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好生之德,您老人家就大慈大悲,放了我们这对奸夫淫妇,啊呸,放了我们这对金童玉女,呃……”回家我肯定要好好翻下成语字典,找个好点的词。
“小友不必惊慌,都是觉醒者,现下有个天大的机会放在你眼前,富贵荣华触手可得。小友听说过“玄”组织吗?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正需要小友这样年轻有为的觉醒者。”
看来这老头就是什么混元真人了,虽是道人打扮,却浑身邪气。这老头喋喋不休,兀自也不知说啥,叶之凡作恍然大悟状,“哦”了一声:“原来你就是玄组织赫赫有名的混元真人。失敬失敬。”嘴上说的失敬,手里干的还真是失敬的事,一抓铁棍如掷标枪就往混元真人的面门投去。
那混元真人也不动,拂尘一扫,铁棍偏转方向掉落在地。登时凶光四射,咬牙切齿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拂尘一挥,尘尾竟是陡然暴涨,丝丝缕缕如根根尖刺,漫天而来。
江雪鹭一看这景象,吓得直将头也缩在叶之凡背后,也不敢再看。
叶之凡用脚勾起一把铁棍,手挥舞得就见道道残影笼罩全身,尘尾真是近不得身来。可是铁棍越舞越吃力,一瞥之下,竟是被尘尾如蛛丝缠绕般裹得严严实实。
混元真人手一抬,铁棍被裹挟着扔了出去,紧接着又一挥,尘尾拧成一股绳,在空气中呼呼作响,叶之凡一个腾跃堪堪躲过,就听身后的水泥墙上呼啦啦迸裂碎渣,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哦?”混元真人显得有些惊讶,“想不到身负一人竟然也能如此敏捷,果然是少年出英雄。你把她放下,投我门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叶之凡嘻嘻一笑,“当然前半句说我,后半句说你。看我小叶飞刀。”
正说着,叶之凡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件物事,毫无征兆地扔向混元真人。
混元真人也没仔细看是什么,欲使拂尘罩住全身。
那物事啪啦砸到墙上,呱唧掉落到地上。叶之凡尴尬地笑笑:“平时都是百发百中的,今天得见高人有点紧张。”
混元真人却不再废话,拂尘如长鞭呼呼使来。半途之中,只觉后背一道寒芒,一偏头,一件物事飞过,脖颈血流如注。
蚍蜉剑悬于半空,剑身嗡嗡作响,似在耀武扬威。
混元真人捂住伤口,一张脸扭曲变形,气极反笑:“好好好,是贫道看走了眼,小友竟会御剑之术,当真让人大开眼界。老夫不使出真本事,反而是辱没了小友。”
叶之凡心下叹息,看来并没有伤到对方的动脉,却是一抱拳:“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和,谐社会大家和气生财,有什么大家坐下来好好谈,打打杀杀多不好啊。”话音刚落,叶之凡如猛虎扑食,向混元真人冲去。刚刚的过招便能看出,这老道远程强,那么他就要近攻。配上蚍蜉剑,相信拿下老道不在话下。
混元老道怪笑一声,已经看出他的意图。深吸一口气,胸腹鼓胀,脖颈如桶,双腮凸起,一股巽风自嘴中而出。
这楼已经不知几年没有人烟,到处是灰尘积垢,霎时间,一股强风吹得烟尘四起,迷人眼,呛人鼻,已经看不清人影。
叶之凡召回蚍蜉剑,捏个诀,喝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起!”蚍蜉剑化为十几道残影护在眼前,果然拂尘尘尾又化成丝丝缕缕如利剑般铺天盖地而来。就听周围的水泥地噼里啪啦直往外掉渣,身前传来金属碰撞声,蚍蜉剑与尘丝缠斗起来。一根尘尾突破屏障射来,叶之凡皱眉,脸颊已经被划出一道伤口。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着面前尘埃弥漫,计上心来。这气纯粹靠着胸腹和肺发出,叶之凡整个五脏六腑早已经被灵气洗髓得异常强大,不要说普通人就是觉醒者也没几个跟他一般。再加上充沛的灵气,吹个灰手到擒来。
心念到此,调动灵气,胸腹夸张地鼓胀起来,两腮如充气的气球,一股比刚刚更大的巽风吹出。弥漫的尘埃呼呼就往混元真人鼓荡去,整个楼层都荡漾着呼呼的风声。
灰尘被吹得消散,现出混元真人的面目,本来仙风道骨的模样荡然无存,整个人像是从垃圾堆里捞出来的一般,说不出的狼狈。
混元真人再没刚刚的气势,浑身气得发抖,咬牙切齿道:“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天确实走眼了,阴沟里翻船……”
拂尘一抖,叶之凡眉头一挑,正准备凝神戒备。
混元真人竟然自己主动冲来,叶之凡还以为法师变战士了,认为对方还有什么招式,蚍蜉剑残影消失,归于一,悬于身前。
混元真人从身前跑过,从楼上一跃而下。
叶之凡大吃一惊,“你这是在这烂尾楼买了房,开发商跑了是吗?就算这样也别想不开,不就房子吗?D会为你做主的。”
老道凌空将拂尘扔于脚下,如蜻蜓点水,在空中缓缓落下。
“哎呀,你个糟老头坏得很,看我小叶飞刀。”叶之凡一指,蚍蜉剑“咻”直追混元真人而去。
斩草要除根,势必要留下他。
混元真人一转身,拂尘脱手而出,就听一声大喝“爆!”
叶之凡眼皮一跳,暗道不好,忙往回跑,扑身倒地,就听江雪鹭一声惊呼。身后万道银光乍现,接着是噼里啪啦如机枪扫过,银丝如长针扎满了墙壁。
“这老头连看家宝贝也不要了。”叶之凡站起身,眺望周围已经不见了混元真人的身影。蚍蜉剑悠悠转回,叶之凡叹口气:“你都不带自动跟踪功能吗?我还指望你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呢。”
蚍蜉剑嗡嗡作响,表示抗议。
“好了好了回来吧,不怪你。”蚍蜉剑钻回口袋。叶之凡心中明白,这灵器与主人心意相通,一损俱损,老道将拂尘自爆换取逃跑的时间,自己肯定也要受重伤。
虽然斗到最后叶之凡有信心会赢,但这老道是不是逃得太早了。转念一想,明白了怎么回事?这老头一脸肾虚的样子,明显就是灵气不足,后力不济,才逃之夭夭。
“他跑了吗?”叶之凡背后软糯的声音响起,他一拍脑门,差点把你忘记了,解开绳子,将江雪鹭放下。
江雪鹭在背上看着刚刚险象环生的一幕幕,早已一身冷汗。单薄的连衣裙紧紧贴附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叶之凡咳嗽一声,转过头将地上躺着的人的手机和外套都递到她手中:“衣服套上天气转凉了,注意身体。拿手机打给家人报个平安吧,再报警。”
江雪鹭怯怯地道声谢,可能也发现自己身上湿透了,连忙将衣服穿上,刚准备打电话,就见不远处十几辆车子迤逦而来。
叶之凡直皱眉,“这是捅了绑匪窝了吗?还有完没完。”
江雪鹭却欢欣鼓舞,“那是我爸的车,那是我爸的车。”
叶之凡大大舒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受伤了,等会我陪你去医院检……'”江雪鹭一转头,身旁已经空空如也。
“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但银行卡非要我留下名字。”楼下传出喊声,“记住啊,我叫叶之凡,银行卡号622……”
“记住啦。”江雪鹭浅浅一笑,重复了一声,“叶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