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顾轻言扭头看向来者,来者骑着一匹浑身透黑四蹄却雪白的骏马。马上的青年英姿飒爽,倒是颇有些眼熟。不过片刻晃神之间,顾轻言想起眼前的青年正是沈家义子,沈容楚。

沈容楚不是回边疆了吗?如今怎么还在皇城?若是他在,只怕是有些事必须得先放下才好,可有些麻烦了!

“你们是何处人,去往何处?为何如此着急?”沈容楚冷着一张脸盯着已经易容过的顾轻言。

顾轻言慌忙摆了摆手,用着一口西南官话,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着急,“官爷,我家夫人病了,这才来皇城求医的,拿了药,自然是要走的,不然家中的生意也不能老关着啊!”

“掀开车帘!”沈容楚下了马,直接走到马车前。

顾轻言颜色难看,匆忙扭头看向马车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老爷,官爷让掀帘子。”

“那就掀吧,别让官爷为难。”马车内传来苍老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咳嗽。

顾轻言恭敬地掀开帘子,只见马车内早已没了那对年轻的人,只剩下一位白了发的垂老之人,而身侧还端坐着一位发白了一半的老妇人。

老妇人看起来状态并不好,有些疲倦地半仰着,靠着身后的软垫这才能坐住。

沈容楚皱眉看了几眼,这才摆了摆手让顾轻言放下帘子,退到一旁,“通行吧。”

“多谢官爷!”顾轻言驾马便离开了皇城。

沈容楚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那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沈惊雁失踪的事情已经让沈家上下都进入了警备状态,而他本已经去往边疆,却在半途接到了这个噩耗立刻调转马头回了皇城。

这几日出城的人除去一些常年有交易来往的人,也就刚刚那马车中的人有些猫腻。虽说亲眼见到马车中并无沈惊雁,可他依旧不放心。

“去查查刚刚那辆马车。”沈容楚冲着身后的守卫命令道,其中一位领了命令便转身离开,另一位则是悄无声息地跟上了那辆马车。

这一头玉春楼也得到了关于沈惊雁的一些信息。

“启禀王爷,最近收到了关于王妃的事情,传闻几日前的深夜,那打更的曾经看到一抹白影去了漱芳斋,起初以为是眼花便没注意,昨日夜里喝了酒才当成胡话说了出来,想必王妃这几日就在漱芳斋之中。”夫环面对穆喆轩时,倒是有一丝敬重,将其中马脚说出之后,继续又开口说道:“漱芳斋前段时日遭了火宅,这才整修好,王妃去了此处,指不定其中藏了些人。”

“漱芳斋?”穆喆轩微微蹙眉,他从未听过沈惊雁提过漱芳斋,就在此时一直候在一旁的银子却是猛地捂住了嘴。

几人看出银子的不对劲,急忙开口问道:“银子,你知道什么?”

“王爷,实不相瞒,之前的那场火是我与王妃一起放的,王妃出现在漱芳斋会不会是有人蓄意报复她呢?”银子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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