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施如意立马开始收拾东西:“小星星,快回去收拾东西,不然走不掉了。”
“啊?”
“十分钟,咱们酒店门口,不,酒店后门见!”
康星宇虽然猜到苗家肯定会找他们,但是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施如意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所以很快,她先一步溜了。
康星宇紧随其后。
甚至还不忘给邓鸿光打个电话:“师父,我和祖奶奶就先跑,哦不,先走了,你记得帮我们去退房啊!”
邓鸿光蹙眉:“你们俩做了什么?”
“回头和您说,反正苗家说什么您都不要答应。”
就在他们离开酒店后不到五分钟,苗老爷子带着儿子也赶到了酒店。
某种意义而言,施如意也算是打破了他们最后的幻想,他们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了施如意身上,哪怕是赌上全部的身家也在所不惜。
苗家对施如意又惧又恨,可是却不得已而为之。
然而即使他们再快,可是施如意却料事如神,早早就溜了。
从头到尾,老爷子都不知道施如意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姓“施”,甚至连个照片都没有。
如今唯一知道施如意下落的只剩下邓鸿光了。
可是邓鸿光却怎么会说呢?
哪怕是苗老爷子跪下来求他,邓鸿光也不给他这个机会。
“老爷子,机会只有一次,您却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了。莫说是你们,若是我得罪了那位前辈,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风水相师的厉害之处不是咱们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邓鸿光将老爷子扶了起来,摇摇头:“老爷子,看在咱们俩交情的份上,我最后帮你一次。你把家里的小辈都召集吧,重点培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另外,有的事情啊该断就断,否则反受其乱……”
*
施如意和康星宇两人就没往国道去,反而往苗家村的方向走。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等到了最早一班去隔壁县城的大巴车,而且走的都是乡间小路,完全没有经过苗家派人等候的地点。
“砰!”
忽然间一声巨响,紧接着车子直接侧翻了过去。
“啊啊!”
“啊!”
尖叫声四起,整个车子竟然直接翻进了旁边的水沟里。
施如意和康星宇两人正昏昏欲睡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了,两个人还好系了安全带,这会儿直接半吊在空中。
尖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康星宇最先朝着施如意看去:“祖奶奶,你没事吧?”
施如意沉声道:“没事。”
“祖奶奶,你的额头!”
施如意听见康星宇的惊呼声,摸了一下,手指瞬间被血染红了。
原来是被飞起的玻璃给划破了。
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倒是有些刺痛了。
只是这些小伤对施如意来说并算什么,她沉下心观察四周,随后解开了安全带落在了地上。
康星宇也解开了安全带落了地。
两人都算是练家子,轻伤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在确定相对安全之后,他们俩迅速开始配合起来帮助其他的百姓。
好在这水沟并不深,侧翻之后能够从窗户爬出去,而且正好靠近路边的田地,跳下去也不会怎么受伤。
只是眼前最大的问题,这趟车是最早的一班车,所以多数都是一些拿着自己种的菜或者鸡鸭,鸡蛋什么的去县城卖的老人家,还有赶早去读书的学生。
所以施救难度自然是大一些。
“星星,你先出去在外面接应,这儿我来。”施如意沉声道。
“好,祖奶奶,您留神些。”康星宇爬出去的时候,也顺便抱了一个孩子出去。
他出去之后才发现大巴车是和一辆小车相撞,那小车的车头已经完全毁坏了,里面似乎还有人,正昏迷不醒呢。
顾不了太多,康星宇第一时间就拨打了120。
然后又赶紧先将那个已经昏迷的司机给拖了出来,竟然意外发现后座还做这个小孩儿,只是小孩也已经晕了过去。
就在康星宇咬着牙拖人的时候,立刻出现了人来帮忙。
“快去前面帮忙!”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出现在康星宇身边,一起帮忙将驾驶座未上的男人拖了出来,随后竟然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
“你是医生?”康星宇忍不住问。
“嗯,我们是z城省人民医院的医疗团队,之前在这边开展下乡医疗救助活动,正好路过。”男人没有抬头,对康星宇解释道,随后急忙吩咐其他的同事各自行动。
康星宇松了口气,连忙跑去大巴车那儿帮忙。
等到县城里的120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配合着将人全都救了出来。
司机的伤最重,气囊已经弹了出来,一只眼睛全都是血,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了。
……
“女士,你好像也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下吧?”一道关心的声音在施如意身边出现。
施如意“哦”了一声:“好,谢谢。”
其实额头上的割伤已经快凝固了。
终于静下来的施如意这会儿心中升起奇特的感应,这儿似乎有她熟悉的气息。
她下意识抬头扫了一眼,忽然间,目光落在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身上。
虽然只是侧脸,但是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却让施如意有些失神。
“那是我们容主任。”年轻的小护士忍不住笑着说,“容主任可是咱们医院最好看的,我们私底下常说,容主任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m.
“姓容?”施如意心脏开始“噗通噗通”加速地跳动了。
“好了。”小护士笑着说,“不过我们容主任不近女色,特别的高冷,你如果想要他的联系方式,恐怕要失望了。”
施如意冲小护士善意一笑:“谢谢了。”
“不客气,这还多亏了你,不然这儿的人伤势会更重。”
容肆年正在和来这儿的急救医生护士嘱咐着,等到差不多结束的时候,他身上白色的羽绒服也沾满了血迹。
而他隐约间感受到一道目光从平静到灼热,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他下意识以为又是对着自己这张脸发呆的花痴,微微蹙眉,却什么也没说。
他正准备上车,身后却忽然出现一声欢快娇俏的声音:“小年儿……”
容肆年忽然就停住了脚步,擦拭眼镜的动作也蓦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