道:“不过若是大都督与诸公喜欢,我也可与赵公一般,命人为大都督与诸公府上送去膳食,也是可以的。”

“守拙此言当真?”

宫保的话,让窦轨与一众宾客全都面露喜色。

之前那位丢下了筷箸的老者,更是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

“嘿嘿,自然是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守拙有和难处,尽管说来便是。”

“对,守拙,勿要吞吞吐吐,快点说来,不过什么?”

宫保略有些不好意思,搓着双手,一副很是腼腆的模样:“实不相瞒,若只是一顿两顿,我倒是能供应的起。但无奈学生我囊中羞涩,却也没有余钱,每日为大都督与诸公提供膳食,哎,实在是羞愧,还请大都督与诸公原谅则个。”

他说完,略微有些担忧的看向众人,生怕这些宾客,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便不买账了。

谁成想,惊喜却来得异常突然。

“哈哈,老夫还当什么事情,这有何难?守拙你只管让人给老夫府上每日送来膳食,这铜钱自然是要给的,哪里有让守拙你每日免费为老夫提供膳食的道理?”

“不错,是这个理。”

“成都县里,最好的酒楼做出的膳食,比今日这些膳食可也差远了。成都县里的酒楼,一桌席面一贯铜钱,但哪里比得上这些菜肴?守拙,你若是愿意,老夫出两贯铜钱,你每日命人,给老夫送一桌席面到府上,如何?老夫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这软玉美酒,可得配上,否则休怪老夫不会账!”

“便是这样,两贯铜钱,加上一升软玉美酒,老夫也要!”

“老夫囊中羞涩,比不过诸公,不过两日吃一顿却还是可以的。守拙,如何?每两日为老夫府上,送一顿席面,要求与诸公一样,配上一升软玉美酒即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出言要求订餐。

就连窦轨都站了起来,朝宫保说道:“守拙,本督府上,你也每日命人给本督送席面上门,哈哈,本督与诸公的要求一样,配上软玉即可。”

窦轨以及一众宾客的话,让宫保是又惊又喜。

苍了个天了!

他原本计划的,可是一桌席面只收一贯铜钱。

却没想到这些宾客果然都是土豪,不问价,直接开出两贯铜钱的高价。

宫保仿佛已经看到无数铜钱向他飞来的场景。

幸福居然来的如此简单?

“是,是,不过如今软玉却已没有了,还请大都督与诸公等上几日时间,待软玉酿出,宫保立刻命人给大都督和诸公送到府邸。”

宫保很想立即开口答应下来,不过一来他之前酿制的米酒确实没有了,二来钱胖子炒菜的厨艺还没练好,所以虽然他有心马上赚点小钱钱,却也只能再多等待些时日了。

“哈哈,好,自当如此,那便一言为定。”

众人见宫保答应了下来,一想到今后每日都能吃到这般美食,心情自然愉悦,加上有美食美酒助兴,大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愈发热闹起来。

之前那位丢下了筷箸,不肯继续吃的老者,此时也是继续拿起了筷箸,频频向面前的醪糟红烧肉,发起了凌烈的攻势。

一顿拜师宴,众人吃得皆大欢喜。

宴会之后,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但唯独益州大都督窦轨丝毫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

王珪向窦轨告了声罪,起身与宫保将众人送出了府门外。

目送最后一位宾客离去后,两人转身向大堂行去。

“师长,大都督今日来府上,似乎另有所图啊?”宫保想到还坐在堂屋内的窦轨,便小心向王珪提醒道。

他能看得出来,王珪又岂能不知道。

老头顿住脚步,伸手捻着胡须,沉思了半响才说道:“若是为师估计的不差,大都督许是有麻烦了。”

“麻烦?”宫保不解,仔细回想历史上,窦轨会有什么麻烦?

他很快想到了一件事情,若是那件事,似乎也说得通。

难怪今日窦轨这位益州大都督,会降贵纡尊,亲自跑来王珪的府上,原来是来求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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