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翻翻书页，头都大了，里面全是繁体字，书页太脆，稍微用点力就往下掉渣。叶之凡有点哭笑不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拿几百块就买这破烂。
进了停在路边的车子里，叶之凡将书和青铜放好，便开始他的赚钱生活了。
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将每个客人送到他们想去的地方。
“你好。”“再见。”不同的人，不同的目光，一样的心愿。
因为是放假的缘故，今天生意还不错，白天的喧闹渐渐散去，迎来的是宁静的夜晚，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叶之凡结束今天的行程，启程回家。
虽说是家，其实是在郊区的出租房。父母三年前因为车祸过世，肇事司机至今还未找到。当时为了救治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父母，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包括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的房子。
本来就不富裕的家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亲戚一看这情况，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挨着了，就被叶之凡借了钱去。
最后还是没有发生奇迹，父母撒手人寰，只留下叶之凡独自一人在茫茫人世间。之后，叶之凡到安民市讨生活，做过快递，服务员，外卖等等，不能劳智只能劳力。
后来网约车兴起，发展如日中天，狠下心将积蓄拿出来贷款买了车，做起了网约车司机。后来才明白这不过是从一种苦逼跳进了另一种苦逼之中而已，本质上没有不同。
叶之凡回到小区，将车子停好，每当这时，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属于他的，总有种掩盖不住的落寞。
刚准备下车，车子角落，有莹莹之光忽闪忽灭。
差点忘了今天买的“古董”了，叶之凡揉揉眼睛确定那本书真的是在发光，不是他的幻觉。
便将书和所谓的青铜器拿回家，家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青铜器”随手放在床头，疲惫不堪的叶之凡躺下去没有像往常那般快速入睡，几个辗转也没有睡意，索性坐起身来，拿起那本古书端详起来。
没有书名，轻轻翻开一页，第一页只有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是毛笔所写，笔力苍劲有力，力透纸背，有股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霸气。
像是有种力量传到了叶之凡的身体里，身体一震，脑子清醒，夜晚的烦闷疲累都烟消云散。
小心翼翼翻开第二页，还是铁画银钩的笔力，“飞龙在天，或跃在渊，乾坤有私，观我生，进退，无妄，终日乾乾……”全是繁体字，叶之凡读起来很费力，一知半解。只是简单几句，叶之凡已经是汗流浃背，异常疲惫，困意如山洪袭来，不可阻挡。
叶之凡阻挡不了这样的困意，没有读下去，关了灯，倒头便睡。
他所不知道的是，黑暗中，从外面飘进轻巧灵动如柳絮的光晕，轻飘飘落进他的身体随后消失不见。床头的青铜匕首微微动了动，随后一切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清晨，叶之凡一睁眼，只觉浑身舒畅，像是沐浴在春日和煦暖光里一般，精神百倍，疲劳一扫而空。
手里还拿着那本古书，想必睡觉时睡得太熟，估计连身子都没有动弹过。
将书和青铜器放在一起，叶之凡照例还是望向半空，太阳红彤彤的，羞红了一片云霞。而旁边的光团依然高悬，无声无息，像是来自上天的巨眼，在俯视芸芸众生。
叶之凡却是注意到那团光似乎比之前暗淡了很多，有些惨白。
“咦，这是什么？”就见窗前有一根柳絮一样的发光物，在缓缓飘落。
叶之凡好奇地伸出手指去触摸，刚一接触，柳絮一般的发光物体消失不见了，有一股暖意从手指传向四肢百骸。
远远眺望，空中有很多这样的发光物体，纷纷扬扬，缓缓而落，悄无声息，一如冬日安静的落雪。
以前怎么没见过这种东西，仰头看向光团，所有的飘落物体都是从它那里落下的。小区里，没有人好奇这些如柳絮一般的物体。看着那些平常好奇心最重的小孩也只是自顾自三五成群地玩耍。
有一个念头落入了叶之凡的脑海里，难道只有我才能看见？
那么这些柳絮般的光晕，应该在光团来临时就像这样落下。自己之前看不见，现在怎么会看见了。
叶之凡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床头柜上的古书，问题在这，是因为这本书！自己昨晚看了这本书，从而让自己看到了平常所看不进的光晕。
这本书这般神奇！
他想试验下，捧起书，接着昨晚的语句继续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读着读着，叶之凡开始感到头有些发晕，汗下如流，刚刚那精神百倍的状态一泻千里。赶忙闭上书籍，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仅仅是读了两句句，就像是被吸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有三三两两的柳絮光晕飘了进来，融入到了他的身体里。
像是饥肠辘辘的人遇见一顿饕餮盛宴，他的身体快速吸收消化，消散的气力在几分钟里又恢复过来。
叶之凡变得神采奕奕，生龙活虎，比之前更甚。抖擞精神，“还真有这么奇怪的事，这本书看起来像是什么修炼秘籍。却是很消耗自身的能量，而这光团飘来的光晕就是一种能量，竟然可以改善身体和精神，如同传闻的天地灵气一样。刚才看书时完全没有准备，以后要注意循序渐进，一口是吃不了胖子的，反而会噎死。”
叶之凡很清醒，并没有急着继续修炼那本书。他还没有吃透它，不能太冒险，本打算出去开车工作，闻到浑身有股难闻的气味，皮肤上竟然隐隐有些黑色的污垢，像是多天未洗澡，想必是昨晚和刚刚修炼的缘故，短短几句，竟是将体内的毒素排出了。这比啥减肥药排毒胶囊都好使啊。
叶之凡将古书放好，冲了一把澡，收拾妥当后，开车离去。
动作麻利地接送乘客，闲暇时，偶尔有飘落进来的光晕，叶之凡总是会用手接住，看着它们化作一股股暖流流向身体，仿如置身于一个春暖花开落英缤纷的桃花源里。
叶之凡也更加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其他人真的看不到这些柳絮状的光晕。
这些柳絮也会掉落到其他人身上，然后融入进去，别人却毫无察觉。
临近晌午，叶之凡还是没有感到饥饿，要是以往这时，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从早上到现在就喝了两口水。
叶之凡心里明白这是灵气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能量。怪不得听说古时的修仙者，渴时饮露，饿时食果，不食人间烟火。当真是食气者神明而寿。
要是天天“吃”这个都不知道能省多少顿饭钱呢。那本古书买的不亏啊。叶之凡心里暗暗想道。
“有消息称，美国准备用航天飞机直接飞往大气层中的光团中，这是在所有对于光团的联系都没有得到回应后，美国高层的又一举措。可见，美国对于这一超自然事件的浓厚兴趣。我国专家称，建议高层也应加大研究光团的力度，这或许能让科技得到新的飞跃……”车载收音机在播放新闻。
叶之凡看着静静悬浮的光团，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