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
男人呵呵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你太高看他了,也太看低你自己了。”
沈功思量了一下后又说道:“现在围在他身边的大佬可不少,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但据我所了解,他们还都是比较维护于飞的。”
“都是一些利益关系罢了,你看那个于飞,在没有发迹的时候身边会出现这一群人吗?别把他们想的太高尚。”
“你相信吗?如果他们勘透了于飞身上的秘密之后,绝对会把他吃干抹净的,都是一些千年的老狐狸,只不过还没到露獠牙的时机。”
“别的不说,就是那个钱森,以一介白身杀入到如今的层面,你觉得他会是一个善良之辈?要真是那样的话他早就被别人吃干抹净了,还能有今天的成就?”
“所以说啊,别把他们看的太重,用的时候尊重一下,不用的时候丢到一边,有机会就踩两脚,这才是跟他们相处的正确之道。”
说完他往酒店的沙发上一趟,双手环在脑后,一脸轻松的说道:“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游戏而已,别人看中的是他治病的本事,我就不同了,我所看中的是他这个人。”
“你想让他完全的帮你效力?”沈功问道。
“有什么不行吗?”男人一摊手道:“他有这个手段,我呢,有最好的医疗渠道,并且还可以给他开出最特殊的行医资格,这不是双赢嘛。”
“哦,你说过,他最喜欢在家种地,我可以帮他在其他地方再弄一个一模一样的农场,只要他帮那些人看病就行。”
看着眼前信心满满的男人,沈功不由得想起于飞那张看似和善的面孔,据他所了解的,这个人可不像表面看的那样。
不过只是请他过去看病,而且条件还这么的优越,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心动。
在他思量的同时,男人也在沉默,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
于家村,陆少帅终于把那一片地都给旋了一遍,下车后看于飞的眼神很是不善,不过后者很快就递过去一个毛巾,并且热情的用另外一块毛巾在他身上抽打着。
一阵白灰蓬起,于飞赶紧转到风向的另一边,嘴里还嘟囔着:“好家伙,你这就跟刚出土似的,哪个朝代的啊?”
“我来自山顶洞!”陆少帅没好气的说道:“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活你可别找我了,好家伙,鼻子差点没给我堵住。”
说着他还狠狠的拧了拧自己的鼻子,并且使劲的往外出着气,意图清理干净自己的鼻孔。
于飞嘿嘿笑着:“没了没了,这活一辈子都难得一遇,这不是让你给赶上了嘛。”
陆少帅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随后使劲的摇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把头发上的灰给甩干净。
看他的头发跟下河刚上来的金毛一样,于飞赶紧躲到一边,好心的提醒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去洗洗,要不抖不干净。”
陆少帅可能也觉得这样有损他的形象,接受了他的提议,并且在临走的时候还说要于飞等着他的,他一定会把这回的本都捞回来。
目送他走远,于飞嘿嘿的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大奎开着他拖拉机拉着一个村里的宝贝过来了。
那是村里最大的一个石磙,好像有些来历,属于村集体所有,所以在他之前大肆收购的时候也没考虑这玩意。
这东西好像是以前村里修路时候用的,并且在做河工的时候也立过功,典型的一物传三代,人死物还在的玩意。
谁曾想今天它又被拉出来了,并且还找到了它配套的木框,这就很神奇了,原本他以为这玩意最终也只能当个吉祥物呢。
“先干着碾两遍,再撒上麦糠浇上水,明天早上再碾上几遍就可以了。”
村支书一开口就是碾场的方式,不过于飞知道,这个方式再适合不过了,要知道,那时候造的场堪比硬化路面。
不过不管是造场还是碾麦子,开拖拉机的那个看似轻松,但实际上却最不轻松,于飞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坐在手扶拖拉机的工具箱上碾过麦子。
最后他以连晕带吐的姿态在麦场的边缘趴了好久,那玩意就跟驴拉磨一样一样的。
眼见大奎第一时间开着拖拉机拉着石磙冲进了场地里,于飞这才送了一口气,这要是让他上去估计用不了两圈就得丢人了。
哪怕这一片场地很大,不会像地头造场那样仅够拖拉机转圈掉头,甚至有些地方可以走直线,但于飞有心理阴影,就跟条件反射那样,只要是看到拖拉机拉着石磙就觉得头晕恶心。
战争叔凑过来,不怀好意的对他说道:“要不待会我还带着你在地里转两圈。”
于飞没好气的说道:“以后打死我也不坐你的拖拉机了。”
想当初就是坐着他的拖拉机才让自己一战成名的,想要再坑自己,那连窗户都没有。
知道这件事的几位长辈都是会心一笑,武大爷更是笑呵呵的开口道:“小飞啊,那时候也就是你叔欺负你年纪小,你现在年纪大了,要不你开拖拉机,把你叔挂在拖拉机上。”
于飞闻言挑了两下眉毛,战争叔刚想怼武大爷两句,秀花婶子却笑道:“把战争挂拖拉机后面,那石磙挂哪啊?还不够碍事的呢。”
“挂石磙上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那个石磙够大,能盖住战争。”老忽叔笑吟吟的说道。
“那一路不得血库刺啦的。”春花婶子在关键时刻给了自己男人一刀。
战争叔忿忿的看了春花婶子一眼,后者豪不怯懦的回瞪了一眼,秀花婶子在边上笑道:“没事,你家男人皮厚,压不烂。”
春花婶子立马说道:“你咋知道他皮厚,你试过?”
一听这个于飞立马眼观鼻鼻观心,选择性的失聪,这是长辈之间的战争,他还不够格去参加。
果然,两位婶子从一句调笑一路聊到了夜黑风高,然后于飞就选择性的退避了,好家伙,实在是少儿不宜。
大奎在路过他的时候故意减慢了速度,冲他一张嘴,比划了一个呕吐的姿势,然后嚣张大笑着提速,带的石磙都有种要起飞的感觉。
气的于飞只想找个砖头砸过去,这个黑历史貌似也过不去了。
到底还是自己媳妇心疼自己,石芳过来把他拉到路上:“碾不得场你还凑这么近,看都能把你给看晕喽。”
“……”
这确实是心疼,但心疼里总有些让于飞不得劲的地方,你说你就不能换一种说法吗,非得把这件事给说的那么通透吗?
赵晶晶对此表示不解,然后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把于飞之前的事情给说了一遍,这让于飞有些想捂脸,好家伙,自己的光荣事迹又多了一个人知道。
夕阳西下,于飞这个伪断肠人忿忿的回了农场,石芳跟在他的身后笑得咯咯的,然后放学回来的果果和小英子就发问了。
再然后于飞又被‘心疼’了一番,并且果果还问了他晕拖拉机是一种什么体验。
社死现场啊~
……
当陆少帅再次来到农场的时候已经是清洁如新了,就好像出土的物件进行了一次彻底清洗一般。
他来的时候那可是满满的自信,只不过看到于飞身边那三条同时看向他的军犬后,又有些不自信了。
“你咋不把它们给关起来啊?”陆少帅走路的力道明显减轻了许多。
“那也不能老关着,这不等没人的时候出来放放风嘛。”于飞一狗给了一个肉干说道。
这些肉干他看了,给人吃都没有问题,只不过就是有些费牙而已。
递给陆少帅一根,后者下意识的接了过去,刚想往嘴里塞,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给狗吃的,赶紧又丢到一边,却被闪电给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