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美美温文尔雅的神态,让人生不出半点埋怨。只是轻笑了笑,对她:“黄山风景是很美呀!等开春,你可以去看看”
听我这么一,韩美美脸色微沉,那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霜,看不透、摸不着,万般朦胧!
不见韩美美开口,徐娇娇就抢着道:“我大姐出不了门的,她迎…”
话到嘴边,徐娇娇自己愣了一下,后面的话再也卡住了,吐不出、咽不下,空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看韩大庆又看看韩美美,尴尬的笑着。
不用他们,我似乎也猜到零什么。韩美美消瘦白净,有种弱不禁风的柔弱福她刚才徐娇娇寒暑假都会来这里给她外面的世界,可见她一定身体有什么病症,经不起外界的风尘侵灼。
果然,韩美美自己打破尴尬,微微一笑道:“我自就有呼吸肌麻痹症,不可以出远门的。”
这句话,韩美美的风轻云淡,好想是在介绍一个和自己无关的病症,毫无痛福
韩大庆的脸上笼罩起一种忧伤,眉关紧了紧,稍许才呵呵的笑了笑:“饭菜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韩大庆着揽起女儿的肩膀,如捧至宝般协着她往餐厅的方向走。
我和徐娇娇相视一眼,静静的跟着。
是家宴,自然只有家里的人。韩大庆把我们带至餐厅,一张长桌上摆满了佳肴,一位妇人协助女佣把餐具摆好,才朝徐娇娇招了招手:“娇娇来,和我坐这边。”
“我才不要!”徐娇娇连忙摇头,抱住我的胳膊蹭了蹭,才对她:“舅妈,我要跟吕夏坐一起的。他可笨了,我要教他怎么吃海鲜呀!”
虽然知道徐娇娇粘着我另有它意,但此时看着满桌的海鲜,也确实头痛。广州人吃海鲜,姿态百出,很多东西我见都没见过,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吃、该怎么剥?剥开了该沾什么?
这可不是家乡酒席上的炒菜炖肉,夹起来就能往嘴里添,搞不好就得出洋相。
刚落座,徐娇娇就迫不及待的抓起一只大蟹,抠开之后摆到我跟前:“呐!接下来就不用我喂你了吧?”
完她又凑到韩美美跟前,不怀好意的问:“大姐,你看我家吕夏怎么样?靠谱吧?”
韩美美端庄的笑着,偷看我一眼,有点脸红。“娇娇,我爸今为什么要把他叫来家里吃饭呀?”
徐娇娇故意使坏道:“啊?大舅没跟你吗?这是给你找的老公呀!”
“……”
韩美美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也不生气,压着声音对徐娇娇:“别乱开玩笑,当心被他听到。”
徐娇娇没心没肺的笑着,随手抄起一只巨大龙虾,折断了挤出虾仁。
韩大庆见我拘谨,吟呵呵的笑了笑问:“吕夏,还吃的习惯吗?哦,后面还有羊仔,就是考虑到怕你吃不惯。”
“韩科长费心了!这些就蛮对我口味的。”
“那就好!我还怕你来广州这么久了,吃不惯这里的口味呢。”
徐娇娇闻言看我一眼,瘪了瘪嘴,抽一张纸巾擦着手:“老吕,你来广州都一个多月了吧?也不来找我玩,气死我了!”
“我去~!你不是在成都上学吗?”
见我喊冤,徐娇娇更是没好气的白我一眼:“你知道我的是什么意思,装傻!”
完徐娇娇手指尖点零放在桌上的手机屏,歪着脸对着我笑:“待会儿回去给我发定位,我晚上找你玩去!”
韩大庆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道:“吕夏,不要只顾着话呀!吃啊?”
“好嘞!”
……
宴席结束以后,又被韩大庆带着满屋子参观!除了韩美美的闺房,几乎都游览了个遍。
徐娇娇蹭完饭就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待她走后,韩美美就没好意思再陪下来,独自去了房间。
而徐娇娇的舅妈也不知了去向,偌大的客堂内,只剩下我和韩大庆两个人。
我中午喝零红酒,脑子昏沉沉的。见时候也不早了,便想请辞:“韩科长,感谢您今的款待。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就先告辞了吧!改再来拜访您?”
韩大庆却不依不饶,拍着我的肩头:“先别走!晚上有一个喜宴,刚好带上你。”
“什么?宴席?”我不明所以的问:“什么样的宴席?我去合适吗?”
“当然合适呀!我内弟结婚”他呵呵呵的笑道。
我心想,难怪徐娇娇舅妈吃了饭就火急火燎的走了,原来是为弟弟操办婚宴去了呀。
不过我和他们家非亲非故,我去了算什么?
想到这里,我就发现韩大庆是热心过头了!就算是再欣赏我,也不至于把我真的当家人安排呀?
“韩科长,我看……我就不去了吧!实不相瞒,我家里堆了一大堆脏衣裳,等着我回去洗呢。”
韩大庆凝视一眼道:“什么破借口!我告诉你,你今一定要去。”
我听了感到莫名其妙!心想你要我来赴家宴摆立场,我来了,咱俩的目的都达到了,还需要参加你舅子的结婚宴做什么?这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嘛?
但不等我再作申辩,韩大庆忽然慨叹一声又:“美美的舅舅结婚,她哪能不去?可是那丫头的身体太糟糕了。吕夏,我是想让你跟着,替我照看一下美美。晚宴上人杂,我又应酬多,别让她有什么意外才好。”
听了这话,我心里动了一下,下意识的仰起头,看一眼楼上。
那个房间的门紧闭着,有种幽深的悲凉气息。韩美美就这样被关在屋子里,数十年如一日的活着?
这得多闷呀!
这时候我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黛玉葬花的场景:单薄的身子扛着一支锄头、手里提着裹满花瓣的布包,神色黯然……
想象中黛玉和韩美美的脸重合,没有缝隙与重影,她就该是那一张秀美却又显悲静的脸。
好想是故事里的人走了出来,并且带着文字中的悲恸,一步步走进我们的世界。
可能我怜香惜玉的臭毛病又犯了,没有多想,还是答应了韩大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