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院里突然出现了个人,以为是哪位前辈正想上前方信拉住右手。第一次被方信握着手,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就在他春心荡漾的时候,忽然感觉一股寒意袭来,确切的说是杀意,强dà
而凛冽,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任人揉捏的蚂蚁,没有任何反抗余地。这股杀意来自惊雷,他眯着眼,死死得盯着握着陈的那只手,笑得越深,杀意越甚,明明是艳阳天陈却自得自己深处狂极的爆风雪中,阴冷无望,连血液似乎都已凝固住。他甚至有种感觉,对方要杀他连手指都不用动,光凭着这股杀意就能让他形神惧灭。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往时,一股暖流缓缓从右手传来,将这股阴冷压了下去。那是方信。
惊雷无视方信怒瞪的目光,笑盈盈得拿起酒坛大饮一口。酒,果然还是朝露香。
“既然酒已喝过,那么阁下可以走了。”方信挥了挥手,下逐客令,要不是顾及陈家上这么多条人拿,早在惊雷出现的时候他便会出手格杀。
“不急。”惊雷非但没走,反而坐了下来,“你我八百年没见,又何必这么生份,不如给我弹首曲如何?小师弟。”
“休想。”
“呵呵……既然师弟不想弹,我也不勉强,刚刚喝了师弟的酒,总要有回礼才是,不如就听我吹上一首《相思曲》如何,这些年来我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师弟。”他拿出一支紫玉萧,正要吹,方信一把把紫玉萧夺了去,他怕惊雷嘴上说是相思曲,吹的却是百鬼夜行。
“滚。我没有什么狗屁师兄。姓叶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这可不行,我还想多和师弟亲近亲近呢。”说完他眼神暧昧得上下打量着方信,在那目光中,方信觉得自己仿佛身无一物,**裸得站在他面前,想起八百年前那个屈辱的夜晚,他深吸了一口气。扶过琴。
“既然你如此想听,我弹弹又何妨。”再开口已是满脸笑意。怒极,便是喜。这一笑连陈烨都觉得危险,惊雷也知dào
,他是真的怒了。
方信忘了自己是怀着怎么的心情弹地这一曲,而惊雷却是一脸笑意沉醉在其中。从陈烨的角度听这只是一首平常的曲子,有些慢甚至有点软棉棉,但是他却看得分明,惊雷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直冒冷汗。
他是外行人,不知这一曲的厉害。
惊雷却是感受得分明。每一音每一节都搅动他体内真气紊乱,时而聚拢,时而散开,时而螺旋,时而逆行。他花了很大力qì
,才将大部分真气锁住,仍有小部分在他体内乱窜。他本可以拂身而去,却为多看方信一眼迟迟不肯离开。一曲下来,汗已湿透衣衫。
“这曲如何,你可满yì?”
“好曲!”这两个字刚一说完,血就喷了出来,看样子像是受了内伤,方信呵呵得笑着,惊雷却从他眼里看到了杀机,深知此刻不宜久留,他一伸手滑向方信脑后,将绑着头发的白色锦带顺了下来。
“小信儿。紫玉萧送给你,而这根锦带我收下来。”说完就瞬移出了陈府,回了血宗,刚一进房间。又吐了一口血。
惊雷刚走没多会儿。方信挺直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还要陈手快及时揽住他。不然肯定跌在地上。一触及他的后背一阵凉意随之而来,分明是衣衫已被汗水浸湿。
这一曲拼得是两败俱伤。
陈赶紧把他抱去月青阁交给南宫若林。
该来地总算来了。听陈烨大致讲解了事情经过以后,南宫若林让大头照看好方信,然后把陈叫去了书房。
“你可知那黑袍男子是谁?”
陈摇头,他还真不知dào
,像惊雷这种层次的高手哪是他一个金丹中期地小子能够见识的到的。
“他便是魔门血宗的宗主,血刹魔尊叶惊雷。”
竟然是他!想起修真界的种种传闻陈一阵后怕,传闻血刹魔尊魔功盖世冷血无情,违逆者,杀无赦。可他又怎么会叫方信小师弟呢?
陈跪在南宫若林身前,“儿斗胆问二长老,血刹魔尊和太上长老是什么关系,我曾听那魔头叫太上长老小师弟。”
“哼,屁的师弟。”南宫若林一掌拍向书桌拍得粉碎,吓了陈一大跳,他还是第一次见南宫若林生气生到爆粗口。南宫若林也知dào
自己失态,扇子一放,一边摇一边平息自己的怒气。
“这件是还是修真界的一件秘辛……”的确,自从星云宗被踢出十大,关门闭山以后,这件事就
出了人们的视线,除了他们这些老家伙以外谁还知dào
惧地魔君曾经是人人敬仰的正直汉子。要不是陈家有心栽培陈而他又对方信剪不断理还乱,南宫若林也断然不会跟他说这些。
“儿,断了吧,那个人不是你所能想的。”方信本身就是一个传奇,能与之相匹配的,大家曾一度认为是惊雷,而如今……只能说造化弄人。
陈埋头不语,良久才苦笑道:“二长老,若情字能轻易断去,那就不是‘情’。”
“痴人!”南宫若林狠狠得扇了他一耳光,夺门而去。他也知dào
这事不能怪陈,没有谁比他们这群老家伙更清楚方信那小子的魅力到底有多大,其实他很不想承认自己也曾是其中之一,要不是被大头及时拉住说不定也深陷其中,所以他才急于想拉陈一把,可如今看来,却是拉不住了。
他是否该庆幸当初自己并没有与方信日日相对?
罢了罢了,这事他管不了。那臭小子自己搭的烂摊子等他自己去收拾。
杜新衣在临州等了惊雷很久才知dào
原来他已回了宗。一听说惊雷身体不适,连忙跑去看望。卧室里惊雷坐卧而眠,面上仍无血色,他的右手轻轻搭在床沿,握着一根白色的锦带。他皱着眉似有痛苦之色。
入睡之间他早已摒退了下人,现在诺大地房间里只有他和杜新衣两人。杜新衣是他的近侍,却还是第一次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得打量着他,*近他。杜新衣小心翼翼得向前走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了他。
杜新衣将他的手移到放在被子里,坐在床沿深情地看着他,一秒仿佛一个世纪。睡梦中的他没有了平日的冰冷,也少了让人发怵的笑容。宁静无波,连脸部的曲线也柔和了不少。杜新衣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给人的感觉不是威严也不是战栗而是安心。仿佛*在他臂弯里,哪怕天毁地灭都无所惧。相对于那个爆戾的施令者,杜新衣发xiàn
自己似乎更喜欢这样地魔尊。
先是微微皱起的眉头,再是笔挺的鼻梁,接下来是嘴唇,再来是下额,杜新衣的手指悬空慢慢滑过,指尖却不敢触及他地肌肤。在唇上多停留了几秒,本来想趁机偷吻一下地,最终还是忍住了。
脖子、锁骨、胸膛。看见那粉红色的牙痕时,杜新衣终于忍不住慢慢地抚着,心想,这是谁留下地,是不是魔尊牵挂的那个?他长得如何,有没有自己这般好kàn?他忘情得抚着,梦里的惊雷传来了一声轻吟。
这一声轻吟像是粉红的,彻底迷了他的心智,他再也止不住狂跳的心,吻上了惊雷的胸膛。他在牙痕的位置上轻咬着,试图把这些牙痕和它的主人从惊雷的心中抹去。惊雷的呼吸越加急促,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红晕。
杜新衣攀上惊雷的脖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地撬开了他的牙齿痴缠着。
迷迷糊糊中惊雷看到一抹白影,他以为这是一场梦.一场迤逦的春梦。他将那抹白影抱在怀里深吻着,企图用这一吻来倾诉八百年的思念。杜新衣从不知dào
,原来惊雷的吻是那么炽烈,像是一团火将他融化其中。
“信儿。”这轻轻的一声,却将杜新人从云端抛向了谷底,意识到惊雷只是将他当成是某人的替代品,僵直了身想抽身而去。半梦半醒间的惊雷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个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撕开了他的上衣。
温柔而又怜惜,他的手指他的吻都无不让杜新衣迷醉。尽管知dào
只是件替代品,他也不愿意放手,他也愿意沉沦。他的手指穿过惊雷柔亮的黑发,娇羞而又愉悦,情不自禁得唤了一声“魔尊”。
然而就是“魔尊”两个字彻底让惊雷醒了过来,他猛得睁开眼,发xiàn
身下的人是杜新衣而不方信,温柔瞬间不在,他起身冷冷得看着杜新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杜新衣十指交缠,不知dào
该作何解释,惊雷似乎也不想听他任何解释,他冷哼了一声,“滚,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冰冷彻骨的杀意。
杜新衣连忙拉上上衣冲出了房门,没跑多远,*在柱子上痛哭了起来。
“新衣哭什么呢,是不是被惊雷欺负了?”他背后袁希洛(花非花雾非雾)的声音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