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晏翔见此只得也说:“母后身体康健,比同岁人看上去年轻多了。”太后笑笑示意身边的徐嬷嬷接过香露,喜笑颜开的说道:“好好好,那哀家便收下了。北旋王有心了。”
上官北堂立马说道:“恭祝太后康健安宁,芳龄永驻。”众人也齐齐跪倒:“恭祝太后康健安宁,芳龄永驻。”
独孤晏翔这才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不过,北堂将香露送了太后也好,也算是给太后提个醒。
母后那么聪明,一定会知道今天的事有蹊跷。她一定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这香露送给北堂。也好,让她自己查查北旋王的身份,免得到时弄得她措手不及。
只是此刻他还不曾想到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大,对自己无所不依的母亲才是他与上官北堂之间最大的障碍。
上官北堂回到王府,听见院内凉亭中传来阵阵箫声,他走上前去见慕南风坐于亭中,他旁边的石桌上还有一个包袱。
慕南风见他过来,将萧放下说道:“你来了,王爷。”上官北堂看看桌上的包袱,若有所思的说:“先生这是?”
“小人多谢今日王爷相救,小人原本便是江湖中人,在王府这些天承蒙王爷厚待,小人已经决定继续浪迹江湖,特在此地等候王爷,向您辞行。”慕南风说道。
“先生可是因为今日之事?”上官北堂问。“就算无今日的事情,我也会向王爷辞行的。”慕南风又道。
“也好,先生既然要走本王也就不留了,还请先生多多保重。今日之事也有小王的责任,也怪本王思虑不周,先生遭人追杀是不该将真名相告于人的,说起来先生所遇种种皆因救我而起,是我愧对先生。还请先生受我一拜。”说着上官北堂恭身一拜。
“王爷何须行此大礼,”慕南风赶紧扶住他,接着说:“王爷视我为挚友,我竟有所隐瞒是我不对。若王爷不弃,你我今后不提以往,还做朋友如何?”
“好,既然慕先生如此爽朗不记小王之过,小王自然愿意,你我今后还是以兄弟相称,以往种种皆为云烟,慕兄,请受小弟一拜。”上官北堂弓恭身又拜。
“北堂贤弟。”慕南风有些苦涩的说了一声,然后将萧递给上官北堂:“这支萧就留给贤弟吧,若往后有用得上的地方,以萧为证,南风一定万死不辞。”
“慕兄不可,此萧乃是慕兄心爱之物,小王怎能夺人所爱?”上官北堂推辞道。慕南风笑道:“此萧乃是一对,只要吹响此萧,千里之内另一支也必有感应。为兄身无长物,还请贤弟不要嫌弃。”
“这,那便多谢慕兄相赠了,慕兄何必要如此匆忙,明日再走也不迟呀。”上官北堂又道。“不了,为兄已与荆州好友约好十月初十去黄鹤楼相见,当早些赶路为好。”
“慕兄果然肆意洒脱,本王有朝一日也要如兄长般浪迹江湖,快意恩仇。哈哈。”上官北堂爽朗笑道。慕南风也豪迈一笑:“好,到时别忘了叫上为兄,你我结伴而行。”“一定一定。”
后话不提。
金秋十月,秋风瑟瑟。对于上官北堂而言却是桃花正旺之时。十月初八,上官北堂接到圣旨说是南襄国要送来一位公主和亲。在公主到京的这段时间,一切事宜皆由上官北堂管理操办。
意思就是公主来了之后要上官北堂陪着吃喝玩乐。倒不是独孤晏翔愿意把这个差事交给他,而是因将近年关,其他官员都有正事要办。
这日一早,上官北堂便出城迎接公主大驾,出了城门便远远瞧见一队人马朝着京都方向走了过来。待得队伍近了,上官北堂上前与护送公主的将军先打了招呼。
“来者可是南襄使团?”上官北堂问道。“正是。”来人回答。
“我乃姜国北旋王,特在此处迎接公主大驾。”
“末将南襄忠勇将军廖兴荣拜见北旋王。”那那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拱手说道。
“廖将军不必多礼,公主可是在后面的车驾上,本王过去请个安吧!”上官北堂边说边往后面的马车旁走去。
“王爷。”廖兴荣忙忙喊道。上官北堂回过头问:“怎么了?”
“公主她,”廖兴荣神色紧张地说,“公主,她初到姜国,身子有些不适。不宜见人,还请王爷见谅。”
“哦,这样啊,那本王更应该问候一声了。”说着上官北堂已走到了马车前,说道:“在下姜国北旋王拜见南襄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半晌,车内没有声音。上官北堂疑惑了一阵,以为公主没听见,便又说了一遍:“姜国北旋王拜见公主殿下。”
马车内还是没有声音,不过车窗上伸出一只手来,挥着帕子摆了摆,而后又缩回车内。上官北堂更加疑惑了。不解地将目光看向廖兴荣。
廖兴荣走上前来,些许吞吐的说:“王爷,按着我们南襄国的规矩,女子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只有遇见心仪的人才能开口与男子说话。”
上官北堂虽觉不可思议,但在外国使团面前也表现得很是淡定,大度的说道:“无妨,既然公主不便说话,那本王就不勉强了。我们还是尽快进京吧。”
他不再多言,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一跃上马,而后再略有疑惑的看看身后的马车,心想:南襄国这是什么规矩,女子长到出嫁的年龄就不能说话了,那万一女子没遇见心仪的人可怎么办?往后余生岂不得当个哑巴活活憋死。
万一遇见个不喜欢的人,一不小心开口说话了,那后半辈子岂不很亏。
真真是奇哉,怪哉!!!
进城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鸿胪寺,南襄国的使者们都被招待在了这里。待得修整之后明日再面见圣上。
上官北堂见天色已晚,一切基本都安排妥当了,便打道回府。他从鸿胪寺出来便骑马上了西街。
一路走过,到了互市,却碰上几个西域商贩在贩卖奴隶。上官北堂看了一眼奴隶们,忽的,他瞧见了一双清澈机灵的双眸。
虽然她全身都脏兮兮的,却还是掩盖不了身上那股机灵的气息。
不觉上官北堂勒住了马,他翻身下马,上前再看看,却见那双眸子也在看着他,一眨一眨的。
这时一个西域商贩走了过来,问道:“公子,可要买奴隶?”“不我只是看看。”上官北堂有些厌恶的说到。他向来是不赞成这种人口买卖的方式的。话罢他继续朝前走去。
这时,一个商贩却将那奴隶抽打了起来,那奴隶也不吱声,咬着牙默默的地忍受着皮鞭在身上痛抽。上官北堂见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心疼。
他厉声问道:“你们干嘛打人?”“她没被公子您瞧中就是她的错误。”那个打人的商贩说道。
上官北堂很是气愤,上前夺下他的皮鞭,问道:“她多少钱,我买了。”
那商贩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笑嘻嘻地说道:“十两银子。”
“给。”上官北堂将一袋银子递给商贩。“好嘞,谢谢公子。”商贩说着蹲下解开那奴隶的绳子,然后指指上官北堂说:“以后,这位公子就是你的主人了。”
上官北堂看看那姑娘说:“别怕,你跟我走吧!”姑娘眨巴着她那动人的双眸点点头。
上官北堂带着她一路走过西街,待得看不见那群西域商贩了,他说:“好了,姑娘,你走吧。”“你要放我走?”那奴隶拖着重重的口音说道。
“是的,不然你跟着我做什么?”上官北堂说。姑娘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道:“可是,我是你的奴隶呀!”
“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奴隶了,你是你自己的主人。”上官北堂看看她说,而后一跃上马,骑马而去。
哪知到了王府门口下马时,却见那姑娘仍然跟在身后。“咦,你怎么跟来了?”上官北堂疑惑的问道。
“我抄小路来的。”姑娘说。“你知我是什么人?”上官北堂问。“刚刚知道。”姑娘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你如何抄的小路?”上官北堂觉着很奇怪。
“你穿的衣裳花纹虽然简单,可质地却是不菲。还有你腰间系的玉佩,一看便知道是个稀罕物件儿。于是我便在街上找了个有钱人给他画了个玉佩的样子打听了一下,得知了你是北旋王。”姑娘说道。
“呵,好聪明的女子,似你这样的女子怎会被人贩卖,落得当奴隶的下场。”上官北堂赞佩地说道。姑娘却低头不说话。
上官北堂见如此也不便再问,就说:“也罢,既然你无处可去,就先到我王府中住下吧。”说着便带着这奴隶进了门。
“秦伯,收拾出一间屋子来给这姑娘住,”上官北堂吩咐道,“玉竹,你去带这姑娘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
秦伯与玉竹领命下去。玉竹叫人给这奴隶烧了些水,然后拿来了一套自己的衣裳说道:“姑娘,洗好了你就穿这身衣裳吧!”
那姑娘看看衣裳,摸摸面料说道:“这料子虽好却是丫鬟的衣裳,我不穿。”
“你一个奴隶,好大的胆子,这可是玉竹姐姐的衣裳,旁人想穿还穿不得呢,你还敢挑三拣四。”一旁倒水的一个小丫头说道。
玉竹忙拦住她,不叫她再多说,又向那姑娘说道:“姑娘,我们王府没有女主子的衣裳,要不您就凑和凑合。”
“我不穿,没有的话叫你们王爷买去。”那姑娘有些任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