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侠,这便是鄙派历代先贤所遗留的门内典籍。”

李秋水将杨易领到一个石室之内,指着几排书架对杨易道:“医卜星象、酿造种植、琴棋书画、奇门遁甲,诸般典籍都在这个石室之内。”

杨易看了看这些书架,笑道:“好家伙,这么多的书籍,这可是有的看了。”转头看向石室的大门,笑道:“这石室如此重要,怎么外面的石门不曾关上?”

李秋水道:“这个洞窟历时千年,里面的机关已然失灵,这藏经之地的石门厚达五尺,宽有七尺,高度更是达到一丈来高,已经非是人力所能驱动,因此机关坏死之后,这个石室便一直敞开。”

她笑道:“其实这石窟一向少有人进来,这石门关与不关已然无关紧要。”

杨易看了看眼前这巨大的石门,笑道:“推这石门非人力所能为?若是非人力能为,那这石门是怎么运到这里面的?”

李秋水道:“当是多人合力方才能够如此。”

杨易摇头道:“我看未必!”

李秋水不明其意。

杨易也不多说,径直走到石门前面,双手用力一扳,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石窟都晃了三晃,泥土尘沙不住下落,“扎扎扎”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声响中,这扇被李秋水说成“非人力所能移动”的巨大石门已被杨易缓缓推的动了起来。

李秋水看的眼角不住跳动,心神俱颤,实在不能相信世间之人竟有如此伟力。

她本打算趁杨易在这里观看门内典籍之时,在这秘窟之内的油灯里灌上“悲酥清风”这西夏国的独门毒药,再在门口密道处压上万斤巨石,浇灰涂浆将密道封死,以求将杨易困死在这个秘窟之内。

但如今见到杨易竟然有如此神力,心下不由惴惴,“我若是将他困死在这也还好说,若是不能困住,让他脱身而出,非但我命难保,便是整个西夏大国也未必能承受的住他的滔天怒火!”

这么一想,刚刚做好的打算登时打消,“凭他的本领便是杀了我再来找寻我派中典籍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既然没有对我下此毒手,足见此人对我并无恶意,我还是别惹他为好。”

心中虽然这么思衬,但想到自己纵横武林这么多年,一向未有对手,如今被这么一个小儿辈逼迫成了这个样子,想想都觉得羞愧难当,但技不如人,也只能徒呼奈何。

杨易将这扇石门推动之后,来回关合了几次,对李秋水笑道:“好了,我读书之时,这石门关上便是。”

李秋水强制抑住心中震惊之情,笑道:“杨大侠悉请自便。”

杨易深深看了李秋水一眼,道:“我不白看你的书籍,看完之后,当会留下一些心得体会,以作酬谢之礼。”

李秋水道:“如此多谢杨大侠了!”她口中虽然感谢,实则对杨易所说的什么心得体会很不以为然。

李秋水虽然在武学拼斗上输于杨易,但却并不认为自己所学的功夫也比不上杨易所学。

她逍遥派门内武学博大精深,以李秋水之能,只是精研一门小无相功,便耗费了毕生精力也未曾修行圆满。

保命神功不曾圆满,自然无暇分心他顾,再行修炼别的神功秘法。

她平常之时翻阅门中典籍,也只是修炼攻杀之术,至于别的行气法门,却是再不理会。

她不是不想多修行一门神功以增战力,实则是人力有时而穷,潜力有其极限,修炼一门尚且不能圆满,修行多门更是自讨苦吃。

她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专研多门实不如精修一门,若是将门内一门神功修炼到绝顶境界,独霸武林已然足够,但既然单凭一门神功便能武林称雄,再多修一门已是多余。

她虽然不曾将门内所记载的武学心法尽数修习,但却从前人留言之中推敲出这些功法修炼到大成之境的威力,较之杨易如今所展露的本领只高不低。因此她这次败在杨易手里,只是觉得自己学艺不精,输的是人而不是本门功法。

因此对杨易说要留下什么心得不以为然,这逍遥派历代门中高手留下的参悟心已然不少,她不认为杨易能比逍遥派的前辈高人的参悟能高出多少。

当下命一个随身的丫鬟站在门外随时听从杨易的吩咐,她却转身离开。

杨易刚才力撼石门,目的就是震慑一下李秋水,如今见她离去,摇头笑了笑,对站在门前的丫鬟道:“你去为泡壶茶来。”

当丫鬟泡好茶水拎到石室门前时,石室的大门早被杨易合拢起来。

这西夏地宫内的藏书倒也不少,杨易虽然是为了他门内医术经典而来,但若想了解这逍遥派行功运气的理念法门,还得从这门内的根源心法查起,当下从一个贴着“祖师笔录”的书架处察看起来。

这个书架开始时摆放的乃是竹简刻字,之后改为绢绸卷轴,再之后又改为纸质图卷,看来是随着年代的变化,这记载的书籍也随之而变化。

从第一本竹简看起,一直看了一天,方才将逍遥派开派之初,一直传到如今的脉络看个清楚。

原来这逍遥派在汉唐之前便已经存在,开派祖师从庄子一书中取其逍遥二字,旨在无拘无束没人管,走的是隐修的路子,一向少在人前显露,门内收弟子也收的极少,但所收弟子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当世罕有其匹,因此虽然们丁稀少,但却传承不绝,盖因天下绝没有能灭的逍遥派满门之人。

因弟子优异,是故多有创新,这逍遥派每一代弟子都在祖师传法的基础上另有创建,千百年来,有些弟子善于医术,故有医术创新,有的擅于音乐,故有音乐方面的书籍留存,有的擅于机关杂学,故有建筑之类的书籍存世,如此经过逍遥派历代弟子的增删添减,现如今留存的书籍无不是各行各业中的精品典籍。

武道如此,医道亦是如此。

琴棋书画、医卜星象诸般杂学亦是如此。

在这个藏书室内,杨易好似进入了自家府内的藏经阁一般,这书架之上各行各业,五花八门,除了武学典籍之外,各类书籍应有尽有,无一不是发前人所未想,奇思妙想,妙着纷纷。

杨易看罢多时,赞叹不尽,对这逍遥派祖师惊为天人,对逍遥派历代弟子也是大为佩服。

他本就是博学之人,当初在射雕世界跟随黄药师曾学习过诸多杂学,后又曾与李寻欢喝酒行令,谈诗论词,将王怜花的怜花宝鉴取出来互相参悟,因此若论杂学,当世并不输于任何人。

太师府藏经阁内所收录的百家典籍有些过于深奥,使得他看起来颇觉艰涩难懂,但如今到了这个地宫之内,这逍遥派内的收录的典籍却正好适合他现在的境界。

有句话叫做废寝忘食,又有一句话叫做不舍昼夜,孔子看易经,曾经“韦编三绝”,三月不知肉味,此时杨易观读逍遥派百家经典,也是喝茶不知茶香,吃肉不知肉味,每日里行走坐卧脑海里想到的都是典籍中记载的各种知识。

他有杂学的底子,别人读书是为了学习,而他读书却是为了印证以往所学。这逍遥派诸多典籍也未尝没有谬误之处,但即便是谬误之作,其内所包含的哲辩思想也足以为杨易提供极大的参考价值。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这一日杨易正捧着一门奇门遁甲之术,边看边提笔做注,将其中精妙之理大加赞扬,对其中含糊之处也一一标明,对其中谬误之处则加倍的嘲讽,他做人锐气英风,便是笔锋也尖锐之极,做起注释,字字见血,若是当初当初著书看到人如此评价,就算是不被气死,也得被气疯。

杨易忽然搁笔转身。

李秋水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密室门口。

“李前辈心浮气躁,气血翻腾,似乎是受了不小的伤害,难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李秋水走到杨易面前,轻轻坐了下来,笑道:“杨大侠眼里高明,妾身今天遇到强敌来袭,被她打了三掌,不得已跑到此地暂避风头。”

杨易见她胸口起伏不定,显是心中气愤不已,过了好一会儿,李秋水轻声叹了口气,对杨易道:“杨大侠,你武学盖世,我有一招手法想向你请教一下。”

杨易好奇道:“李前辈请讲!”

李秋水站起身来,忽然将身子一晃,手掌鲜花般绽放开来,忽然一指弹出,指风直奔杨易面门。

杨易抬手轻弹,李秋水这道指风竟然被他弹得倒射而回,在李秋水身子一侧饶了一个圈子,袭向李秋水的后脑。

要知道这指风不比实物,若是寻常飞刀、飞镖等暗器被杨易一指弹飞,这也算不得如何出奇,但这一缕指风竟然也被他随手一指弹得回转伤敌,这运劲之巧,实在是妙到毫颠。

李秋水身子一转,已将脑后的这倒指风躲开,叹道:“杨大侠这随手一弹,便是一招斗转星移,功夫高深到了你这种地步,挥手间便是一门绝学神通,当真是令人眼界大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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