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获技能,到底是什么东西?
心念一动的时候,林染陡然发现,自己的脑海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星图一般的场景。
星图围绕的中央,有一棵漆黑如墨的小树,小树光秃秃的,繁多的枝丫,却没有一片叶子,只是枝干的表皮散落着的点点星光。
而小树周围,便是虚无的黑暗世界。
虚无的黑暗世界里,有一条蜿蜒的线路散发着光线,线路上有着五个奇异纹路的亮点,彼此等距相间,仿佛神奇的图谱一般。
只是这条图谱上的亮点也是灰暗不同,第一个点更为明亮数倍,相比于剩下的四个星点,可以说是灰暗了。
在这条图谱之前,却又有着文字注释,赫然是之前提示的离山纳气法,而第一个星点下标注着第一层。
这是捕获到的能力?
回忆着这当中的奇异感觉,他忍不住想到。
念头一动,那离山纳气法上聚气法门,运行经脉要道线路,仿佛曾经修习了很多遍一般,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气道的第六重是什么,就是修出真气。
看着脑海里的图谱,林染当即想着试验一番。
几本诗词歌赋被随意落在院中,也没兴趣在管,走到了院中的三层阁楼里,在专用的修炼室内盘腿坐下,顿时按着那功法上面的形式姿态摆着各种姿势。
起初的几遍没什么反应,再耐着性子经过了一段时间后,身体之中,终于开始有着丝丝缕缕的渺小气流产生,缓慢汇聚于丹田气海。
似乎弱小,很是若不经风,但却仿佛有着别样的韧性,这种韧性在磕磕盼盼得在丹田气海游走了一遍之后,更是得到显著的展现。
五气入海,生而为真。
虽然只是渺小的真气,却是与之前境界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气道五重还真是肉体打磨到顶尖,只凭借肉体素质对敌。
而生有真气,对敌手段已然丰富起来,无论是多么普通的攻击中,只要附加一些真气,那么无论劲道还是速度必然有所增幅。
有点意思。
林染停止了运行,绕有兴趣地将那些缕微弱的真气运行至两指,然后捏住桌角,使劲一扳。
咔嚓一声。
极为结实的黄梨木打造的桌子,毫不费力地被扳掉了一个缺口,要在之前气道五重的境界,恐怕得费上不少力气。
看上一会便是能学会功法,这能力有些不同凡响。
想着那脑海中的神奇图谱,他颇为感慨地想到,有着如此能力,恐怕什么都不在话下。
只是对那中央的漆黑小树,他依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将那本离山纳气法合起,林染站起身,舒缓着身体内的酸痛感,未达到那更为玄妙的境界,这些身体上的疲倦可不是这么简单轻易排解。
走到院中看了一下天色,发现烈日高悬,估计是前世的中午一两点的时候,而院中那放在屋檐台下的几本诗词歌赋的书籍还在,保持着那主仆两人离开的情形。
作为冷家姑爷居住的院落,整个上午时分,诺达的冷家府邸竟然没个下人来收拾,不得不说这是种莫大的讽刺。
自然,这也是源于前身极大负面形象的缘故。
只是林染非同往昔,也不是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家少爷,加上怕人发现什么异常,他也乐于没人来伺候。
更多的是,他也根本不习惯。
都说君子远庖厨,但饿到位了,也就不远了。
林染不是君子,没有从小被封建古老的社会思想浸染,所以他不远庖厨,有时还能宰条鱼炒两个小菜,来一壶小酒,就着躺椅,将古代社会的靖安城天穹看得有滋有味。
毕竟偶尔飘飞的白虹剑光,不是哪里都能看得到的。
将里面上的几本书册收起,关上阁楼的木门,林染走出了小院。
入眼处是一片长道,长道两边便是错落有致,阡陌纵横的院落,或者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建筑。
冷府的祖上也是朝中有名的将门世家,流落靖安的偏房有些没落,但依然有着很大的底子,从这偌大的府邸当中就可见一斑。
迎面的边上一条石子小道,还有广阔十几亩的场地,他所在的院子还是在冷府的偏远处,而那冷小姐的住再另一头的院落,隔着一条道的距离。
可其中却是有巨大的差别,冷小姐居住的是一个方院,但与他的方院可是有着云泥之别。
不说那花团锦簇的园林假山,水池药园,恐怕就是下人所在都要比他现在所处的院子大上一些。
不过这些也与他没多大关系,如今的他还不想与那高傲的冷家小姐有过多接触。
“林少爷,这给你留了一条草鱼。”
冷府的采购处,李账房从后面提出了条鱼,笑呵呵地交给眼前的自家姑爷。
来过几次的林染没有多说什么,笑着点点头,然后拎着那条草绳穿起草鱼,慢悠悠地往会走。
看着林然的背影,李账房浑浊的眼神浮现出一丝可惜,自家姑爷若是能够潜心修炼,恐怕也不止如此吧。
府内对那位姑爷的放任态度,人人皆知,只是作为一个下人的小账房,也不可能说些什么。
虽然路途不远,林染也是遭受了一些下人异样眼光,只是作为下人,也没哪个敢在他的面说些非议之语。
不过从哪些目光中,他也是感受到了如今林府对他的一些态度,不思进取,废物一个,大抵事是这般的眼神。
好在如今他脸皮够厚,这些目光根本没对他产生多少影响。
不过怎么说,还是自家的小院呆着舒服。
林染进了拱门,看着那有着三层阁楼的小方院笑了笑,走到厨房的檐下,将草鱼放进一个木盆进入厨房,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剪刀。
搬了张凳子在檐下的木盆前,挥动着手中的剪刀,利落地刮去背上鱼鳞,剖开鱼肚,然后去除内脏,极为精准地挑出鱼泡。
发现没有将其弄破,林染的眉宇舒展开来,自得地笑了笑。
而这时,院中却是传出了另外一道声音。
“靖水河的草鱼与琉江相比,虽然看着肥美,但总是少了几分鲜意。”
声音不大,却很清朗,潜藏着一种懒洋洋地味道,但听在林染的耳中,却仿佛被一盆冬日的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
因为这院子这段时间都是他一个人,什么时候有另外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
林染的身躯骤然发冷,袍袖里的手臂鼓起了一层细密的密密麻麻的颗粒,那柄两指长的剪刀尾端被他握得死紧。
直到回忆起最近没有太过出格异常的举止言语,他才僵硬地转身,望向了十几米外的厅堂檐前。
檐下大开的门槛上,此时正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面色有些虚白,一身黑色长袍随意铺展在灰地上,却没有丝毫介意。
林染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人面容不是府中的任意一位,而且他可不觉得这府内有人会与他玩捉迷藏的游戏。
那青年却是首先开口,笑了笑,“那句诗是我从琉江江畔一道石碑上记下的,我觉得有点意思,便刻了下来。”
林然目光微动,想起了城外那道刻着这句诗的,让他最近有些纠结的石碑。
此时听到这句话,也是明白,对方似乎看到他之前在地上书写的词句,解释着这句诗的由来。
然而他没有得到答案的喜悦,却是心神一震,对方能够知晓他在院中写下的这首诗句,那么显然早就潜藏在此处了。
先前来此的冷府大小姐可是有着气道八重的修为,在这靖安城也是小有名气,竟然都没有发现此人的踪迹,这就显得有些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