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在自己农场周边要建引水渠,于飞瞬间就跳了起来。

这是关乎自己农场的大事,到时候要是说需要穿过自己的农场,那事情就大条了,不光是农场面积会缩小的事情,还会把自己的农场一分为二,到时候就麻烦了。

“你咋就那么的沉不住气呢?”村支书皱着眉头说到。

“都要在我农场那边修引水渠了,你让我怎么沉的住气,到时候要是在我的农场中间给拦腰来上一刀,你说我找谁哭去。”于飞没好气的说到。

“谁跟你说要在你农场中间修了,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位置还没有确定下来,只说了在你的农场周边。”村支书说到。

于飞拿起一根小棍在地上比划开来:“我农场的西边是一条大路,东边是一片树林,树林过去又是一条路,你告诉我修在哪合适?”

村支书看他比划完,点点头说到:“照这样看来,从你农场修出来是最合适的,可以跟村子后面那条废弃的水沟连在一起。”

“……”

“咱不带这样玩的。”于飞哀嚎道:“你看我费了多大劲才把那一片荒地给整好,刚有点产出你们就开始瞎折腾,你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

“滚一边去。”村支书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有你这么说你叔的嘛?我坑谁会坑你吗?我跟你说了几遍了,待定,待定啥意思你懂不懂?”

于飞揉了揉脑门说到:“你刚刚不也说从我农场修出来最合适吗?”

“那是你分析的,要是所有的事都听你的安排,那不就乱了套了吗?”村支书鄙夷的说到:“修引水渠的时候肯定会把你农场的因素考虑进去的,好歹你也是镇上数的着的创业大户,到后期说不定还会把你树立成典型。”

一说典型,于飞就想起来上学的时候,老师对他们几个后进生说的话,你们几个就是我们班的典型,现在一听村支书这样说,立马引起了条件反射。

“干啥?到后期把我拉出来当典型批斗?”

“完蛋玩意,滚一边去,跟你说话咋恁累呢?”村支书恨恨的说到:“你脑瓜子让门夹了,说了典型,典型啥意思你不知道啊?到时候会拿你做个标杆,好吸引外出人员回乡创业。”

于飞挠挠头,羞赫的说到:“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跟上学时候的那个典型一样,没事就拉倒讲台上批斗一番的那种。”

“看来你上学时候的书确实都给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村支书摇摇头说道。

“别啊。”于飞媚谄的说到:“这话要是让我爸听到,说不定又得给我来场男子半小时单打。”

村支书斜了他一眼:“这会知道怕了,上学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多努力一下呢,那时候你是咱们家最有希望考上大学的一个。”

于飞无奈,老叔,歪楼了,咱们说的是修引水渠的事情,怎么歪到我要考大学的话题上了?

“咱这水平考大学还差个几百分,不过果果以后肯定是块上大学的好料子,你看她现在多聪明。”

村支书抽了一口烟:“你们这一代是指望不上了,也就只能看那些个孙子辈的了。”

于飞笑着又递过去一支烟:“叔,咱们不是说引水渠的事吗?怎么又扯上考大学的事情了?还是说说这条引水渠要修在哪吧?”

村支书接了过去:“镇长听你的吗?”

于飞摇摇头。

村支书又说到:“你能影响到整个集体班子的决定吗?”

于飞再次摇摇头。

村支书接着说道:“那咱俩在这讨论有用吗?”

于飞刚想摇头,连忙止住:“最起码要让那些领导知道这件事吧,别到时候没有一个人到现场来,只是呼啦的来了一群工人,照着图纸就要冲着我的农场修个闸口,到时候你说我咋办?”

“放心吧,就算要对着你的农场修,也会提前给你打招呼的。”村支书说完冲他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再我这烦人了,待会我还得去镇上开会呢。”

临进门的时候村支书又对于飞说到:“你农场东边的那片林地会进行改造,现有的树林已经满足不了观赏的需求,而且好像还有个什么露营地计划也会在那片展开。”

他这样一说,于飞的心顿时就放下了大半,既然在东边做打开发,那八九成就不会在自己农场这边再动工了,两线的消耗总比一线要多得多。

……

回到农场,于飞在堤坝上溜达开来,虽说在季节上已经到春天了,但冬季肃杀的场景还没有结束,到处一片枯黄的颜色,只有踢开地上的落叶才会发现已经有着点点的嫩黄露了出来。

眼前的这条河,从村后呈东西方向流过,在村东头拐个大弯,从村子的东面朝南流去,整体呈一个L形,村子就在L的拐角处,而于飞的农场,则在最贴近L直角的地方。

于飞目光投向农场东边的那片林子,除了光秃秃的枝丫,实在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美感,倒是夏天的时候是个乘凉的好地方,村支书所说的达不到观赏的要求,估计到时候这些树,肯定会伐的一棵不剩,就是不知道之后他们会怎么改造那片林地。

站在高处看向村子的背面,虽说有那么几栋楼房冒出头来,但整体上还是呈现出破败的姿态,特别是最靠后的那些个老房子,倒的倒塌的塌,一片片的残垣断壁。

小时候还不觉的有什么,甚至还跟小伙伴在那些废墟里面玩过很多次游戏,现在看来却有着不一样的感受,感叹时间流逝的同时心里面还有着那么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感。

一座老房子的倒塌就代表着一家人的变迁,或许是盖了新房子,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入住,也或许是老树腐朽,新树另择地生根发芽。

“胖子!”

原本想来看看地形却莫名陷入伤感的于飞被一声喊叫给打断,这谁啊?小时候的名号到现在也没能拿掉,不过现在叫的人已经很少了,除了前几天送走的几个发小还经常叫之外。

仔细看了一眼,农场的门口,痛快正站在自己的拖拉机上冲他挥手。

哦!这是于飞刚过完年的那几天就跟他说好的,等他有空的时候就来地里帮忙给把桔梗种子给种下,今天开着拖拉机过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事。

……

刚走到拖拉机跟前,痛快抱着胳膊调侃道:“这年刚过完你就开始登高喝西北风了?话说你喝的是啥味的?”

于飞没好气的说到:“等我哪天吃顿萝卜,站你上风口的时候你就知道是啥味的了。”

“骚味。”痛快一脸肯定的说到。

“滚。”于飞说到:“你还贱味呢。”

痛快双手抱胸,装作一脸惊恐的样子说到:“你咋知道我是啥味呢?难道说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翻墙进过我家?”

于飞一头的黑线,要不是因为他此刻还在拖拉机上够不着,肯定会上去给他一脚,就你这个表现,谁敢说你没有贱味。

“别耍贱了,今天你要把这五十亩地给干完。”于飞指着那片地说道。

痛快拍拍胸口说道:“你有点太小看你哥的能力了,别说单是眼前的五十亩地,就是在这五十亩地平铺上美女,我今天也能干完。”

于飞撇了他一眼说道:“我怕你到时候会成为牙签。”

痛快朝他的裆部瞅了一眼:“不要拿你做不到的事情来衡量我的能力,热胀冷缩了解一下。”

这回于飞是真没忍住,在他的拖拉机上踹了一脚,咆哮到:“赶紧上地里去,我的不需要加热都比你的大。”

痛快撇了撇嘴,发动拖拉机进了农场。

……

把拖拉机后面的楼门调好,于飞就把早就准备好的桔梗种子倒进了楼斗里,这些桔梗种子还是马三爷帮忙给弄的,说都是去年的新种子,没有一粒是陈货。

痛快的拖拉机后面带的是十二楼腿的播种机,于飞告诉他每隔五趟留出来半尺左右的白地,这让他很疑惑。

“你留这么多的田埂干啥?这样一来你这五十亩地等于自废了一亩地左右。”痛快问道。

“这些是留着以后浇水用的。”于飞说到。

“你傻啊!”痛快立马说到:“就为了浇个水你就弄出来这么个玩意,纯属浪费,到时候真要是遇到旱天,直接弄个抽水机抱着管子不就可以浇地了吗?”

于飞立马怼到:“这玩意一长最低就是三年,天旱了要浇水,冬季要是雪下的不大,我还要浇水,这是五十亩地不是五亩地,以前给桔梗浇水你又不是不知道,需要把地浇透,一亩地都需要几个小时,你告诉我这五十亩地咋浇。”

痛快挠挠头:“也是,不过你留出来这些白地是准备干啥,别告诉我跟你牧场里面一样,把管子给埋到地下,到时候你挖桔梗咋办?”

“移动式喷灌系统了解一下。”于飞觉得自己扳回来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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