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幸,你爸妈他们去哪里了?怎么忍心把你们四个放在家,也不怕出什么事。”

有好奇的人问,人到底上哪去了。

“不知道喔,爸爸妈妈只说让我乖乖跟着哥哥们喔。”

简幸幸摇摇头,牵着严行的手,蹦跶着去学校了,没走远的人还能听见她和严胜叽叽喳喳的缠严行。

“大哥我晚上想吃烤茄子可以吗?”

“我想吃炸花生!”

“不行,太上火了,天气热,不能吃这些烤的炸的东西。”

“啊~~~可是我想吃嘛,好不容易爸爸妈妈不在家,大哥~~~”

“大哥~~~”

这回连严南都加入了,无他,只因为做饭的手艺掌握在严行的手里,橱柜钥匙也在他手里,想吃什么必须得经过他的同意。

“不行。”

在这个方面,严行挺冷酷无情的,说不行就是不行,几个小萝卜头再纠缠都没用。

“好叭。”

简幸幸和严胜撒娇也知道个度,不会一味的让严行答应自己的要求,四个孩子闹来闹去,感情还挺和谐的。

潘小富忍不住羡慕的看着几人的背影感叹。

“我家几个亲生的感情都没有这么好,天天打架。”

“谁说不是呢,我家的天天打架,还要喊我做主,烦都烦死了,偏向哪个都不行,干脆让他们出去打去,眼不见心不烦。”

想当初严为民和郑秀秀两人决定结婚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看热闹,现在倒好,人家过的可比自己幸福多了!再一想想人家都能拿出二百块钱给雪婆婆,更酸了怎么办!

不过酸归酸,上次严胜和简幸幸失踪那次,这夫妻俩太会做人了,提着东西挨家挨户去送,把大家的好感都刷满了,现在想说难听的话都说不出口。

有严行这个大哥在家看着几个小的,严为民和郑秀秀不怎么担心,两人一鼓作气,寻到了淼江那边的东海生产队。

两人倒是没有冒失的直接找去队里,先在公社那边挑了几个大婶了解情况。

“来寻亲呀,哎哟,要是以前逃荒过来的,那可不好找了,我虽然也是东海生产队的,但是那几十年前的事我了解的也不多。”

大婶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让他去队里再问老人。

严为民点点头,请大婶喝了瓶汽水。

“我们从其他省赶来的,太累了,先坐着歇会,大姐你要是不急着的话,能不能先跟我们说说队里的情况,或者是有什么新鲜事之类的,让我媳妇听听,放松一下。

她身子骨有点弱,这么折腾过来,累的都有点缓不过来了。”

他说的倒也不是假话,郑秀秀本来病就没好,长途跋涉过来,一张俏脸煞白煞白的,非常能勾起人的怜惜。

大姐也是个自来熟的,又喝了严为民的汽水,就跟打开了话闸一样,有什么新鲜事,一股脑的全说了。

严为民兜兜绕绕的提到了郑秀秀的父母和大哥,得到了一个不好的结果,郑秀秀咬着唇,嘴角都咬破了。

“哎哟,你媳妇怎么了,怎么嘴都流血了?”

大婶震惊的看着她这副几欲呕血的模样,害怕的跑开了。

“没事,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谢谢你啊大姐。”

严为民扶住郑秀秀,朝大婶歉意的笑笑。随即又附在郑秀秀耳边,心疼又担忧的道。

“还来得及,秀秀,你不要吓我,冷静一下。”

郑秀秀说不出话来,她苍白着脸,感觉只要一说话,血就能吐出来了,她只能咬着血淋淋的唇瓣,给自己力气。

她缓了许久,冰凉的手才见回暖。

严为民带郑秀秀去招待所休息,自己则是尽量去买点吃的和药,想晚上一并带过去。

晚上十一点,两人摸黑过去,找路是严为民的强项,找到猪棚的时候,才不到十二点。不过这个时间,队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睡觉了,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没有一点灯光。

面前的猪棚塌了一小半,一眼看去,除了猪住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冬天漏风雨天漏雨的小屋子,又窄又小,不知道是怎么能住的下一家三口的。

屋里的人好像还没睡着,时不时的传出低低的咳嗽声,还有微弱的说话声。

“不用管我了,想办法给启外买点药吧,他还年轻,咳咳咳咳。”

只说了一句话,咳嗽声便惊天动地的,听声音都知道是病入膏肓了。

“妈,我还年轻,我能扛,你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先给你买药吧,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生病不管,咳咳咳。”

这道男声也很虚弱,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只剩下另外一个人没有开口了。

郑文吉低低叹了口气,有些苦笑的摇头。

“不必争了。”

他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谁的药都买不了。本来就收入不多,这些年接连生病,更是···唉。

郑秀秀听着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早就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她踉跄两步,推开残破的大门,扑到那道小门跟前,压抑着声音喊道。

“爸!妈!大哥!”

“秀秀?是秀秀吗?文吉,我好像听到了秀秀的声音,我是不是病的更重了?”

郑秀秀的妈妈庄瑞静虚弱的抬头,她看向门口,眼神恍惚,早就千疮百孔的心又流出了血,她的秀秀来找她了吗?

“妈呜呜呜,开门,我是秀秀。”

“是秀秀!不是幻听!”

郑家父子俩猛的站起来,冲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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