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20分胡锋回到单身公寓之后在第一时间打开了客厅中央的那台大屏幕。

今天晚上NBA“火箭队”将在客场对阵科罗拉多州的“掘金队”。掘金队的15号大前锋卡梅隆安东尼,和超级巨星阿伦艾佛森是胡锋最为喜欢的球员之一。当然,今天晚上的这场比赛,胡锋更关注的则是小巨人姚明。

这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安东尼和艾佛森凭借自己精湛的球技纷纷取得了两双,虽然最终以103:89负于火箭队,但他们出色的发挥和表演,仍然赢得了在场以及电视机前的球迷们的尊敬。

看完NBA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临睡之前,胡锋匆匆地洗了个热水澡,这才躺在床上翻开樱美交给他的那几页打印纸,看到了故事的标题《荒村幽灵》。

胡锋的潜意识里至少相信松村的这个故事至少有三分之二是真实的,如若不然,没有办法去解释松村在《魅装丽人》这本书里加上这么一段故事的动机和用意;再退一步想,当年《魅装丽人》出版后之所以会遭到封杀,完全是因为这本书揭露的那段历史是真实的,如果“荒村幽灵”是松村凭空捏*

m.top.n

e

t*造的,那岂不是太幽默了吗?“荒村幽灵”定是与那段历史存zài

着某些微妙的联系,抑或说向人们暗示着什么。究竟暗示着什么呢?

松村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用的是第一人称“我”。

1974年的深秋很冷。

我乘坐的那一班飞机准时地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阔别多年的我,又一次踏上了这片广袤的土地。

那天晚上我投宿在机场路附近的升平宾馆里,准bèi

第二天搭乘火车前往南都市。眼望这片曾被战火烧焦了的土地我的内心隐隐做痛,我曾亲眼目睹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血腥杀戮并参与其中,它给我的心灵留下了难以驱逐的阴影,从那以后,我诅咒战争。我试图用时间来抹平那段记忆,可直到现在,当我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我发xiàn

,我的灵魂仍在悸动不安地颤栗着……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洗涑完毕之后我就办理了退房手续,热心的宾馆服wù

员还向我说明了通往南都市的列车时刻,离最近的一班车次还有半个小时,我用二十分钟的时间赶到了火车站,买好了车票,站台上早已站满了候车的旅客……

火车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那天下午的日落十分抵达了南都市。

夜色下的南都市在1974年的那天晚上让我十分震惊,至少颠覆了我关于这片土地的记忆。想不到在短短三十年的时间里,这片土地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街道整齐,路灯明亮,成群的青年男女正兴高采烈地聚集在电影院的门前欢声谈笑,等着观看根据琼瑶小说改编的电影“一帘幽梦”。

我选择在一家叫做“君再来”的小旅馆作为我在南都市的落脚点。这是一栋三层楼房,上面两层是旅店,下面一层是饭馆,食宿十分方便。

我用了三天时间就走完了这座小城,通过记忆和打听又一次亲临了我三十年前居住过的地方。

只有一个地方我还没有走访,这座城市的变化太大了,仅凭记忆,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勾勒出一条“行走路线”的,确切地说,关于这条“行走路线”,早在三十年前,我们都被黑夜蒙蔽了眼睛。

这条“行走路线”直通一个叫做“水村”的地方。想当年,“水村”围湖而建,座落在大山深处,四面围墙将村落包围起来,宛如中世纪时的城堡,更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园。

然而,就在一天夜里,一支特别行动小组秘密地从南都市出发,在经过了一个昼夜的急行军,于第二日凌晨十分抵达到这里,打破了桃园的宁静。我就是这支“特别行动小组”里的一员,我们的任务是负责将一名“活死人”安全地押送到这里,她是一名刚刚被处决了名字而肉体还活着的女碟,她的到来是“水村”的灾难。我们用手里的武器轻而一举地就敲开了进村的大门,然后野蛮地将生活在那里的人们赶走,没废吹灰之力就占领了村庄。

我不得不强调一点,那就是我们这只所谓的“特别行动小组”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我们之中的大多数都是后勤人员,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跟我一样,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却被迫参军,成为这场侵略战争的一份子,我们憎恨战争,更憎恨这个可恶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我们已经登上回国的轮船,与家人团聚了。

我们在等待交接部队前来的第三天晚上,遭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的袭击,他们是一群训liàn

有素的杀手,“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除了我和吉田纷纷死在了他们的枪口之下……

很显然,他们是来杀人灭口的,隐藏在他们背后的那双黑手为了一个恶贯满盈的女谍不惜杀害一族同胞。从那以后,我立下誓言,总有一天我要让人们清晰地看穿他们的嘴脸和一颗历史的毒瘤。

关于女谍贞子的记忆最终停留在了我们被伏击的那天夜里,关于她的命运,我在回国之后的岁月里也一直苦苦地追寻着……

也许,她最终被秘密引渡回国,从此隐姓埋名,就像一个普通妇人那样,结婚生子,慢慢死去。

也许,她被抛弃在了那座荒村里,像个幽灵一样,出没于午夜十分。

谁知dào

呢?

第四天的下午,我来到了白马寺。二战时期,我曾在白马寺里驻扎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当时主要负责接线和内勤。

死气沉沉的白马寺没有给我任何启发,从夜幕降临一直到半夜三更,我的记忆没有搜索到一丁点与当年的那次行动路线有关的任何痕迹,不得已,我只好在午夜来临之前回到了“君再来”旅馆。

旅馆的小老板给我开门的时候一脸不高兴,很显然我搅醒了这个年轻人的好梦。

“这都快后半夜了,你怎么才回来?”他喝下一杯冷水,接着问我:“我觉得你这个人很神mì

,能告sù

我你从哪里来吗?”

他虽然问得有些唐突,但看到他一脸的真诚,我也没有必要对他心生戒备。我直言不讳地告sù

他:“我来自日本,我在寻找一个叫做‘水村’的地方,你能帮zhù

我吗?”

其实我对眼前这位年轻人根本不抱有任何希望,他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我记忆中的那个村落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他后来问我:“我能帮你做什么呢?真有意思,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听说在这座小城里还有一个叫做‘水村’的地方呢。”

“你找它干什么?探亲访友吗?”他又追问了一句。

“我要还原一段历史。很抱歉,说来话长,我也只能告sù

你这么多。”我说完转身上楼,刚走完一半楼梯,就听他说道:“我的爷爷或许可以帮zhù

你,明天早上,有一个白胡子老头会过来喝一碗豆浆。”

但愿明天早上我遇到的是一位睿智的“老寿星”,能够问出一些什么来。

他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老。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衫,仙风道骨般地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下巴上的胡子被射进来的阳光染成了一缕银白色。

我坐在他的对面,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直到我看着他专注地喝完一碗豆浆,他才有些不快地问我:“我头上长草了吗?你总看着我干什么?”这个时候,小店的老板,也就是那个年轻人给我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化解了我的尴尬。

“老人家,您知dào

这附近有一个叫做‘水村’的地方吗?”

问完之后,我看见他梳缕胡子的手突然停住了,这一细节足以说明他一定知dào

这个地方。我的猜测果然没错,他接着问我:“你是什么人?找这个地方干什么?”

“我是一名学者,二战时有一支神mì

的部队进驻过‘水村’,之后便离奇失踪了,我想要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原谅我对眼前的这位老人说了谎话,因为我不知dào

当他知dào

我的底细之后的反应如何,他经lì

过战火和硝烟,我不想用那段历史刺激他。

我这样做是对的,老人并没有刁难我,而是很自然地打开了话匣子。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