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给她做了检查,发现是心脏功能衰竭,需要尽快地做移植手术,我来完成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你来……”他顿了一下,再道。
“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
霍北爵叹了一口气,才出声对她说:“惊语,这件事儿由你自己决定,就算你不出手也没有人会怪你,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陆惊语静静听着,最后只说了声,“好,我知道了。”
她表现得十分平静,内心亦是,好像这个消息说的只是一位陌生病人。
晚上,陆惊语哄着三小只睡着了后,自己却丝毫没有一点睡意。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最后还是起床到楼下拿了一瓶酒,拎着酒杯出门,走到后院内的凉亭坐着。
夜色深深,晚间的风还带着一股萧瑟,有些刺骨的冰冷。
陆惊语身上披了外套,仿佛感觉不到,她靠着亭内的坐椅,给自己倒了一杯。
夜晚的冷空气,蔓延在她身侧,逐渐侵蚀全身,瓦解着看似平静的躯壳。
陆惊语觉得奇怪,怎么没有像上一次那样,一喝就醉,反而异常清醒,嘴唇边沾着酒香。
她举起,拿到眼前仔细看着酒瓶,摇了摇头,极为肯定地评价,一定是这酒,不如霍家的。
陆惊语口袋里的手机倏地亮起来,她下意识微眯着眼,看着屏幕上亮起来的备注。
他怎么会这么晚还打过来?
按下接听,她没说话。
薄司寒坐在书房窗边,手机贴着耳边,眼底都是那道较瘦的身影,“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薄司寒忙完的时候,总会习惯到窗前,安安静静看一会儿,释放一下双眼的疲惫。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嗓音悦耳舒心。
陆惊语就像是在茫茫黑暗之中,发现了一盏灯光,顺着光的方向她抬头,看到了男人在二楼书房落地窗边。
四目相对,眼神在空气中交织。
四周静谧,世界万物成为陪衬。
陆惊语轻笑,用了点力抓紧手机,说:“要下来陪我么?”
她发现自己似乎总会想依赖这个男人,记得好几次都是他在身边。
薄司寒听见对方主动的邀请,内心感到一丝愉悦,“好。”
过了一会儿,薄司寒才过来,身上就穿着睡衣,他腿脚不便,所以来的路上花了点时间,见她在自己眼前,那份愉悦被放大。
但陆惊语瞧见他,双眉微拧,“你等会儿。”
她很快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毯子和一杯果汁,说:“你只能喝这个。”
薄司寒莞尔,接过果汁,看着为他贴心盖好毛毯的人儿,周围的寒冷都被骤然驱散。
陆惊语忙活好重新坐回原位,自顾自拿着酒瓶和薄司寒手中的果汁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口。
“你怎么了?”她听见他问。
陆惊语沉默了片刻,偏头的时候发现对方一直在看着自己,真实的感受到了一份关心,她没由来得觉得有点委屈。
她静静地开口,把周文娟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