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一向没有高手的自觉,他好不容易才从一堆东西也亏得他念旧,雪音这把伴随他少年轻狂的上品灵器还没有扔。他架着雪音,软绵绵得挡着。与他的消极抵抗,身下的零反倒十分积极,时不时得上前踹而修真者一脚,在他身上留下几个蹄印子。零不01不会去残害他人的菊花。幸好零不是01,,无损。
几个黑衣人的后台很硬,这是几番交手后的感觉,至少他们人人都有把上品灵器的法宝或是武器,这年头儿上品灵器也不是人人有的,就像陈家这样的大家,因南宫若林是心远上人的弟子,学得就是炼器的本事,陈家和南宫家的年轻俊杰们才有一两件这样的法宝傍身。
也正如此,当方信拿出雪音时,陈哲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小道士的来头只怕也不简单。他这一诧异算是分了神,那黑衣人趁机挑了他一剑,手臂上被划了条大口子。这还不算,那剑上分明是淬了毒,从伤口开始泛黑逐渐向全身蔓延着。
真够阴毒。陈哲哼了一声,封住了手臂的经脉,将毒气控zhì
在了右手。他左手握剑,攻势不减。
陈见弟弟中毒,心知久战不利,大喝一声不再保留。一把白玉骨扇悬于头顶,从骨扇中飞出十二道精气,分别向三位黑衣人攻去。咻咻一连四击将黑衣人震退数十米,其中一位喉头一甜,吐出血来,显然是受了伤。
那十二道精气攻完后并没有散去,而是回到陈身前化作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童子,这小童子穿着大红的肚兜。梳着一个朝天头,脖子上带着一个长命锁,双手双脚都带着银铃,眨眨眼,呵呵得对着三个黑衣人傻笑。
方信咦了一声,他咦的不是一把上品灵器居然有器灵,而是咦的那把白玉骨扇居然和当年南宫若林用的一模一样。难道是巧合?方信侧着头,思及兄弟二人姓陈。心下一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不管是否如他所想,陈氏兄弟都不能死。他拿出一盒银针,拉过陈哲地右臂,将银针沿着手少阳经尽数插满,然后一股真气注放银针之内,银针开始极速得旋转着,陈哲只觉得手臂一麻,就看见银针尽数染成了黑色,毒气从银针钻出的气孔里泄了出来。
方信咬开酒壶,灌了一口。然后将酒喷在陈哲手臂上,银针的黑色慢慢退了去,转速也越来越慢最后停下,他笑嘻嘻得收了针,然后扔给两兄弟一人一粒丹药,这过程仅仅不足十秒。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不仅是黑衣人也是陈家兄弟想问的。
“我嘛……为什么要告sù
你,我们很熟吗?”这无良道士灌了一口酒,又对着陈说:“你那扇子倒是不错。好生对待,今后必能给你惊喜。”陈记得当初南宫若林把扇子交给他时也曾这样说过,他蹙眉深思,方信在他心中越发神mì
起来。
那灵童双后一摇,发出一串悦耳的铃声,双手的银铃一个化作金刚圈,一个化作三尺白玉剑,一个骨碌就向黑衣人中实力最高的那个飞去,陈也握住扇子配合着灵童攻击,玉扇翻转化作片片梨花飞舞。每一片梨花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划开衣服,触及皮肤,黑衣头子等于一人应付两人。渐渐落了下风。特别是那灵童。没有实体,眼见已砍到他时便化作一阵青烟飘走。然后再另一处汇聚,十分棘手。灵童时不时飘走地嬉笑声更是刺耳,他心下烦躁出手也乱了章法。越来越急,也越来越落下风。
“哦?”方信眯着眼,原来那灵童的笑声还有乱人心智地作用,不管这把扇子是不是南宫若林那把,炼制它的人无疑是位高手。
黑衣头领的心神越乱,灵童的笑声越是清灵空远,每一音每一节都着实落入了对方的心中,就算捂耳仍时听得分明,黑衣头领想强压下它时,反遭反噬,心神受创,吐了一大口血。他顾忌方信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道士,带着其他两位驾着飞剑逃了。他可看得分明,从一开始那道士就未尽过全力,打架就如过家家一般儿戏。
陈哲想追被陈叫了回来,穷寇莫追,追上去说不定反而中了埋伏,他们这次主要任务是将东西送回府,而不是好勇斗狠。
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方信在心里又给他加了一分。
“多谢道友方才出手相救,要不然舍弟这只手说不定就废了。”
“呵呵,客气客气,道士嘛,本来就是济世救人,小道我也没做什么,
门的药,酒也是师门的酒。”
“不知dào
友仙门何处?”
方信笑笑,“呵呵,小门小派,小门小派。”
陈知dào
他不愿回答也不再追问。三人一行走了几天,也遇了些劫匪,实力都不如黑衣人,一路有说有笑倒也轻松。言谈举止之间,陈觉得方信是一位妙人,心生好感,想把他介shào
给府里那一屋子的怪人,便以答谢为由邀方信去府上做客,正好方信也想知dào
此“陈”是否为彼“陈”,爽快的答yīng
了。
三人驾马(猪)似闲游,倒没了起初赶路时地奔波劳累。
“哥,你好像心情很好。”
“呵呵,是吗?”陈偷偷瞄了方信一眼,见他仍是一付眯着眼半醉半醒的样子,纸扇一合,不觉轻笑。
“邪酒,到了。”
“嗯。”方信睁开眼,发xiàn
面前是扇高大的朱漆大门,门上有两个铜质的狮子头,狮子的嘴里各含了一个铜环,近看会发xiàn
上面有些斑驳的锈渍,大门之上是一块乌木牌匾上面用金漆龙飞凤武得写着两个大字“陈府”,门的两方各挂了一个大红灯笼,灯笼的下方立着两个石雕,左青龙右白虎,青龙神色安详,而白虎则是龇牙咧嘴那姿势似要扑上前和人撕咬一样,很是传神。
这样子简直是跟陈家祖宅一模一样,他按住心中狂喜,用神识一探,果然大头和南宫若林正在后院晒头太阳悠闲得喝着茶,不仅如此他还发xiàn
了大雄和团子。零似乎也发xiàn
了同伙地气息,有一点点燥动。
“邪酒,邪酒……”沉浸在喜悦中的方信回过头来,才发xiàn
陈在前面引门,等着他进去,他不好意思得挠挠头,收了零,跟在陈身后。
入门后果然正对着那个巨大的石质屏风,而两侧依旧是斑竹林。刚过了屏风大头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儿,来月青阁见我。”
“是。”陈烨应了声,本想先带方信去见过家主,没想到被大长老抢了先,只好先让管家带他到客房休息。
方信笑笑表示并不在意,跟着管家去了西厢,穿梭于小桥流水之间,思绪飞越,这院子完全按照陈家祖宅的格局来建的,只是规模扩大了数倍。
这天晚上,大头正在和南宫若林亲热,衣衫已褪了一半,门外传来了扣门声,他开始不理会,后来声音越来越急,再加之今晚南宫若林半推半就,一点都不热情,他的心情降到了极点,拉开门就是一声大吼:“娘的,哪个兔崽子这么不实抬举?敲什么敲,小心我废了你。”
只听门侧传来一声轻笑,一只如葱的手捏住了他的脸皮:“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陈大头啊,许久不见本事见长啊。”
“别,信儿别捏脸,那位置是留给我媳妇儿地。”几乎是下意识的,大头脱口而出,等他说完自己反倒愣住了?他刚刚说什么来着?留给媳妇儿的?不,好像是前面点,别捏脸?嗯,好像还在前面,信儿?!
他瞪大眼睛,拉住那只手,使劲一拽,把方信拽出了来。
“我不知dào
原来绿豆小眼也可以睁得这么大。”方信走入内堂,对着南宫若林挥了一下手:“HI.弟妹久见。”完全无视两人震惊的表情,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真地是信儿?”大头揉揉眼睛,将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去开这件烂道袍和那胡渣以外是有几分相似。
“除了我还有人叫你陈大头吗?”
大头下意得摇摇头。
方信一摊手,“这不就结了?”
“信儿……”大头老泪纵横,方信本以为他会扑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双臂都长开了,台词都想了,结果飞来却是一计大拳头。“我*,谁是你弟妹,老子比你大四个月。你还来干嘛?你当我陈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滚,老子早当你死了,老子没这个兄弟。”大头发疯似地拳头在他身上一阵乱砸。
“八百年,你他妈知dào
吗?不是八年,八十年,而是八百年,要是老子不修真早死了,你他妈太狠心了,太狠心了……枉我还时常想起你,方信,你他妈他狠心了……太狠了……”骂到后来真的是扑到方信身上哭了起来,“老子怎么交了你这么狠心地兄弟,太衰了……”
“妈的,老子太衰了……信儿……回来真好,老子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