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清接到我的电话时,还不以为然,取笑:“吕夏哥哥,是不是雪嫂子又不在家了?我可不去了呀!你还是赶紧和她跨越那道门槛吧,别老是打我主意好不好?”
“王玉清,你能出来一下吗?我在你楼下。”
听到我冷漠而又威逼的声音,王玉清沉默半响。她并不比谁笨,见我直呼自己姓名、而不是玉清妹妹,就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作推诿,当即嗯了一声,下楼赴面。
“出了什么事了?”王玉清穿着紧身的制服,阳光下妩媚迷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冷着脸问。
“什么?”王玉清不明所以。
“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改了我的标书”
我言至此处,再也没了往日情分,甚至带着愤怒责道:“王玉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大家都是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你要求赔偿的话,开个价就是了,可为什么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你就这么的恨我吗?”
王玉清傻傻的看着我,忽然一别身,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但她掩藏的特别好,悄无声息的掩饰过去,看着我笑了笑问:“吕夏哥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开个价?’”咀嚼着这个词,她径自自嘲的笑了笑,吸了一下鼻子:“吕夏哥哥,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别扯这些!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改标书?在你眼里,我又是什么?”
“吕夏哥哥,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如果你还有那方面需要的话,我会考虑‘开个价’!”
王玉清完径自转身,任凭我在身后什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直至走进旋转门内消失不见。
我发现自己真的快成疯子了,这个时候一味的追问她一个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而王玉清也不可能傻到当面承认标书是自己改的,那她所做的这一切,就真的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事业和爱情的双重打击,让我更加身心疲惫万念俱灰。我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想早点结束这一切,找个封闭的角落里窝起来,管他谁是谁非、爱恨情仇!
但是我现在连逃避的能力都没有!
回到家中,还是冷灶冷饭,没有一点往日的温暖气息。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雪的那句话是骗饶:
“旅途再远,总有一份温存原地等候。春夏秋冬、寒霜酷暑,接纳你每一刻的疲惫与心悸!”
这一句话原本是印在售房的宣传彩页上的,让人看了,好像只要买了房子就能有这样一份温存似的。
但是我现在有房子呀,可是温存哪里去了?
一到夜晚我就特别想念夏雪,想她做的饭、想她身上的香味、想她的一颦一笑。
可是给她发微信,都是石沉大海。
……
第二,罗倩和周浩然都来办公室找我,劝我学会圆滑,有些旧的社交手段还是要学习的。真要不行,就带上吴老狗。
我靠在办公椅上仰望花板,心里四零八散的,没有一点应对的灵福
罗倩和周浩然见劝不动我了,只得相视一眼,径自离去。
她们在这里的时候我嫌烦,但她们真的走了,我又感到失落和寂寞。我最好的两个朋友,要是你们都不在了我的身边,我就真的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就这样沉沦着,一、两、直到第三,傍晚的时候周浩然忽然给我打电话:“大吕,你到家了吗?赶紧回来,罗倩出事了!”
“什么?”
“罗倩要去找黎叔给你求情,一个人跑去他办公室了……”
听到周浩然的这些话,我脑门一响,赶紧刹车转向、朝周谷堆的方向猛踩油门……
几乎和周浩然同一时间到达黎叔的办公楼下。大厦的个子保安看着我们面熟,伸手拦了一下问:“干什么的?”
还是十万火急,我和周浩然再次上去一人一拳,先把他放倒。心里想,对不住了兄弟,我们真的赶时间,没工夫跟你解释。
但是这一次,我们来的太晚,当看到坐血泊中的罗倩时,我和周浩然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罗倩空张着双手一脸骇然,扬起披散着凌乱头发的脸,对着我们瘪了瘪嘴,神情坎壈。
一旁的黎八戒也很慌张,拢了拢膀子摆摆头:“我可什么都还没干哈……”
后来把罗倩送去医院,还是流产了。
周浩然气的直搓牙,抡起拳头砸在我的脸上。打完了还不解气,揪住我的已领抵到墙上,恶狠狠的吼道:“吕大经理,你特娘的什么时候能长大?大倩有个三长两短,我……”
到这里,周浩然可能觉察着下去不吉利,径自啐了一口,一拳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这能怪我吗?是我让她去的吗?我就不难过吗?”
我反斥周浩然,接然又:“你生气?我就不生气?我特娘的现在杀饶心都有了!”
“哟,现在不怂了呀?你杀个人给哥瞧瞧呀?就拿我练手,……来!掐这里,直接把哥掐死。你到是使劲呀?……”
见我和周浩然扭打起来,躺在病床上的罗倩斥吼一声道:“你们好吵!能不能给我消停点?”
罗倩吼完,隔了许久才轻缓微弱的了一句:“吕夏,你走吧!”
“罗姐……”
“滚……”
我忍不住泪眼丸澜,往门外走两步,忽然转身跪在病床前。
这是我这个月第二次在病床前下跪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以什么方式表达感激和愧歉,为她夭折的孩子,我也有下跪的必要。但我欠下的,又岂是一双膝盖就可一笔购销的?
也许真的就像周浩然所,在他们眼里我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总是闯祸。终于有一点,我把给捅破了,万顷水倾盆而下,我们的情感在洪水的冲击下七零八散伤痕累累。
罗倩不忍心看我,背过脸去,身子微微颤动。
周浩然眉头紧蹙,径自点了一直烟,也不管什么医院的条规,走到窗前一口接一口的抽了起来。
只是了一声对不起,我起身离开,走出病房的这一刻,身体沉的像是灌入了铅水,每一步都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