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羽白回道:“此生第一次嫉妒,竟给了一位公公,哎……”摇头一笑,表情透着揶揄。

妖舟想要大声嘲笑乌羽白一顿,却忍着笑,重重一叹,说:“这样的嫉妒,史无前例啊。小白鸦,你就长长心吧,别去嫉妒公公,行不?”

乌羽白说:“并非史无前例。”

妖舟来了兴趣,问:“怎么说?”

乌羽白回道:“你可知,庄公公为何成为太监?”

妖舟回道:“被切了呗。”

乌羽白伸手捏了捏妖舟的脸蛋,反问:“被谁切了?”

妖舟顺口回道:“皇上……”微微一顿,瞪大眼睛问,“你什么意思?是说皇上嫉妒庄公公?”

乌羽白含笑不语。

妖舟的八卦之情燃起,晃着乌羽白的手,迫切地问:“说说,快说说……”

乌羽白扫了妖舟一眼,说:“你如此积极,何意?”

妖舟立刻松开乌羽白的手:“爱说不说。”

乌羽白又道:“如此演示,何意?”

妖舟直接拧上乌羽白的腰部,一脸凶神恶煞地威胁道:“最后给你一次乖乖回话的机会,否则……哼哼!”

乌羽白被拧痛,嘶了一口气,脸上却挂着笑,低声说了句十分暧昧的话:“否则……如何?让我以身相许?”

妖舟眯眼笑道:“此主意正合我心意。”给乌羽白揉了揉腰间小肉,“既然都是我的身子了,我可得善待这些小肉肉。”

乌羽白拉着妖舟的手,手中火热,唇更火热。

二人一吻完毕,都喘息不已。

乌羽白忽地说:“还想去提亲。”

妖舟回道:“还是那个回答,半年后再提。那时候,你彩礼都省了,我自己拎个包就嫁过去了。”

乌羽白用拇指摩擦妖舟的唇,低语道:“我想十里红妆,迎你回家,不要节省。”

妖舟响亮地亲了一口乌羽白的唇瓣,又凑上去咬了咬他的下唇,一脸雀跃地说:“我等着。”

乌羽白攥紧妖舟的手,眸光里似有不太稳定的情绪在出没。终在一个笑意间,让乌云散去,只剩下潋滟青山。

妖舟继续追问道:“故事呢?”

乌羽白回了句:“故事……太多了。你要听哪个?”

妖舟的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却拐了个弯,说:“自然是公公的故事。”眨了眨眼睛,“若是你的故事,我自然更愿意听。不过,杜撰的虚假故事,就算了,浪费我感情。”

这一次,乌羽白没再逗妖舟,而是直接回道:“我确实有很多故事想要说给你听,又唯恐故事本身带刺儿,戳破了现在的美好。我绝对无意骗你,也不想刻意隐瞒,只是……心中彷徨不安。”

妖舟笑了笑,说:“真相这种东西,揭开也不过是或早或晚而已。算了,你的故事,我容许你酝酿酝酿。至于我的故事,其实也挺曲折离奇的。不想讲,和不能讲,怎么讲和掂量讲,都有着本质的区别的意思。”摆了摆手,“咱还是先说公公吧。”

乌羽白点了点头,说:“公公是为了皇后娘娘才入得宫。他为了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甘愿净身,当个太监。”

这个答案,颇令妖舟诧异惊奇,却也觉得合情合理。她进皇宫那次,确实看见庄公公拿着披风,等在暗处,为走过去的皇后系上披风。那份仔细和细腻,完全不顾及皇上的感受。若非庄公公是公公,想来皇上也不会容忍他出现在宫中行走。

妖舟心中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是滋味,觉得可惜了庄公公那样的人品。她和庄公公相处不算多,说话更是寥寥无几,但是她却能感觉到,庄公公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这样的人,表情冷漠,心中却有热度;这样的人,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凤毛麟角。而那些口口声声喊着深情厚谊的人,往往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乌羽白说:“庄公公本名庄筱,是一品太傅的小儿子,最是文采斐然,曾被先帝夸奖,说是相者之才。庄筱小时候,还是太子伴读,却和三皇子关系不错。再后来,就是夺位之战。三皇子迎娶了贺家嫡女贺盛开,并在太傅和庄筱的帮衬下,夺得了皇位。此三皇子,就是当今皇上。而庄筱和贺盛开本是青梅竹马。若无意外,是要完婚的。此乃禁忌,帝京里多人知晓,却不会提及。”

妖舟思忖半晌,忽地一笑,说道:“人和人真是不一样。我若是庄筱,别说帮皇上了,不在背后捅刀子都是怪事一桩。他……他这种心思,也着实令人难以理解。”

乌羽白说:“太傅此人,一生博学、刚正不阿,少了些变通,却多了些重诺。他在弥留之际,曾让庄筱发誓,誓死效忠临国皇帝,不生二心。庄筱这个人,也是有趣儿。他应下此誓,却在转身间进了宫,当了太监。太傅身死,不晓得他会这般,但庄家嫡子已经在朝为官。庄筱此举,在他看来极其不孝,干脆就与庄筱断了来往。”

妖舟的嘴角抽了抽,说:“真……真是个狠人。”

乌羽白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这些年,庄公公在宫里伺候皇后娘娘,和皇上也不太亲近。但是……”微微一顿,“皇上却信他。而他,也值得信。”

妖舟知道,能得乌羽白这般夸奖的人,着实是个可信之人。只不过,若这个可信之人,不是自己人,那就有些麻烦了。

乌羽白和临国有屠杀家人之仇,早晚是要死磕一场的。虽然到现在为止,乌羽白没暴露出什么实力,但以妖舟对他的了解,暗中布局一定少不了。

若真到了兵戎相见那一天,庄公公定是劲敌。

现在想来,邻国皇上对待乌羽白的态度,为何一直乐见其和乌亲王闹掰,其中的深意,怕是也含着防备和揣测。对于皇上而有言,一个无权无势之人,放在帝京里溜达,才能让人安心哪。

妖舟蹙眉道:“未来,真是一团乱呐。”

乌羽白问:“你与阿舟,和庄公公,便是在闲渔村认识的。”这话,他说得十分笃定。

妖舟没有反驳。

乌羽白忽然问道:“庄公公可知,你和阿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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