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用澜余的灵魂力量作为媒介,将二人都带出去。
虞昭看着虞轻白,心沉入了谷底。
这天地宫处处都透露着诡异,虞昭能感觉到里面有多危险,若是灵魂在这里受到了损伤,她就算出去了,也会波及到。
虞轻白不想在这里多待,已经循环了无数次的死亡,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连忙拉着虞昭走了。
不一会,一个鬼鬼祟祟的天地宫弟子便走了过来,眼里是纯粹的恶意。
他伸出手,点燃了这柴房,喃喃自语的念叨着:「我的,都是我的,只要把少宫主烧死了,我就能够得到更多的资源以及地位,都是我的……」
他已经状若疯魔,一边说着一边兴奋的急促呼吸,虞昭和虞轻白就在附近,眼睁睁的看着他发疯。
在这人没有到达这片空间的时候,虞昭根本没有办法走出去,似乎有什么结界,将他们的行动全部都封印住了,除非经历一个必须要经历的事件,方才能继续。
这人念念叨叨的烧干净柴房之后,满心欢喜的去看,结果只见到一个成年女性焦黑的尸体,他瞬间瞪圆了眼睛:「不可能!怎么会没有呢?」
他发了疯的在里面摸索,不顾手被那火星子烫出来的泡,可翻遍了所有的废墟,都没能找到少年的尸体。
这人当时就发了疯,一双阴沉的眼睛四下里寻来,最后直直的落在了虞昭身上。
唇角瞬间裂到了耳根处,带着一个看起来和善的笑容,轻轻的念叨着:「原来在这里啊……我找到你了。」
那一瞬间,就好像是被野兽盯上了一样,虞昭脊背发寒,冷汗直流。
那弟子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她的身边,一双眼里都是恶意:「作为一个宾客,你怎么能躲在这里呢?这里是柴房是下等人和罪徒的地方,难道你是罪徒吗?」
他越说越兴奋,一双眼睛贪婪的盯着虞昭,一字一句的说:「罪徒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要被打断双手双腿,要被拔下舌头挖掉眼睛,要被制作成恐怖的人彘,然后像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祈求我们给予食物……」
「真是想想都觉得兴奋呐!」那弟子说完这句话,张开了血盆大口,口腔里面都是细细密密的牙齿,虞昭登时吓了一跳,正准备抬手反击的时候,却被虞轻白按住了。
出于对他的信任,虞昭并没有继续动作。
虞轻白一双眼睛十分冷漠的盯着那弟子,然后冷笑着说道:「身为天地宫的弟子,你就是如此待客的?你这样实在是失了规矩,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自请惩罚?」
那弟子十分不情愿,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虞昭,可手却***了自己的心脏,将那还在跳动的心脏彻底搅的粉碎。
这些诡异的场景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然而在这弟子死后还不算完,陆陆续续又经历了十几场,虞昭甚至已经逐渐变得麻木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她与虞轻白近乎筋疲力尽,但那群充满恶意的人源源不断。
灵魂力量消耗尽了是没有办法被填补的,此时此刻,虞昭脸上都是疲态。
她的目光转移到虞轻白脸上,那人的额头上也都是冷汗,他们已经被困在这片空间里很久了,若是再不出去,怕是要灵魂长眠于此了。
必须得找到破除结界的关键了。
虞轻白咬牙:「不行,接下来遇到的人会越来越厉害,我们绝对没法对付。」
虞昭抿唇,目光落在了虞轻白脸上:「我们必须好好想想。」
「没时间了。」虞轻白看着虞昭,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师姐,你做好准备,待会我会赴死,时间会重新回到你刚刚进入这里的
时候。」
虞昭心下一紧,刚准备说话,虞轻白就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师姐,这是我的梦里,我就算死成千上百次,也不过是觉得恐惧而已,但你是灵魂入梦,若是出了什么事……」
话没说完,虞昭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待会,你仔细观察一下,看看这结界有没有什么缝隙,这或许是我们破除这片空间的关键。」
虞昭用力的点头,这是迫不得已的办法。
下一个危机到来的时候,虞昭被虞轻白安置在了一处安全的地方,而他自己则是迎着那人冲了过去。
虞昭不忍心看,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周遭的一切飞速倒退,眩晕感强烈的袭来,随后,目光些许呆滞的侍女站在她面前,僵硬的问:「虞轻白是谁?」
虞昭骤然松了一口气,回来了,还真回来了。
她如上次一般,跟在这侍女的身后,慢吞吞的往柴房里走。
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发现什么缝隙。
柴房开启,虞轻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虞昭,虞昭无奈,只得摇了摇头。
虞轻白顿了顿,解决了侍女。
二人和上一次一样,再度筋疲力尽的时候,也没能找到方向。
虞轻白干脆的赴死。
就这样重复了几十次之后,虞昭终于发现了一阵别样的灵力波动。
虞昭对这力量极为熟悉,好像和神骨的力量同出一辙似的。
是需要神骨的力量才能破除吗?
可是……虞昭是灵魂状态进来的,神骨并没有在她身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头痛。
但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有了希望。
二人又循环了五六次,虞昭终于忍不住了,她头疼欲裂,灵魂消耗到了极致,脑子里疯狂的思索可能出去的方式,最后,将心神落在了太古断情决身上。
这太古断情决是与神骨同出一脉的,身上也会带着神骨的气息。
那么,是不是可以破除这怪异的空间呢?
想到这里,在新一次的轮回里,虞昭并没有再去寻找虞轻白,而且借由自己客人的身份,寻了一处清净的地方。
灵魂上的修炼不能出任何差池,虞昭小心翼翼的吸引着太古断情决在灵魂体里开拓经脉,每一次,都会让她疼的满头大汗。
可她不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