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戛然而止。

虎千剑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了‘念安’,怒斥道:“秃驴,好胆!”

“铮!”

一剑斩出,剑光穿过了‘念安’,明知这是假的,虎千剑仍是斩出这一剑,显然他是怒到了极致。

“怎么了?”顾青山问道,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虎千剑冷哼一声,胆敢窥探的他的记忆,秃驴好胆呵道:“待老夫破了这幻术,定要取你首级。”

‘念安’只是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幻觉之外。

张铭看着这一幕,扭头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以快破万剑,以快破万法。”念安合手道。

“虎千剑的剑心吗?”张铭心道。

快剑可破万法,这个念头支撑着虎千剑的剑道,一路走到了现在,这是他啊最终的追求,可一个小小的佛门秘术却挡住了他。

他还没有达到破万法的目的,但如今这个佛门秘术却让他怀疑起了,虎千剑在想,自己就算达到所谓的破万法,这佛门秘术是否破的了。

“以快剑破万法?能破的了你的秘术吗?”张铭问道。

“张施主着了相了,既能破万法,为何破不了我这秘术呢。”念安道。

“嗯。”张铭点头,继续看着场中。

顾青山也无可奈何,索性便于虎千剑一样坐了下来。

虎千剑怒的喘息,可却又立马平静了下来,他知道对这样一个虚假的和尚唠叨没有用,他的心乱了,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

盘膝而坐,稳住心神。

万法归根结底皆是由人而来,皆可由人而破。

佛家秘术混乱五感交识,亦是由人所施。

以快剑破万法,此为剑心所向。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涌入脑海之中,既是由人所创,亦可由人可破!

剑可破万法。

剑可破万法!

虎千剑不停的琢磨着这句话。

“嗯?”顾青山突然抬起头看向了虎千剑。

忽然之间,虎千剑周身剑意涌出,散于这祠堂前。

这股凭空而来的剑意让顾青山很是费解。

剑罡四溢,只见虎千剑猛然睁开眼睛,起身,幽蓝长剑持于手中,抬手一剑,高呵一声,“破!”

风起云涌,雷电交加。

四象之剑为基,快剑为心。

五感之乱,亦可破之!

一道剑光,便可破你五感之乱。

“破!”

一声高呵,一道剑光。

顾青山眨眼之间,眼前的‘念安’化作虚影,逐渐消失,“秘术破了?”

眼前场景变幻,‘念安’和尚消失了,‘苏成’也消失了,一旁的‘张铭’也消失了。

虎千剑立于祠堂前,手持蓝幽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多少年了……

藏于剑阁数十年,剑心不得进。

如今不过下山一趟,便再进一步,心念通达便可破境,一念之间,这秘术便破了。

顾青山看出了虎千剑的变化,他有些未能反应过来,这等变化是在是太快了。

“张兄人呢?”顾青山左右看看,却未能见到张铭的身影。

虎千剑收起了剑,说道:“他跟那秃驴去了。”

………

江陵城外。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着,马车里坐着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和尚身旁坐着一袭白衣。

而在车厢中间还有一个昏过去的小子,怀里抱着一柄巨剑,一顶斗笠。

不出所料,这三人便人念安和尚,张铭,以及昏过去的楚航。

“怪和尚,你到底要做什么?”张铭问道。

他不懂这和尚为什么做这些什么,扣下楚航,救走苏成,帮了张铭一把,又助虎千剑破了剑心。

看不透,实在是看不透。

“阿弥陀佛,玩闹之举罢了。”念安和尚道。

“玩闹?你心可真大。”张铭干笑道。

念安双手合十,说道:“苏家与我有旧,这位剑子的师傅与小僧有段恩怨,本该两不想帮,可张施主却改变了这一切的结果。”

“我不帮忙楚航早死了。”张铭冷声说道。

“非也,并不会死。”念安道。

张铭冷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这和尚说起话来迷糊的很,与他争论又有什么用,估计这怪和尚也没说真话,说了这么多话都像是在忽悠人一样。

“那你说说,你跟苏家有什么关系,跟楚航又有什么关系?”张铭道。

“苏家老祖与小僧是好友,至于这剑子的师傅…小僧当年结下了一段因果。”念安皆是道。

“你也别说了,都是些废话。”张铭摆了摆手。

念安只是微微一笑,闭上了嘴,念起了佛经。

张铭坐在马车里,看了一眼身旁昏迷的楚航,又给他灌了一口梅花酒,体内寒毒未解,就这么放着就是等死。

张铭看了一眼念安和尚,问道:“喂,你能解他体内的寒毒吗?”

“小僧修的是佛法,解不了此毒。”念安道。

张铭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自己这酒也要钱,有些心疼而已,这怪和尚也是,当初在建安的时候还会来买酒喝,如今却不提酒的事情。

当初说自己是道士,如今却又跟个和尚一样。

说他是妖僧一点也不为过。

这俩马车去的是长安,张铭本是想留下,跟着和尚走总归不是什么事,但见楚航在此便跟了上去,免得出了事到时候顾青山又做老好人。

“咕,咔。”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这这……”

车夫的惊呼声传了出来。

念安和尚缓缓睁开了双眼,念叨一句:“躲不过。”

张铭眉头一皱,拉开了帘子,只见前方二十余位禁军站在马车前方,护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赶马的车夫见了这禁军也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

“这是什么人?”张铭扭头问道。

“长安禁军。”念安道。

“奔你来的?”

念安点头,这些禁军还有那马车里的人就是在此处等他的,说到底是自己的惹下的事情,还是得自己却解决。

禁军护着那辆华贵的马车,冷漠的神色徒生一股肃杀之气,此为长安禁军。

那辆华贵的马车帘子被拉开,那人穿着琉璃青衣身披白狐裘,从那马车上走下。

念安见了此人叹了口气,他就知道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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