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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宽大的帐篷之内,左风,琥珀,以及陶主将和他的三位副将分别坐在营帐四周。只有陶主将坐于上手位置,脸上蒙着一层阴霾似乎要滴下水来一般。

在众人的中央位置,八具尸体整齐的摆放在一起,正是今晚被杀死的八人。

整个营帐算得上是营地内最为宽大的一处帐篷,不过帐篷却丝毫不显奢华,反而各个细微之处却是显得有些简陋,甚至不如左风的营帐舒适。

营帐中心位置铺着一层毡毯,可能是因为使用的比较久的缘故已经磨损的差不多。围绕着毡毯摆放了八张椅子,上手位置一处帅抬,虽不是什么上好的木材打造,但是造型大方且表面漆成黑色,看上去也显得十分威严。

上手帅案的两侧分别摆放了一组武器架,和一件擦拭的十分干净的铠甲。在营帐的后方角落处一张简单的单人木床孤零零放在那里,这就是陶主将休息之处。

从这大帐的环境能够看得出,这主将为人简单,实用为主,不会去追求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这与左风对他的最初看法也十分吻合。

众人都默不作声,那三名副将各个面露愤怒之色,却因为主将在场而没有发作,不过看样子几乎要坡口大骂。

左风比较冷静,低头似乎在沉吟着什么,脸上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琥珀的目光时而落在那八具尸体上,时而转向陶主将,他似乎更在意这位主将面对如此情况会有什么行动。

陶主将目光微微眯起,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似乎没有任何焦点,从这八具尸体被抬进营帐后他就没有说过一个字。

时间缓缓过去,三名副将的怒气也在慢慢平息,到了最后三人也只是沉默不语,不再如之前那般一脸的戾气。到了这个时候,那陶主将才轻咳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对此左风心中微微一动,看出了这陶主将的确有自己独特的一套。也许有的人会因为这样的突发事情而阵脚大乱,也会有人如那三位副将般暴怒失去冷静,可是他却是十分清醒的掌控着局面。

他知道这个时候冷静才是最为重要,不仅仅是自己冷静下来,自己手下这三名副将也必须冷静下来。因为他是统帅整支队伍,而三位副将又是直接负责下面之人,若他们不能够冷静下来,恐怕执行命令的时候也会出状况。

他没有立刻就谈论这次的事情,为的就是让三人能够以清醒的头脑来判断问题,一位主帅有这般心智也可以看出这临山郡城的实力不俗。

“事情既已发生,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变,不知你们有什么看法?”

陶主将待到众人的注意力都转向自己后,这才开口缓缓说道,这番话自然是说给那三位副将。

只不过三位副将听到他这样问,都是同时将目光转向了左风。他们如此也是正常反应,这军中之事往往都是高层之间的决断,下面之人一般也都是执行罢了。不过这样的场面往往都是在内部谈论,不会允许外人参与。

可左风绝对算不上是内部之人,他只是这次的护送队伍保护的目标。换句话说左风在他们眼里,也就是比一般的货物贵重了许多倍而已,让左风参与讨论显然让他们感到很意外。

对于三位副将的反应,陶主将似乎早有预料,立刻开口说道:“你们不要小看了沈风兄弟,他的观察十分敏锐,相信也一定有独到的见解。虽然这次损失的是我们带出来的弟兄,但是相信目标有可能就是沈兄弟,所以我也很想听听沈兄弟的看法。”

他这一番话说完,左风心中就是微微一动。这陶主将的确心思不同于常人,之前他看似询问的是三位主将,却是在不经意之间就将目标转向了自己,且做的十分圆滑丝毫不漏痕迹。

如果他一开始就询问左风,不仅这三位副将会有想法,且会显得这主将对于他们三人不够信任。如此他先询问的是三位副将,借由三人的疑惑将话题转开,这样就顺利成章了。

对于陶主将的恭维,绝不会让左风飘飘然,他反而因此更加小心了一些。本来他也没有准备立刻讲出自己的看法,而是打算众人说出各自的看法后,有机会再说一说自己的想法,眼下却是直接被陶主将推了出来。

不过陶主将说的有一点十分正确,就是这件事有八位武者死亡,而且死的都是城主府之人,可是与他却也是息息相关。那最后死去的武者,遭到袭击的位置距离自己的营帐也就数丈之远,实际上已经等于潜入到了眼皮子地下来。

这样的目的已经再明显不过,目标就是锁定了自己,那么自己参与这件事就显得义不容辞。这也是为何只找了自己,而没有将另一位被护送的画七找来的原因。

既然话题已经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左风也不会推辞,而是将自己的思绪稍微整理了一番后,这才缓缓开口。

“如陶主将所说,这些人的目标的确是冲着我而来,至少现在看到的一切情况,都证实了对方的这个目的。既然他们的目的是我,那么我的安危也都与诸位系在一起,大家同心同德才是当下最重要。”

这话虽然是废话,但是左风却也必须要说,这些军中之人特别在意等级上下之分。他们只会听命于自己的上级,对于无关之人他们几乎是不放在眼中,如果左风不直接说出这番话,他恐怕三名副将很难听进去自己所说。

果然这一番话说完后,那三名副将立刻也都显出倾听之态。见此情况左风也是微微点头,这才继续说道:“我们虽然第一个发现的死者在营地内,不过显然其他人是在此之前就已经被杀掉,所以他们才会从容潜入,漏了马脚后也能够及时逃离。”

既然已经说出来,左风也不准备藏着掖着,继续道:“其他七人的尸体我都一一看过,他们的身体已经接近冰冷,但却还略微柔软,而那位死在我营帐外之人,他的身体不仅柔软且还微微温热,说明他的死亡时间最短。

另外,三处岗哨的位置我也都一一看过,从他们的分布位置来看,敌人是有着明确的目的性。因为解决掉这三处岗哨的人后,他们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营地内部,这样一来他们就等于在这铜墙铁壁般的营地打通了一处绿色通道。

有了这处通道,他们不仅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同时有任何情况发生也能够第一时间撤出这里。”

三位主将中的一人听完了左风的分析后,稍一思考就开口道:“那么具你所说,这些人是从外部进来,却是对于我们这里的布置十分清楚?”

左风看着对方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到另外两名副将都隐隐有着怒火,陶主将开口道:“既然让沈风兄弟来分析这里的情况,那么他有什么看法自然要说出来。虽然他的看法并非一定就是事实,但是我想这其中也必定有原因。”

三位副将本来还有些不满,听到陶主将的话后就各自将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左风也明白他们要说的是什么,因为死去的是他们手下之人,他们现在更能接受的是外人潜入进来,却不能够接受内部有人策应。

这些人都是多年在军中打滚,对于这类事情并非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左风的一番见解虽然有些话没有明说,但他们也都能够听出弦外之音。

这些人从外部潜入进来,能够精确的把握到各处岗哨的位置,以及对于进入和退出的路线如此清楚,分明是事前就得到了准确的情报。

另外那三处岗哨形成了相互之间的照应,如果说单纯对一处下手,那么其他两处都会有所发觉。如果同时对三处下手又显得不太现实,若是那样怎么也会有人来得及示警,可是没有警报响起就说明三处岗哨至少有一处是在毫无防备下被人击杀。

这就只能够说明一个情况,就是有人从内部解决掉了至少一处岗哨,同时外部有人配合行动,才能够出现如今的这般局面。

这种情况十分合情合理,可是若是陶主将说出来他们也许无话可说,但是由左风说出来他们就有些难以接受。可是陶主将将他们的话给顶了回去,这也就是说他的看法与左风相同。

左风见到这些人已经不再开口,便缓缓说道:“我想你们也不用怀疑自己的兄弟,因为这处营地内并非全部都是你们一起之人。”

三人听完之后都有些愣愣的看着左风,如同是在看着傻瓜一般,因为这一番话明明是在说自己有嫌疑参与了这件事。

陶主将的反应的确快过这些副将,也怪不得他能够做到主将之位,听完了左风的话后他就立刻说道:“你是说,画七。”

他的话一出口,三名副将就齐齐将目光转向了陶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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