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雪默然地望着祈,这个原本年少的男。却总会在她最低落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唯一一个,不会放弃以及遗忘的人。

只是在生了这么多的事以后,怎能继续坚持自己的守侯……

“太后……我现在,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弃,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还能期盼什么?”

“你错了,不是还有我们么?”祈轻轻地抬起芊雪的脸,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报仇,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芊雪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将一切都推在太后的身上?难道不是皇上他……”

祈摇了摇头,说道:“也许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如果不是她力劝皇兄动手,皇兄在顾及到你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对你的家人做出过多的压制,也就不会到这样的地步。在太后进宫之前,与你爹,似乎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太后进宫以来,一直得不到父皇的宠爱,或多或少,都和你爹,有一点关系。所以……她才会记恨在心。这些,我也知道的不多,都是一些老宫人,告诉我的。”

皇帝对芊雪感情,祈怎会看不出来……如果不是一直顾及着芊雪,皇帝或许很早就将慕容氏连根铲除,何必等到他们羽翼渐丰才动手?在处理慕容靖等人的后事上,皇帝并没有表现出一丝苛责,反而让人以应有的礼数厚葬慕容靖。||-||换做其他的逆党,怕是连一个全尸都难以保全。

而皇帝所做的一切,芊雪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其中的苦心,而祈亦是无法释然地去劝慰芊雪,让她对皇帝的态度有所改观。或多或少的,也是因为存了几分私心,谁也希望能得到幸福,拱手让人,那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是非对错。对于已经死了心的人。并不会带来任何的改变。

无论是太后,或是皇帝。还是其他牵涉进来地人。芊雪都不想再过多地理会。

事已至此,能留住的东西,已经是过眼云烟。过多地去追究得失,也是徒劳一场。

芊雪疲惫地闭上眼,说道:“我不想再去理会那些恩怨了……很累,无论谁对谁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太后死了,也不可能换回我爹和我地哥哥们……”

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祈终于体会到其中地含义。

望着满脸疲倦的芊雪,祈亦不想再让她再承受太多的压力,今天会独自前来,最主要的,只是想看看她还好不好,那些是非。那些计谋,那些复仇,祈希望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而不想让芊雪,再一次地牵涉进来。祈为芊雪盖好被,目光停留在芊雪的腹部,轻声说道:“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再有任何的闪失了……我先走了。”

临走前。祈回头望了芊雪一眼。见她微微卷缩着身,那么地无助。

祈心里微微有些难受。却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坤宁宫。

黑夜隔绝了思念,拉开彼此的距离。

同样静寂的夜里,独自留在乾清宫里地皇帝,桌案上堆满奏折,灯影的晃动中,皇帝看着手里的奏折,竟莫名地失神。

平常一面对国事,无论心情好坏,皇帝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地处理每一本奏折,而如今,从什么时候起,竟然会这般出神……

在光影的浮动中,皇帝似乎想起了很多搁浅的画面,记忆深处的潮水侵袭而来,淹没了许久以来刻意的伪装。

当手下意识地握住那个挂在身边好几年的香囊地时候,皇帝的心,再也无法保持着原有的平静。

那个绣工拙劣的香囊,记载着过往甜蜜的回忆,让皇帝越地难受。

皇帝放下看了很久也看不下去的奏折,带上小喜,离开了乾清宫。

此时已近丑时,宫妃们大多已经休息,若有人知晓皇帝会在夜里突然出宫,怕是会连忙起来梳妆打扮,等待一个微弱的时机。

夜里的宫阙格外冷清,除了来回巡逻地侍卫,是很少能见到别人地。

皇帝一袭玄色的长袍,在风中昂然而立。

走了快半个时辰,竟不知不觉地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了坤宁宫。

好在已经没有守在宫门口地宫人,皇帝有些心虚地转过身,不想惊扰到任何人。

小喜看皇帝走了那么久,也不见要去哪里,便壮着胆,问道:“皇上,你这要是去哪里?奴才给你张罗一下,这天凉了,奴才怕你受了风寒,那可就是奴才的罪过了。”

皇帝停下了脚步,见小喜这么担心他,无论是真是假,身边还有这么一个敢劝他的人,他心里还是有几分安慰。

登基几年以来,又有几个人,真正地担心过他累没有累……人们只会看到一个永远不知疲倦的皇帝,坐在未央宫里最高的位置上,在群臣的簇拥下指点江山社稷。

皇帝望着前方,只见漫天的繁星下,灯火暗淡的宫阙显得格外渺小,不似天边的星辰,永远耀眼夺目。

“离这里最近的宫殿有那些?”皇帝突然问了句。

小喜以为皇帝是想召见宫妃侍寝,连忙说道:“有永和宫的玉婕妤,玉露殿的章贵人,还有——”

皇帝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小喜的话,“够了,这些都是你收过好处的人罢。除了这些,朕想知道还有谁?”

小喜垂着头,小声地说道:“还有清宁宫的贤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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