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的回到柳庄后,赵廷立刻放出了赵泰留下的那只,用来与他联络的鸽子。

临走时赵泰曾嘱咐,若是发现蛇妖出现在了临山城附近,让赵廷第一时间通知他,他自有方法应付,因此赵廷也不敢大意。

鸽子出笼后展翅高飞,一路朝着祁连山脉深处飞去。

……

……

与此同时,临山城的大户人家们都收到了县令徐大人的传信,各府的老爷夫人们纷纷带着亲近的家丁仆人匆匆忙忙的驾着马车,或是乘船,往城外避难而去。

临山城,一下子大乱了起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城中的老爷们一个个都行色匆匆的出城去了?光这一会儿工夫,我便看到了赵家、李家两大家族的车队从南门出去了,喏,王家的车队也在后面。”

“不知道,兴许是祭祖吧,大户人家就看重这个。”

“可如今还不到清明啊!”

市集上摆摊的小贩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讨论了起来。

这时另一个卖鱼的小贩也插了一嘴,道:“我看哪,不像祭祖,倒像是去逃难。不知你们听说了没,赵姜两家,已经匆匆遣散了府中的大部分家丁和仆人,赵家甚至已经在变卖产业了!”

“你们说,这不是逃难是什么?”

“逃难?”众人都有些诧异,“如今正值太平盛世,日子过得好好的,又没有打仗,逃什么难?”

“这我就不知道了,”卖鱼小贩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收拾起了摊位上的东西,“我也打算先出城一阵,观望观望,看看城中到底出了啥事儿。”

不一会儿,那卖鱼小贩已经收拾好了摊子准备走人了。

“哎,老李,那你的摊位我先占了啊?”

“用吧用吧。”卖鱼小贩头也不回的渐渐走远。

剩余的众人却是将他说的话完全没当回事儿,依旧在说笑着。

“管他呢,就算天塌下来,生意不还得照做吗?不做了明天吃什么?”

“就是就是,老李这人,听风就是雨,竟连生计也不顾了,真是要不得啊……”

与此同时,谁也没注意到,临山城北门外,一位头戴斗笠的黑袍老者已是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城中,守门的军士们众多,竟无一人发觉。

……

……

柳庄。

收到赵廷传信的赵泰已是匆匆从祁连山脉中赶了回来,等赵廷将昨夜的所见所闻告诉他之后,他不禁也为赵廷捏了一把冷汗。

虽说赵廷叙说的语气轻描淡写,但赵泰又岂会不知其中的凶险之处?

“那爹和大娘他们……?”

赵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慰了一句:“我都已经全部安置妥当了,他们会在城外南山寺暂住一段时间。”

“只是,百姓们如今大都还在城中,若是蛇妖出现,这些人怕是在劫难逃啊!”

赵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回来时我已捏碎珠子,通知了林家的那位炼神境前辈,即使他抽不开身,想来也会联系其他前辈来此除妖,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

“希望那条蛇妖出现的晚些,希望除妖的前辈来的快些吧。”

赵廷听得攥紧了拳头,他很不喜欢现在这种听天由命的感觉,愤怒,但却没有丝毫办法。

“真的就只能等?”他轻声问。

赵泰苦笑:“你还可以边等边祈祷!”

“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那条蛇妖马上就要步入四阶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它要是愿意,完全可以瞬杀你我二人,咱们甚至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差距,太大了!”

“而且我们对它也没有任何了解,它的天赋怪力,它的攻击手段,我们统统一无所知。”

“这种情况下,你上去救人,完全就是在给它下饭啊!它要是知道你的想法,恐怕嘴都能笑歪了。”

“……”

停顿了下,赵泰继续规劝道:“还有,这些日子你最好安分一点,别出门。否则,若是来临山城除妖的那位灵族前辈发现了你,把你当成“不详”,顺手给斩了,那时你找谁说理去?”

“我……”

想了想,赵廷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他顿时沉默了。

……

……

日暮西沉。

城墙上的阳光一点一点的移动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临山城北城门内,一个粗眉的守城兵士望着阴沉的天色,情不自禁的掩面打了个哈欠。

在城门处站了一天岗,几位守城兵士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倦意。还好快到轮值的时间了,很快就能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觉。

想到此处几人的神色都有些放松,更有甚者将手中的铁戟靠在了墙壁上,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城墙下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从裂缝中,一丝丝颜色极浅的黑色雾气正慢慢渗出。

很快,城门处的黑色雾气便越积越多,凝而不散,笼罩住了整座城门。

一个离得最近、五短身材的黑甲军士最先发现了异状,指着那道裂缝和那些黑色雾气道:“咦,这里怎么裂开了?”

说着黑甲军士便走了过来,挥手想要驱散城门处这些快要凝实了的黑色雾气。

他一边挥手,一边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那位马脸黑甲军士,有些不耐烦道:“老宋,你要不过去班房看看咋回事?都这个时候了,轮值的人咋还没来?我饿了一天了,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他正说着,身后那位马脸黑甲军士脸上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变了,变得惊惧失色,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老刘,你……你的手……”马脸黑甲军士一脸惊恐的抬手指着前方,声音颤栗。

“我的手?”先前那位黑甲军士看着马脸黑甲军士脸上露出的怪异神色,不禁惊疑的反问了一句。

随后他转过头来:“咦,我的手呢?”

只见他探入黑雾的那小半截右臂,早已消失不见,整只手臂从黑雾边缘断裂开来,伤口处狼藉不堪,像是被这团黑雾大口啃噬过一样。

更加诡异的是,这位黑甲军士的半截手臂都已被吞掉了,断臂的伤口处竟不见一丝鲜血,而他本人也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一丝痛感。

“我的手,我的手呢?”黑甲军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断臂,不断重复道:“手呢?我的手呢?”

半晌,他的身体才突然出现了痛觉。

从手臂处猛然袭来的剧痛让他瞬间变得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了下来,整个人瞬间都有些站不稳。

“啊!!!”

他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身体轰然倒地,倒在了笼罩在城门处,面积已经越变越大的诡异黑雾之中。

随着他的倒地,其余的守城兵士们看的清清楚楚,他进入到黑雾中的那半截身子,瞬间便没了,只剩下小半截腿脚。

没了的部分,像是……被这些黑雾溶掉了!

“啊!快跑啊,黑雾吃人啦!”

马脸黑甲军士最先反应过来,他哆哩哆嗦的扔掉了手中的长戟,朝着城内仓惶跑去。

余下的守城军士也都随之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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