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似锦简直是哭笑不得,摸了摸他的头,“九皇子,你才多大啊。”
“我已经五岁啦!”九皇子嘟起嘴巴,一脸认真:“我会很快长高高,保护姐姐的!”
温似锦笑了起来,九皇子还没她一半高,就说着要保护她,还真是怪可爱的。
“那等你长高再说吧。”
九皇子重重地点头,“母后说多吃饭就能长高高,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多吃饭,比这个叔叔还高!”
九皇子说着说着还看了楚予宁一眼,似乎把他当作参照物了。
温似锦捏捏九皇子胖嘟嘟的小脸蛋,“好了,现在我送你回未央宫。”
她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两人把楚予宁当作空气。
楚予宁看着温似锦拉九皇子的手,觉得分外碍眼,上前一步,把九皇子拉过来。
他故意说:“你姐姐她已经嫁人了,不可能再嫁给你!”
九皇子听到这句话后,呆呆愣了一下,像是反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原本傻憨憨的笑脸,顿时变得难过,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就“哇哇”大哭起来。
“啊……呜呜呜……”
楚予宁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小哭包,他勾唇笑了下,洋洋得意。
温似锦瞪了楚予宁一眼,“你欺负小孩干什么?”
她蹲下来哄着九皇子,“这就哭了,以后还怎么保护别人呢?好了好了,别哭了。”
九皇子这才擦干了眼泪,身子因哭泣而一耸一耸的,“我不哭了,姐姐你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
温似锦正要说话,旁边的楚予宁似乎要和九皇子较劲,他插了句:“她已经嫁给我了,你哭也没用。”
九皇子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又嚎啕大哭起来了,比上一次哭得还要“惨烈”。
“呜呜呜……你是坏叔叔、大坏蛋,我不喜欢你了!”
楚予宁最讨厌小孩子哭了,但他现在看九皇子哭得这么惨,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温似锦哄了大半个时辰,才把九皇子哄好。
她现在对楚予宁十分无语,他这个人,幼稚起来和小学生没区别!
温似锦把九皇子送到未央宫后。
皇后看到九皇子哭得眼睛红肿,还以为他受欺负了。
温似锦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皇后,寒暄几句就告辞了。
……
下午,楚予宁就让温似锦收拾东西,准备出宫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坐在马车里。
温似锦问:“王爷,你找到凶手了?”
楚予宁:“找到了,是慈宁宫的一个太监。那小太监平日爱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被太后杖责了一顿,因此怀恨在心,所以暗中给太后下毒。”
温似锦挑了挑眉,她显然不信。
楚予宁问:“怎么,你不信?”
温似锦:“王爷信的话,那我就信了,谁让我们夫妻一体呢?”
楚予宁当然不信,他自始至终怀疑的人都是皇帝。
皇帝想借毒害太后的罪名,来对付楚予宁,当天夜晚的毒箭很有可能也是他干的。
可是对皇帝而言,他是楚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是非黑白皆由他而定。
人证物证这些玩意儿,对普通人来说能定罪,对皇帝来说,只是一个笑话。
楚予宁从来不认为,证明皇帝是毒害太后的凶手,就能打击到他。
他只是想给皇帝添堵罢了。
本来,小紫都要招认了,楚予宁把她带到了御书房。
结果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刺客,把她给杀了!
那个刺客的身手,还有点眼熟……
马车里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温似锦还有些不大习惯。
但这一趟进宫,她隐隐觉得自己和楚予宁之间的气氛,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究竟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回到誉王府之后,温似锦自觉带着兰心,回那个后院的下人居所。
楚予宁觉得疑惑,“你去后院干什么?”
温似锦说:“府外,我是王妃;府里,我是丫鬟,这不是王爷你的意思吗?现在,我要回我该去的地方。”
楚予宁脸色一僵,他的确是忘了自己把温似锦给贬成丫鬟了。
可既然他都忘了,温似锦还记着干什么?
这个没脑子的蠢女人,难道不知道察言观色吗?
罢了,她想去下人的院子住,就让她去吧!
温似锦是丞相嫡女,肯定娇生惯养的,等她在下人房间住得不舒服了,自然会哭啼啼地来求他。
温似锦和兰心离开之后,秦胜问:“王爷,你真的不把王妃接回来吗?”
楚予宁头一撇,“她自己会回来的。”
……
但是出乎意料,温似锦和兰心挤在小破房里,一连住了半个月,每天都乐呵呵的,完全没有求楚予宁允许她回去。
这会儿,轮到楚予宁心急了。
下人的后院,离楚予宁的院子特别远,已经半个月了,温似锦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竟然有些想念她了!
楚予宁问秦胜:“那个女人当真住得很开心?”
秦胜斟酌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很开心。”
楚予宁就知道,温似锦吃不了苦,她早就想搬回来住了。
秦胜接着说:“王妃这几天和那些下人们赌钱,因为手气太好,回回都赢了,下人们看见她就避开,不愿意和她玩了。王妃找不到人一起赌钱,心里头正郁闷呢。”
听到这话,楚予宁内心有点小崩溃。
他还以为温似锦吃不了那个苦头,谁曾想她和下人玩成一片去了,还天天赌钱?
秦胜瞅了眼楚予宁。
他跟了王爷十几年,王爷心里想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了。
现在,王爷就是想让王妃回来,但又拉不下自己的面子,心里正纠结着呢!
秦胜提议道:“要不,属下去把王妃接回来算了?”
楚予宁一口拒绝:“不行!”
秦胜就纳闷了:“王爷,你心里不是想让她回来吗,怎么又不去接?这女人啊,都是要哄的!”
楚予宁:“你说错了,本王才不想让那个女人回来,她乐意和下人一起赌钱,就让她去好了。”
秦胜耸耸肩,表示自己不信,但还是不拆穿了。像王爷这种口是心非的男人,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人。
过了半晌,楚予宁放下手中的折子,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眯了眯眸子。
“后院离柴房很近,冬日天干物燥,这柴房堆了那么多干柴,要是起火了,浓烟一定会蔓延到后院吧……”
秦胜顿时就明白了楚予宁的意思,“属下明白,这就去放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