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陈棽刚准备开始对几个学员的教授,忽然被张师兄给叫了过去。

“……倍的训练量,为什么?”

“但是……单独……”

他耳朵轻轻抖动,隐隐听到远处教练陈棽的说话声,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惊讶。

陈棽很快回来,把他直接叫出了练习场。

旁边一间平常只有教练使用的练功房里,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这位新学员,忽然生出一种他忽然变得高壮了少许的奇怪感觉。

“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她眯着眼睛问道。

“还好。”他活动着手腕脚腕,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今天可能会加大系统训练量,你能承受得住吗?”

加大训练强度?

这可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不过他没有将欣喜的表情显露在外,沉默片刻后点点头,“可以。”

“不用硬着头皮坚持,那样反而对身体有害。”

陈棽做出一个放心的手势,“那么,我们就开始了?”

两人开始不久,又进来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壮汉,正是那位张师兄,自顾自在一旁练了起来。

在这头壮汉进来的那一刻,一股犹如实质的压迫气息扑面而来。

就如同有一头直立的暴熊塞进了这间屋子,给人带来一种空气都要凝滞的沉重感觉。

咣当一声闷响。

他放下了手上的器械,眼神一点点明亮了起来。

这个张师兄很强,姓陈的小姑娘教练跟他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这并不是重点,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当这位张师兄进门的那一瞬间,从意识深处伸出悄然浮现出来的两个念头。

“运气不错,就这样没费什么周折便找到了超凡力量存在的线索。”

“虽然从这个壮汉身上感知到的力量气息很弱,但有和没有就是从零到一的最大区别,只要找到了一,在经验值的推动下,在一后面再加几个零也不是问题。”

他暗中观察着壮汉,愈发清晰感受到从其身上传递过来的压迫气息,也让自己不由自主有些疑惑,在刚刚浮现的莫名念头里,认为张师兄拥有超凡力量并不惊讶,但为什么会觉得对方的超凡力量很弱?

从对方进房间带来的压迫气息来看,这个男人分明应该很强才对。

至少打现在的他几十个应该没有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变成了张师兄接手陈棽,带着他进行系统性练习,训练量顿时加大许多。

不知不觉间三个小时很快过去,已经到了要闭馆的时间。

其他学员早已经下课离开很久,张师兄也在半小时前接了个电话出门,只剩下他一个人仍然在小练功室内挥汗如雨。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没事吧。”

陈棽抱着几瓶水过来,叫住意犹未尽的新学员,丝毫不掩饰自己惊讶的表情。

“没事。”

一口气喝完整瓶水,他想了一下又道,“就是感觉有点儿累。”

确实是有一点累。

主要原因是经过更大强度与更多时间的训练,手指内向外散溢的神秘力量逐渐消耗之下,不再大量注入并改造身体,堆积起来的乳酸菌也无法像之前那般迅速缓解,所以才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

“这么大的训练量,竟然只是有点儿累吗……”

陈棽暗暗咂舌,不由自主追问了一句,“如果接着练,还行吗?”

“不是已经要闭馆了吗?”

他有些惊讶于女教练今天别样的热情和关心,虽然自己确实很想接着练习下去。

被神秘力量一点点融入改变身体的感觉很爽,让他都有些上瘾了。

“推迟一些关门没什么的。”陈棽飞快朝门外瞟了一眼,接着道,“张师兄很看好你,准备亲自指导你的练习,他可是馆主的入室弟子。”

两人正在说着,门被推开了,张师兄进来后挤出一个笑容,“我叫张伽龙,许闲同学,刚才没有尽兴,有没有兴趣陪我再玩一会儿啊?”

他心中动念,缓缓点了点头,“那就辛苦张教练了。”

“好,我们先进行一点基础性的小训练,帮你把身体先活动开,然后再看情况。”

张伽龙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咧嘴露出两排牙齿,“情况允许的话,我就教你两招新鲜玩意,很有趣的东西。”

陈棽在一旁直撇嘴,什么叫把身体活动开,难道连着练了三个小时都还没有活动开吗?

“小陈,你去准备一点宵夜,一会儿训练结束后我请许兄弟小酌。”

“好的张师兄,我马上就去准备。”

陈棽应声离开后,张伽龙取出一双缠着厚厚纱布的黑色手套戴上,“现在脱掉上衣,我们来对练。”

他微微皱眉,“但是我才刚上了两节课,还没有真正开始学习招式……”

“没关系,招式是死的,对练就是最好的学习过程。”

张伽龙一句话说完,猛地闭嘴,整个人犹如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

这人的速度很快,至少已经超出了他现在的反应能力。

心中刚刚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他眼前便是一花,已经失去了对张伽龙的感知,下意识后退时两侧肩膀已经被啪地拍了个正着,火辣辣的疼。

“速度太慢,我们再来!”张伽龙搓了搓手,摆出一个起手式。

他深吸口气,眼睛眯起,死死盯着张伽龙的身体。

噼噼啪啪!

没多长时间,他就几乎失去了闪避能力,靠着一根栏杆才勉强能站直身体。

浓重而又古怪的味道在整个房间内蔓延开来,闻起来很难形容,就好像是煮了一大锅混合草药。

双肩、手臂、腰腹和大腿不知道挨了多少记拍打,看上去乌紫青黑,从外到内都是火辣辣的感觉。

但他又有些疑惑,虽然被击打的地方看上去青紫恐怖,实际上却并没有严重伤势,那些颜色,更像是被涂上了染料。

“不用担心,那些是调制好的药液,对身体并无坏处。”

张伽龙摘掉湿漉漉的手套,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浑身大汗淋漓,热气蒸腾,虽然他一直是出手攻击的一方,但现在看起来却似乎比挨打的更加萎靡不振。

“好了,暂且先到这里,宵夜也该差不多了,我们去边喝酒边聊。”

张伽龙拿一条白毛巾擦拭汗水,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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