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裙女子仓皇逃窜的背影,林思君眼神冰冷,挥手一指,一道无形的戮力穿胸而过,直接将她诛杀当场。
事实上,自从看到罗辰身上“灵玉”的那一刻起,林思君便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也是从那一刻起,这间屋子里的人,都得死了。
准确的说,是灭口!
林思君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暴露了,意味着什么。对赵廷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她不想拖赵廷的后腿,所以,一丝的纰漏都不能有,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她没得选择!
罗辰也被林思君的心狠手辣震慑住了,过了片刻,才涩声道:“我……你……你居然是‘不详’?”
涔——
又是两道戮力所化的剑气。
两个前来查看情况的家丁应声而倒,尸体如马脸男子和红裙女子一般,被戮力渐渐融化,水消瓦解,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轻描淡写的做完这一切,林思君回过头来,看着罗辰,皱眉轻声道:“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道破我的身份?”
“我……我错了!”
罗辰倒是能屈能伸,“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您老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保证,保证出去后不拆穿您的身份。”
“我……我,您若是不信,可以控制住我,可以给我用些手段,我保证,保证绝不说……”
“呃!”
一声闷哼,罗辰睁着不甘的双眼,捂着喉咙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戮力扩散开来,将他的尸体腐蚀殆尽。
“还敢说我老?”
林思君在心里暗啐了一口,转身朝后堂走去。
她刚刚走动两步,却皱眉停了下来。察觉到天地间骤然多出了一股精纯至极的异力。
这种异力虽然给人的感觉很混沌,但林思君的内心却升起了一阵极度渴望的情绪。就像是饿了三五天的人突然见到了一顿美食,又像是久旱逢甘霖,个中奇妙难以言喻。
她甚至有种预感,若是能将这股异力摄入体内,对她的修行会有极大的好处。
她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娇艳的红唇。
正当她想要遵循内心的渴望,将这股异力吸收之时,脑海中忽然一个激灵,不知怎么想起了赵廷曾对她说的话。
“对‘异人’来说,人的灵,就像毒品。它会腐蚀你的意志,左右你的情绪,甚至是,操控你的行为。体会过那种修为飞速增涨的快感后,就再也难以回归平静又枯燥的修行了。”
“食灵,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虽然林思君并不明白赵廷口中的“毒品”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她理解其中的意思。
想到这句话,再联想到她目前的处境,林思君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个念头:“这种精纯却又混沌的异力,该不会就是人的灵吧?”
一想到此,她顿时遏制住了内心的悸动,周身戮力由内而外运转一周天,平复着忐忑的心境。
良久。
她终于是下定决心,将这股异力拒之门外,大步朝后堂走去。
确定了整间矮舍空无一人之后,林思君脚下轻轻一点,从墙上跃过,落在了屋外长街上无人的角落里。
远处。
林媚正探头探脑的趴在墙头上,朝矮舍内张望着。
看样子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林思君的安危。
“夫子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林媚此时心急如焚,“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先去报官。”
说着她从墙头退了下来,转身想要离开。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在她耳畔响起:“我没事,不用报官。”
声音顿了顿,又道:“申时三刻,来城北锦绣街七巷二弄找我。”
说罢,声音隐去,渐渐消散。
林媚陡然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本来这位林夫子的形象在她眼中就已经十分神秘了,现在又听到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音,她心里就更加确定了。
这林夫子,竟是个大隐隐于世的高人!
若能得到她的指点,应该就有能力同“不详”作战了吧?
怀着这样的心思,少女脚步都不由轻快了几分,一路哼着歌儿远去。
……
……
岭北。
陇西山脉,雾灵山。
此山秀丽婀娜,周身环绕在云雾当中,有种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感,秀美中多了一丝丝的神秘感。
山腹之中,两个身穿粗布兽皮,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正在提劲狂奔。两人的速度都堪比风雷,如同秋风扫落叶,在山林间穿梭奔跑,惊起众多走兽和飞鸟。
那位偏瘦的中年男子一边飞奔之余,却还有空回头观望。
“那几只死鸟又追来了……”中年男子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才刚过一天,槽,这是故意不让我们安宁啊。”
他左边那位又高又壮的青年男子与他并肩同行,却似闲庭信步,不紧不慢,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的神色。
“嗯,他们打得确实是这个主意。”高壮青年男子点头道,“不过相比他们的小心思,我更在意的是,为何我们的位置会屡屡暴露?”
“每次才刚过一两天,就会被追上来,即使我们躲藏的再深。这……有点不合理吧?”
中年男子附和了一句:“是啊,这些贼鸟如此能追,该不会是有什么寻息觅踪的手段吧?”
见高壮青年男子迟迟不作声,中年男子心里一紧,偏头看向他道:“二爷,您不会是怀疑我吧?”
高壮青年男子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不由笑了出来,摆了摆手道:“怎么会?你自我跟我们一起长大,我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你啊。”
“我是在想,这些姑获鸟哪里来的觅踪之法?他们的神通就那三种,加上后天领悟的“法域”神通,也才四种,这我都一清二楚,里面并没有觅踪的法门。”
“所以,问题应该出在咱们二人身上。身上的话……会是哪里呢?”
赵四也一边奔逃一边皱眉思索了起来。
片刻,他忽然灵机一动,道:“二爷,会不会是是那块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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