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陪着魏未游遍整个长安城,白日里时而游山玩水,清波泛舟;时而纵歌放马,踏春赏花;时而钓鱼捉虾,嬉戏打闹。
夜里时而游走在长安的大街小巷,遍寻美食;时而高楼对饮,共赏朦胧月色;时而河边放灯,共许心愿。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上次见到何仙姑,已经三个月了。
两个月里二人似友人,又似情人,于这长安城里留下诸多回忆。
这段时间里,魏未也渐渐稳定下来,虽然还是缠着吕洞宾,但心性也不在如之前那般变化多端。
吕洞宾不知道这算不算有所好转,不久之前,他得到了那位自血咒中活下来散仙的踪迹,满怀期待,前去拜访。
据其所言,血咒会钩起人心中的欲望,让人心生执念,破咒之法各有不同。
他之所以能勘破,全是因为得朋友相助,暂时得到心中所欲,得到了,便放下,放下后方破咒。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且人心难测,欲望多变,不一定都能得到满足。
吕洞宾得到的方法虽然不是很完美,但也为他提供了一个努力的方向。
或许人心难测,但此刻他可以肯定,魏未被血咒钩起的,是情,是男女之情,如此想来,或许陪她一场风花雪月能助她勘破。
于是便有了这三个月的静谧时光,效果也是明显的,她不在如之前那样时时刻刻粘着自己,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破咒。
吕洞宾欣喜中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这天早晨,吕洞宾正准备与魏未一起外出,刚打开房门,一只胖胖的老鼠精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混蛋,欺负未未,我打死你。”
只见这小老鼠红着眼睛,拼命向自己撞来,吕洞宾一躲一抓,把他提在手中。
“哪里来的小妖怪?未未是谁?我不认识啊。”
来者正是看到惑心铃异变,从东华道场,不远万里赶至长安的鼠大米。
他拼命挣扎,大喊:“你们都住一个房间了,你还不承认?”
“咦,你有点眼熟,好像,好像是大米?”
鼠大米见此,都快哭出来了,“未未,你怎么了?怎么会不认识我?”
魏未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疼,想不起来了。”
吕洞宾见此,忙捂住鼠大米的嘴,对她道:
“想不起来就算了,对了,我想吃核桃酥了,在厨房里忘拿了,你去拿一下,我在这等你。”
“好吧,你等我一会儿”说着,她就走向厨房,去取核桃酥。
见她走远,吕洞宾才放开鼠大米的嘴,“你认识玄心?有什么证据?”
“我还认识何仙姑,她知道我,还有,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会……”
“我先向仙姑确认一下,再说其他。”
吕洞宾传讯给何仙姑,从何仙姑处得知了鼠大米确实一直跟在魏未身边,这才放下心来,对着他说道:
“我只能告诉你,玄心她是中了通天的暗算,才会如此,目前我正想办法帮她,其他的说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鼠大米一听,当即问道:“是不是血咒?她是不是中了血咒?”
“你一小妖,怎么会知道血咒?”吕洞宾也有些惊讶,血咒可不是什么众所周知的法术,几乎属于天庭机密。
听吕洞宾这么说,鼠大米已经肯定,魏未就是中了血咒,在来这个世界之前,两人就深入了解过血咒,毕竟这是他们此行最重要的目标。
鼠大米深知血咒的威力,所以魏未才会看上,只是没想到还没有学到手,反而自己中招了。
不过随后他又冷静下来,血咒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可怕,可对魏未来讲,反而更像养料。
只要惑心铃回到她神魂之中,什么血咒,统统都是小弟。
不过目前还不是时候,这只是最粗糙的方法。
如果能在吕洞宾的帮助下,自己破咒,恐怕她不止能凭此觉醒自己的神通,还有可能勘破情关,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鼠大米说道:“我以前跟着她在东华上仙处听说过此咒,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
吕洞宾倒是没有怀疑,已经从何仙姑处得知,这老鼠跟着魏未已经很久了,听东华上仙说起过血咒,也不奇怪。
他稍一犹豫,便将方法告知了鼠大米,鼠大米跟随魏未多年,说不定更了解她,更清楚她心中欲念。
如今自己的方法用了三个多月,虽有所缓解,但好像陷入一个瓶颈,难有突破,也许这只老鼠能带来什么惊喜。
鼠大米听完吕洞宾的话,就明白了,稍一分析就清楚魏未被血咒钩起的,应该是属于牡丹仙子凡心中的欲念。
她为求突破,没有直接吞噬那颗凡心,而是将之融入己身,如今应该说是她自己的凡心。
既然如此,她被血咒钩起的欲念无非是个情字,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情念,是共许百头约的期许。
想到这里,鼠大米便对吕洞宾说道:
“我知道怎么办了,为今之计,就是成亲。”
“成亲?什么意思?不行吧,这也不好吧。”
鼠大米继续道:“你别急,听我一言,成亲不是说让你们真的成亲,指的是一个誓言,就是你找个机会向她求婚。
浪漫一点,盛大一点,满足她的那种期许,满足期许之时,应该就是她破咒之时。”
吕洞宾不确定道:“真的可以?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
鼠大米拍拍胸膛,“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我还有后手,她绝对不会出事的。”
“什么后手?”
“秘密”鼠大米又怕吕洞宾不相信自己,赶紧补充道:“是东华上仙留下的后手,你就放心吧。”
吕洞宾将信将疑,但又觉得试试也无妨,万一成功了呢?
“你准备一下,今晚就求,其他那些交给我来布置,保证让人难忘,一次成功。”鼠大米继续说。
“今晚,会不会太急了?”
“为免夜长梦多,就今晚吧。”
吕洞宾在鼠大米的劝说之下,终于点头答应了,随后就和他分头行事。
……
吕洞宾和魏未、鼠大都离开之后,一个黑衣的中年人突兀出现在他们之前所在的院子中,赫然是通天。
通天把玩着自己手指,若有所思:
“求婚?有趣,就让本座帮你们一把,热闹一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