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玲春院子门口。
“……”
“绝无可能,我爷爷洁身自好,从未去过赌坊,也不可能会去聚赌。”俞玲春看着手中的欠条,绝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次欠条上的灵石数比前两次都大上不少,兴许是看到了俞玲春的疑惑,一个修士解释说或许是俞青义去赌坊输了钱财,才想着临时求助于他们。
这让俞玲春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俞道友,我三人与俞前辈交往甚多,我这兄弟也只是猜测,兴许俞前辈并非因赌博而缺钱,太久了谁又记得清呢?但这黄纸黑字岂能作假不成?”鹰钩鼻修士狠狠地瞪了自己同伴一眼,扭头不动声色的说。
俞玲春一个劲的摇头。
“哎,俞道友。我等以前也是受过俞前辈恩惠的人,实话说,以前我等真不愿意来找你要这15颗中品灵石,可今非昔比,我等也是日渐窘迫,迫不得已才来找你要的。”鹰钩鼻修士似乎心有不忍。
俞玲春满心委屈。
如果说第一次被讨债她没有太多疑惑的话,那第二次则产生了一丝怀疑。
她只是缺乏社会阅历。
好骗,但不傻。
前两次金额不大,还能承受,算是花钱消灾。
可这次,她打死都不信。
且不说什么赌博不赌博的,单单这笔钱财数目,就实在是太大了。
她不认为自己爷爷在明明自己有钱的情况下,会欠这么大一笔钱财在外。
她知道这些人无非是盯上了爷爷的遗产。
“俞道友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认为我兄弟三人会来骗你这区区15颗中品灵石不成?”鹰钩鼻修士的语气开始咄咄逼人,眼神也变得凛冽。
“……”
陈平刚从外面回来,就见到这样一幕,过去问了一句:
“怎么了?”
鹰钩鼻修士见陈平过来,眯起危险的眼睛,随即脸色舒展,笑呵呵地主动介绍起原委来。
听完来龙去脉,陈平心如明镜。
尽管鹰钩鼻修士粉饰得很好,说的有板有眼。
但是
这就是敲诈勒索啊。
以陈平对俞青义的了解,俞青义情愿别人欠自己的人情,也不会拖欠别人的人情。
这就是俞青义当初向陈平讨要一些卤妖兽肉都要付钱的原因。
也是他如此乐善好施的原因。
如今。
反正俞青义死无对证。
而俞玲春又性子软,再加上俞青义生前盛名在外,不可能没有积蓄,这样的人最适合被敲诈勒索。
“道友来得正好,你评评理。我们兄弟三人当初好心借给俞前辈,现在我们沦落无依,只是想求回自己的一点钱财。可这俞道友却。哎,也不能欺负我等老实嘛。”鹰钩鼻一脸无奈,“委屈”的摇了摇头。
陈平看了看满脸委屈,眼珠都湿润了的俞玲春。
面无表情道:
“俞小道友,这就是你不对了。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父债子偿亦合情合理。这位道友说得在理,既然俞前辈欠了钱,那就得还。”
听到这话,鹰钩鼻修士三人顿时欣喜,揖手道:
“道友高义。”
俞玲春望向陈平,朦胧着眼进屋取灵石去了,虽然不知道陈平为什么这么说,但她愿意听陈平的话。
片刻之后,鹰钩鼻修士得到了灵石,再次向陈平揖手,然后彬彬有礼地离开。
转头的那一瞬间,脸上绽开笑容
“觉得委屈?”
等几人稍稍走远,陈平看了看眼眸微润的俞玲春。
俞玲春抿这红唇,点了点头。
陈平没搭话,从她手中抽过来欠条,看了看,又问:
“之前还有几张?”
俞玲春轻声:
“两张。”
“都给我吧。”
俞玲春从怀里掏出来两张黄纸欠条,一只柔荑递给陈平。
陈平看了下,便塞进自己怀里…两个野狼帮的人,鹰钩鼻三人却不是。他眼睛瞥见鹰钩鼻三人快走到街尾转弯处,便不再和俞玲春多聊什么。
安慰,道:
“先回去吧。这個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弱肉强食向来如此。别多想,在家好好修炼吧,自己有了实力才能不受欺负,才能自在。”
打发走俞玲春后,陈平收敛笑容,脸色变得冷冽起来。
他稳步进屋,关好门,取了一件新的普通道袍。
然后正常出门。
转过两条街,套上普通道袍,再给自己捏了一张新面容
玛德。
还得废一件道袍。
回头找俞玲春报销
一条小巷里。
三个人影走在其中。
“嘿,嘿,嘿。我就说这灵石赚得容易吧?15颗中品灵石啊,我还从未摸过这么多的灵石。”鹰钩鼻笑呵呵。
“是啊,是啊,早知如此,写20颗灵石好了。哈哈。”一人附和。
“细数长流嘛,莫急莫急!”
“走,走,走,勾栏去。”
“哥,你说,那俞玲春会不会暗地里报复我等?”
“啪”
一巴掌拍下。
“伱能出息点么?她像敢闹事的人么?野狼帮的那几人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我话放于此,她要敢报复于你我,我把脑袋捏下来给你倒茶喝。”鹰钩鼻讥讽道。
话声刚落。
“嘭”的一声。
一把带着烈焰的灵力小剑突然出现,根本不给三人任何的反应时间。随着“嘭”的一声。鹰钩鼻头颅抛起,如被打翻的茶壶一般,茶水一样的鲜血喷淋四射,溅了青衣修士一脸。
剩余的两人惊魂未定,脑袋仿佛一下子都短路了,想逃却发现脚沉的如同有千斤重。扭头看到了巷子里款款而来的陈平。
如死神一般。
空气中。
两把烈焰灵力小剑的倒影在他们的瞳孔中放大。
“嘭!”
“嘭!”
兄弟三即便死了,依然站成一排,自始至终没能挪动一步。
死的整整齐齐。
瞪大的眼睛里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和对陈平的恐惧。
陈平稳步走过去,拿回俞玲春的钱袋,同时将三兄弟的钱财据为己有。
…这么差的实力,也好意思学别人搞敲诈勒索。
…钱,能带走的才是你的钱!
陈平收拾好战利品,看了看三颗脑袋,“嘭…”三脚下去,如踩碎的西瓜一样散落一地。
然后提起三具无头尸体,往前走了一段路,往荒地上一扔便了事。
如今的连云城,从来不稀罕荒地上多出几具尸首,没人在意。甚至于即便刚才的战斗被人看到了,也无需在意,那些人只会敬而远之。
陈平处理完现场,没有回家,而是掉头去了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