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就跟你说过,他就是个混蛋。”叶沧海不晓得的就是,他前脚刚跨到门槛上,后脚就给人撞上了。而且,还是一对主仆。

是两个女子,小姐就是宁彩琴,叶沧海的未婚妻,另一个是丫环‘木儿’。

两人本来是想到东阳城来看看叶沧海的,哪料到刚好路过就撞到这厮揽着一花枝招展的姑娘抬腿跨进了青楼。

“木儿,以前我一直不死心,想着他能出人头地,不能让家里人看了笑话。

当时他居然中了乡试头名解元,本来是很高兴的,想叫家里出面打点一番为他谋个好前程,哪料到他不争气,居然调戏民女,结果被扒了衣袍,丢死人了。

而我当时在家里还一直为他辩解,说他是一时糊涂,想不到他恶行不改

……木儿……我……”宁彩琴眼中的泪终于顺腮落了下来。

“小姐,当时幸好汤公子知道了这事儿,不然,你还被蒙在鼓里。

当时我跟你说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小姐,你醒醒吧,该死心了。

你看汤公子多好,人长得帅,才高八斗,在省城也是名流,有多少富家千金反倒门提亲,人家都没点头,一心就相中小姐你了。

可是小姐你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说是这是上代人订下的亲事,不能看人家落魄就反悔什么什么的。

而且,以死相逼老爷,现在死心了也好。

回府跟老爷说一声,也该退婚了。

不然,要是给外人知道了他这就幅德性,宁家的脸都给丢光了。”木儿撅着嘴儿说道。

“唉……走吧。”宁彩琴一脸落漠,转身走了。

“小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种人渣咱们就不要了,要往前看。”木儿一边走一边说道。

“小姐,木儿讲得对。我早跟你说过,这个人不可靠。

现在刚升了个小官就如此,要是当了大官还了得?

小姐你指不定给踢哪里去了?而且,此人恶行昭昭,早就惹得天怒人怨,听说连巡察使大人都得罪了,估计不久就要上断头台了。

还是赶紧退了这门亲事,免得小姐到时成了二婚。”

讲这话的是宁府二管家‘罗建同’。

“啊,这不得了。小姐,得赶紧退婚啊,不然,就太晚了。”丫环木儿都急坏了。

“罗管家,我……我……”宁彩琴哽咽着。

“再不退就来不及了,听说郑大人就给了他两天时间。

今天已经过去一天了,最迟到后天早上就要当堂斩杀。

这事儿,他可是当着几千人面在府衙大堂上说的。

而且,当时,知府卫大人都默认了。”罗建同说道。

“不要说了,送我回家。”宁彩琴胸口一痛,哭着上了轿子。

“呵呵,罗管家,干得漂亮。公子跟我说了,那尊小玉人就是你的了。”看着轿子远去,罗建同身旁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笑道,此人是汤家二叔汤纪东。

自然,宁彩琴要下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而宁彩琴匆匆下来,看到的听到的全是讲叶沧海坏话的人。

再加上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叶沧海一脚跨入青楼就什么都坐实了。

本来,汤家还准备了两手。

如果叶沧海不能表现得恶劣行为给宁彩琴看,那汤家就要用强了。

哪料到叶沧海自己就中了圈套,这倒是白瞎了先前一番准备。

“我马上通知一下二爷,他就在东阳附近,明天就会到。”罗建同笑道。

“婚书带来了吗?”汤纪东问道。

“在二爷身上,这次二爷下来其实也是老爷交待的,就是要退这门亲事。

其实,老爷这次是铁了心的。

即便是小姐不同意,这门亲事也铁定要退。

不过,这样更完美了,至少,让小姐看到了那小子那股色样子应该不会再闹了。”罗建同说道。

“天助我们也。”汤纪东两人相视大笑。

“三姐,这小子还真是个嫩鸟仔,估计明天会痛哭流涕了。”见叶沧海醉得呼呼大睡,醉软楼四号妹子田香儿不由得抿嘴笑道。

“唉……又一个被骗的。大姐叫我们俩个伺候他,按我们的价码,再加上这些好酒好菜,明天至少上千两。”三号妹杜云儿叹了口气。

“管它的,有银子抽就是了,咱们俩个加起来还不如隔壁的赚得多。”田香儿嘴里有些呷醋味儿。

“跟李凤比什么,她是头牌,价码是咱们的好几倍。而且,今天碰到一个有钱的主,一出手就是一千两。”杜云儿也有些羡慕。

“那人好像叫张重,也不晓得打哪里来的,不像是本地人。不过,更好了,明天大姐至少算他二千两,李凤都赚飘了。”田香儿眼都有些红了。

“那钱估计也不好拿,那个张重一看就是混江湖的,李凤虽说能赚不少,但是,给他折腾上一晚上也够呛。”杜云儿摇了摇头。

“那倒是,咱们俩个虽说赚得少。你看这嫩鸟,醉倒就睡着了,咱们,连衣服都不用脱。云儿姐,咱们继续吃喝。”田香儿一脸轻蔑的瞄着床上的叶沧海。

“本公子要睡觉,不喜欢有人打扰,你们俩个给老子滚出去。”这时,叶沧海貌似迷迷糊糊醒了,吓了两位美女一下。

“公子,你花钱了,就让我们姐妹陪你一起共渡良宵吧。”杜云儿说道。

“不要不要,滚滚滚。”叶沧海说着,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算了,是他不要的,管我们什么事,走吧云儿姐。”田香儿撅了下嘴儿。

“也好,也许,此人不喜欢这个,就喜欢喝醉。

不过,咱们在楼下不要走远了。

人家要招呼什么咱们也得赶紧上来,香儿,拿人钱财也得帮人干事。”

杜云儿点了点头,两人悄悄退出了包房。

“姐,就你好心。”田香儿翻了个白眼。

两人一出门,叶沧海就睁开了眼。

“这个杜云儿还行,田香儿就有些滑头了。”叶沧海笑了笑,尔后把耳朵都贴到了墙壁上。

刚才在吃喝时好像听到隔壁一个家伙在吹牛打屁,吹的好像还是大事。

所以,这厮赶紧装睡把两个女子赶了出去,好静下心来偷听。

不过,隔壁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小,虽说天眼通施展开来能看到,那是一个瘦瘦的,长得尖嘴猴腮般的男子。

听杜云儿说此人好像叫张重。

而旁边伺候他叫李凤的女子的确长得妖娆,一张狐媚脸,让人心动。

难怪她能成为头牌,这些倒不是叶沧海的兴趣点。

叶沧海有兴趣的就是,这个张重居然是个高手。

虽说没打斗,但是,口里呼出的气流可以窥视到一点武功的端倪,此人居然有着先天之境。

“要是有传说中的‘顺风耳’就好了。”叶沧海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由得心里一动,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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