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当甘文晴一声喊叫,惊惶地以为这些鬼灵要朝自己扑来撕咬时,却发现突然全部消散,立在眼前的,依旧是那个神色阴森的“元风堂”!

“鬼、鬼!”

“滚!

随着一声怒喝,“元风堂”如满弓般积蓄的劲气狂射而出!

“小心!”

电光石火之间,杜语琪已飘身挡在甘文晴的身前。随着她一声娇叱,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幽蓝光芒应声而发,形成一道无形的光盾,紧紧地护在两人的身前。这一真正过上招,杜语琪才发现,假冒老道所发的那道劲风,虽然无形无质,却带着一股极猛烈的邪力,逼着她全力抵御,一刻也不能放松。

“哈哈!”

如此全力剧斗之时,那邪道人竟然有余暇一声大笑!随着这声大笑,本来攻向杜语琪光盾的无形劲气,突然间迸出了无数幽紫色的电光!随着一阵细密的“刺刺啦啦”刺耳声,那劲气与光盾交接的界限,瞬间便朝杜语琪身侧移动!

“小心!”

这番争斗犹如电光石火,只发生在瞬间。直到紫电迸出,那杜铁剑才反应过来。正当他觉得不妙,想要上前救援时,就在这时候,这御剑阁中几乎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红光大盛——鲜红的光华无比璀璨华丽,就好像有一轮红日刹那间升起在御剑阁中!

随着乍然迸现的红光,本来被威压得有苦难言的杜语琪,忽然发现压力顿失!

“咦?”

杜语琪惊奇地定睛一看,却发现满堂红光中,正有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那个原本肆无忌惮、近在咫尺的邪道人,身形却已在三丈之外!

“谁?”

还没等杜语琪反应过来,却听得一声冷冽的话语如冰潮般开始在御剑阁中涌荡:“阴鬼王,原来是你这杂碎!”

“啊!是你!”

“你怎么会……”

看着他一头如雄狮鬃毛般飞扬的棕色发丝,杜铁剑尘不由自主地想问很多问题!

不过,这位主顾没理会杜铁剑的疑问。他一双虎鬼王目紧盯着这个叫“阴鬼王”的妖人。刚才不可一世的阴鬼王,在他的注视下,完全没了刚才随手定人生死的神气。面临着不速之客的瞪视,阴鬼王的额头冷汗涔涔,犹如头顶忽然加了千斤的重量!

“你、你要怎地?”

“污秽!”

怪客额间那朵奇异的烈焰火纹倏然闪亮,猛地射出一道奇光!这道奇光带着明烈无比的光焰,直朝那阴鬼王电射而去!

“啊——”

被这电光灼到,阴鬼王一声惨叫,顿时半个身体再次浮现成无数怨灵的模样,转而这半边灰飞烟灭!眼看着整个阴鬼王就要被猛烈的光焰给毁灭,但恰在这时,它这一邪恶无比的灵体核心深处,却突然浮现出一朵翠绿的光亮。这点光亮,带着碧绿的奇彩,形如绿芽,从出现到被电光灼枯,只不过转瞬间事。但就是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那阴鬼王却仿佛得到一种奇异的力量。它虽然口中依旧惨叫连连,却能聚拢剩余的邪气灵机,那残破的身躯猛然向外一窜;而这时天虹上空正因之前的屠岛,凝成了一大片郁结难解的死灵怨云;阴鬼王便借着它们倏然逃遁,好似泥鳅入海,顿时不知所终了!

“唔……”

见阴鬼王竟然逃走,那冷冽如冰山的火发怪客,心头也不由得一凛。要知道,他刚才所发的那一记法术,只是自己最低级的“雷炎”,但由他施出,那威力……

“有意思。”

一贯不动如山的黑袍怪客,圆睁的虎目不由得眯了起来,看着阴鬼王逃窜的方向半晌无语。

“不知高人出自哪个门派,在此多谢了。”杜铁剑诚心诚意地对黑袍怪客深施一礼。

黑袍怪客蹲在地上检查着阴鬼王所使法术,道:“无门无派,孑然一身!”

当黑袍怪客重新直起身,沐羽看见他的脸上那少见的筹谋神色,心中忽然一动。他想起当年的预言:“……千年之后,玄魔再临。血洗人间,一统三界。”

陆凌尘忽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永堕成魔”的预言已证明是事实,那九幽玄魔千难万难的大劫之语呢?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多恐惧,看向那黑袍怪客。

可黑袍怪客不再说话。他转过身,便要离去。

“高人慢走!”岑怀远忙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所居仙乡何处?吾辈得觐阁下一面,实乃三生有幸!”

刚才话很多的黑袍男子,这时却好像连一个字也懒得搭理。他只是面向御剑阁门外,看着山中冲天的血气,十分不屑地自语道:

“天虹山!这就是人间的七十二仙界之一?哼!没个仙人,一地死尸!”

“这……”

一种浓重的哀伤从岑怀远的眼中闪过。他强自压抑住悲伤的情绪,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道:“生亦死,死亦生。凌霄宗遭此浩劫,许是命中注定。吾辈修仙,实为修身。至于是否成仙,要看各人仙缘资质……”

“一派胡言!”

这黑袍怪客的气焰,竟和刚被赶跑的阴鬼王有些类似。他毫不留情地直斥岑怀远:

“什么修仙?人界竟想修仙?”

他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人界堕落如此了吗?不识本源,痴心妄想!”

“阁下此言差矣。”

虽知这男子力量滔天,但关乎自己的信仰,岑怀远也不肯退让了。

“贫道修为尚浅,但元始门五老百岁以上高龄,仍不过五十几许容貌,实已是半仙之体了。以元始门五老观之,可见这修仙一道,并非无稽……”

“哈哈哈!”黑袍男子仰天狂笑,“半仙、半仙!自欺欺人,妄称半仙!说别人也罢了,你偏说元始门五老!哈哈,这人界,果然是六界中最愚蠢无知的一界。可笑!可笑!”

“这位……这位高人——”

杜语琪见二人争执,上前一步插话道:“敢问凌霄宗近来变故,和刚才那人有关吗?你知不知道凌霄宗在情形如何?刚才那人假冒元始掌门,到底是来路?”

向男子问话时,杜语琪习惯性地手抚她乌黑的发辫,显得别样地娇媚可亲。

“那‘人’?”

怪客转过脸来,看着杜语琪,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以你修为,若非自闭视听,怎会不明白其中因果。你这样做,值得吗?”

一缕讶色,从杜语琪脸上一闪而过,瞬即又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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