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两位,你们还真有闲情逸致啊!咳咳,算了,等你们扯个明白,恐怕人都飘起来了。”
肖鹏以无奈的语气说完这句话,拍拍阿朱的肩膀,放开了环住她的手臂,施施然走到湖边,剑指急画,一道驱水符迅速成型,“五行之气皆化水,吾召水神降来临,五星起庭箕豹起,寸盈海渚旱魃灭,窿居坎所亢龙舞,澍丹田中狗水精…………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法咒与符箓同时完成,肖鹏对着方才阿紫落水的地方一指,驱水符迅速没入水中,那片湖水便突然升起一股方圆丈许的水柱,便似湖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喷泉般。
水柱升起后,立刻变得清澈透明,众人清楚的看见,一道紫色身影被包裹在水柱之中一起升了起来,肖鹏左掌对着水柱中的阿紫发动了吸星功,阿紫的身躯瞬间被肖鹏吸了过来。
“阿朱。”
听到肖鹏的呼唤,阿朱了然的上前一步,将被吸到肖鹏手中的阿紫抱住。
段正淳、阮星竹以及古笃诚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升起的那股巨大水柱,久久不能言语。
“哗啦…………”
水柱直升起十数丈高,才缓缓力尽,垮塌下来,肖鹏的驱水咒驱使随心,即可形成水柱,亦可形成水墙,方向也控制随意,只需画符时改动几趣÷阁,便可造成不同效果。
“此等伟力,非人力所能及,神仙手段,果然是神仙手段呐。”段正淳看着重新落入湖中的水柱,呆呆的喃喃自语道。
“咦?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阿朱你看,阿紫这块金锁片跟你那块一模一样,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阿紫就是你的亲妹妹。”众人转头,见肖鹏手中拿着一块金锁片,正跟阿朱如此说道。
阿朱抱着阿紫,正哭笑不得的看着肖鹏,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信你啦?你快看看阿紫,她怎么呼吸心跳都没了?这是龟息功的效果吗?”
却不说阿朱与肖鹏在那旁若无人的讨论着关于阿紫龟息功的事,段正淳与阮星竹听到肖鹏的话,再看到肖鹏手中那块金锁片,顿时脸色剧变,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疾步扑向肖鹏。
“肖大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看看你手中的金锁片?”段正淳声音颤抖的对肖鹏道,显是在强行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
肖鹏淡淡看了段正淳一眼,将锁片递到他手中,顺手从阿朱怀中接过阿紫,也一把塞进了段正淳怀里,随即独自走到湖边,面向小镜湖站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呃…………”段正淳愕然的看了看肖鹏的背影,默然无语。
阮星竹却看向阿朱,急声问道:“姑娘,你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金锁片是吗?”
“是啊!不过我的金锁片上写的是‘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阿朱说着从颈项间摘下一块跟段正淳手中的金锁片一模一样的锁片。
“姑娘,能让我看看你的肩膀吗?”阮星竹背心抖动,显是心神激荡之极。
阮星竹见阿朱点点头,便迫不及待的伸手掀开阿朱的衣领,“我苦命的孩儿啊…………呜呜呜…………”阮星竹看到了阿朱肩膀上那个段字,刚说了一句,便已泣不成声,只一把将阿朱抱在怀里。
“呜…………你真的是我娘,你真的是我娘…………”此时阿朱也终于维持不了她的淡定。
对于自己从小就被送人,被迫离开父母身边,直到长大都不知道父母是谁这件事,阿朱心里还是有着些许怨念的,她本想淡定的与父母相认,让他们知道,即便自己不在他们身边,也能过得很好。
可在她之前想明白了一些事后,那丝怨念其实已经基本消散,此时见了母亲痛哭失声的模样,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哭了出来。
“我是你娘…………我就是你娘…………呜呜…………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姐妹俩…………”母女俩抱头痛哭。
那边段正淳也确定了阿紫的身份,当下心情复杂的看着那边抱头痛哭的母女俩,眼中喜悦、愧疚、悔恨等神色交替闪过,看看怀里生息全无的阿紫,段正淳深深的叹了口气。
方才他已经听到了肖鹏与阿朱的话,知道这孩子是使用了龟息功,进入假死状态,心下不由更加愧疚,这全怪自己,没能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将女儿带在身边好好教导,以至于让她学得如此顽劣乖戾。
伸出食指,一指点在阿紫腰间的‘京门穴’上,这是人身最末一根肋骨的尾端,段正淳以一丝一阳指指力侵入进去,立时令她麻痒难当,阿紫如何禁受得住,顿时再也无法维持龟息功的运转,咯咯娇笑着一把推开段正淳。
“咦?姐姐你们干什么啊?怎么哭了?”阿紫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人,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段正淳叹了口气,无奈道:“咱们适才的话,难道你没听见吗?”
阿紫摇摇头,嬉笑道:“我一装死,心停气绝,耳目闭塞,什么也瞧不见,听不见了。”
段正淳看着娇俏活泼的女儿,说不出的喜欢,微笑道:“你为什么要用龟息功装死?真是把我吓煞了。”
阿紫得意洋洋的对段正淳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道:“谁叫你将我摔入湖中?你这家伙不是好人。”
“噗哧…………”
阿紫这句话一出口,阮星竹与阿朱哭声顿止,梨花带雨的脸上却带着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当下是哭中带笑,笑中又带着哭,当真是哭笑不得。
“阿紫说得没错,这家伙就不是个好人。”阮星竹白了段正淳一眼,放开阿朱,拉着她的手,再走到阿紫身边,一手一个,细细打量,见两个女儿皆是生得娇俏玲珑,人比花娇,顿时眉花眼笑,喜欢得不得了。
阿朱这才对微微有些不自在的阿紫道:“阿紫,这两位便是咱们的爹娘,你是我亲妹妹。”
“怪不得我一见你就好生喜欢,原来你是我姐姐,可是这个爹爹,我不喜欢。”阿紫转头再次对段正淳做了个鬼脸。
“…………”
他们一家四口初会,自有许多话要说,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还是三个差不多顽皮精怪的女人,一时间场中叽叽喳喳,段正淳直感觉头大如斗,因为这母女三人结成同一阵线,纷纷将矛头对向了他。
肖鹏在一旁含笑看着开怀的阿朱,心下满满都是感动,为自己,也为她,这个如精灵般的女子,本就该这样,无忧无虑的笑着,被所有人宠着。
肖鹏还记得,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当看到阿朱死在乔峰掌下,肖鹏直欲砸了电视,也是在那时,他心中埋下了对康敏的深深恨意,若不是她,乔峰不会从一个大英雄变成不容于大宋的契丹胡虏,阿朱也不会惨死在乔峰掌下,所以他从一进这个剧情世界的时候,就在心里给康敏判了死刑。
如今好了,乔峰依然是那个人人敬仰的大英雄,阿朱,也会集万千宠爱为一身,开心、快乐、幸福的活下去。
阮星竹忽然注意到了肖鹏看着阿朱的眼神,眼珠骨碌碌的一转,凑到阿朱耳边轻声问道:“乖女儿,你跟肖大侠…………是什么关系?”
段正淳与阿紫听了阮星竹的话齐齐目光湛湛的看向阿朱,阿朱见此俏脸一红,羞涩的垂下了头,偷眼瞥了瞥肖鹏,也不说话。
肖鹏见此微微一笑,大大方方走过去,对段正淳与阮星竹道:“伯父伯母,阿朱是要与我一生相守的人,在下这次来此,不单单是要相助伯父一臂之力,最主要的是,我想与二位长辈,商量商量在下与阿朱的婚事。”
“虽说这于理不合,但在下身为修真中人,对这世俗的一套礼法不甚了解,且在下并无什么亲人长辈在世,故而这婚事,还得请二位多多费心了。”
段正淳与阮星竹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无边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