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初鸣 十八:魂器的起源

八尺啄一死,剩下的就是寻找那遗迹内的藏宝。

在指挥着陆平川挥拳打碎了几开拦路的巨石之后,终于五个人发现了隐在山壁上的一个入口,而开启遗迹的阵法就藏在一个山洞里面。

这样的布置钱潮五个人是第一次见,在钱潮琢磨这该如何破解开那个阵法的时候,陆平川还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这次打开不会又全都是死人吧?”

惹得汤萍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阵法的打开耗时不短,钱潮甚至又将自己的书案搬了出来,拿着纸笔在案子上写写画画的做了一番推演,中间还试过几次,都没能成功,直到最后一次,整个山洞轻微的一阵摇晃,接着便在不远的洞壁上出现了一个洞口。

“嘿嘿!”陆平川兴奋的一声大叫,就冲了进去。

钱潮抬眼看了看洞外,这一天又是赶路又是对付那个八尺啄,如今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倒不如就在这里过一夜,待天明再离开。

“钱兄弟,快来看,好多东西呀!”密室之中还传来了陆平川的叫声。

果然是好大的一间石室,两侧不少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的储物袋。

“天色有些晚了,我看咱们不如就在这里过上一夜,如何?”钱潮问道。

“好。”

等钱潮在洞内将阵法布置好再返回,就见其余四人正聚在一起一个,所有的储物袋也都堆积在一起,汤萍正一个一个的打开看着。

“钱小子,以前在这里的那个世家很可能是个擅长炼器的家族,呶,这几个袋子里装的都是一些炼器的材料。”

彦煊听汤萍这么说,就把几个堆在一起的储物袋推到了钱潮的面前来。

钱潮打开看,果然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熔炼好的各种锭子,而且以高阶的居多,里面还有一些是他所不认识的,不由皱了皱眉头,看了一阵他才说道:

“应该是这样,这里面好多材料已经不是炼制灵器用的了,大部分都是那些炼制法器,甚至可能是炼制法宝用的,这些东西倒是很珍贵。”

“嘿嘿,”陆平川听了拍了拍他选出来的几个袋子“里面全都是灵石呢!”

他刚说完,汤萍便又递给钱潮一个袋子。

“里面都是一些炼制之物,你拿去。”

果然如她所言,袋子里都是炼制之物,不过钱潮看了却吸了一口凉气,里面的东西以法器居多,还有几件结丹前辈才能用到的法宝,看这数量,以前在这里的世家应该的确是以炼器术传家的。

这些东西对钱潮现在而言是用不上的,不过倒是可以无事的时候看一看,将来筑基之后或许能够用上吧。

然后汤萍又扔过来几个袋子。

“里面都是一些书籍,你拿去看。”

“陆大哥,这里面是灵石。”

“嘿嘿。”

“彦姐,这里面有些丹药,不知道是有什么功效。”

“哦?”彦煊听了便接了过去。

大略的分完,以钱潮得到的袋子居多,然后五个人便将灵石都凑在一起然后便将其均分了,每个人得到一个小袋子,若是将其都倒出来,依着袋子里的灵石数目那也是好大的一堆,是宗内寻常弟子几十年在敬事院领差遣都赚不来的,也算补偿了今日五个人对付那八尺啄所受的一番惊吓了。

陆平川表现的最像一个贪财鬼,从袋子里抓出一把灵石,亮闪闪的在手中摆弄着。

李简看了看袋子里的灵石也感叹了一句:

“难怪,宗内弟子发现了遗迹就要想方设法的将其打开,果然是有好处的。”

“那当然,”陆平川说道“诶,今天既然那中阶的大鸟也能对付了,那是不是说以后再有这样的遗迹咱们也能打开?”

“陆大哥,今天还不够吓人的吗?以后还是要量力而为的。”

“哦。”

……

外面的山林已是夜色笼罩,在钱潮五人藏身的石室之中,得到好东西的兴奋渐渐的褪去,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便各自闭目打坐起来。

钱潮则坐在案子前将在这里得到的书籍一本一本的翻检起来。

这处遗迹,以前居住在这里的那个世家,肯定是以炼器术传家甚至是闻名当时的修行界的,钱潮所得的书籍有一半以上都是记录灵器、法器还有法宝的炼制之法的,关于法器与法宝的那些书籍钱潮收了起来,现在看了也用不上,唯独那些记录炼制灵器的书籍是他现在感兴趣的,翻看之后,由着他自己对炼器术的理解,他发现过去不论是炼制之法还是对灵器的使用之法都与现在的有不小的差距,简单来说,钱潮发在不知道多久远的过去,当时的修士所掌握的炼器术似乎比现在要高明一些,虽然一些基本的规则是无法更改的,以灵器举例,最低阶的绿铜灵器,因为绿铜这种材料的限制,修士在上面只能刻印六个符文,这一点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相同的,但是过去的那些修士们所掌握的符文却更加的丰富,而且使用的方法也多,因此在炼制时用到的就更多,他们能将通过在灵器上留下的符文将两把甚至是更多的绿铜灵器一起使用,这与钱潮能同时使用百多把灵剑不同,钱潮虽然能同时使用许多的灵剑,但是每一把还都是普通灵剑的威能,钱潮用这个手段时无非也是凭着这数量的优势去战胜对手,但是依着过去这些炼器师的手法,两三把绿铜灵剑巧妙炼制之后,再同时使用出来,几乎相当于一把灵剑上同时刻印了十几个符文,威能自然比三把普通灵剑要大得多!

这几乎就是以剑布阵!

这个发现让钱潮的眼界一下子就开阔起来,设想一下,他同时使用一百把灵剑,所有的符文加在一起不过才六百多,但若是能同时将这六百多个符文的威能叠加在一起的话……那几乎是筑基修士使用的法器的威能了,而且这些灵剑能合能分,灵活异常,这种办法……

还有,钱潮今日又被毁掉了两面大盾,虽然他仍有备用的,但总这样被毁掉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若是依着过去那些修士的办法,两面大盾叠在一起时所起到的防护作用便能远超现在简单的两层盾牌的防护效果……

还有……甲胄,陆兄的甲胄几日受损不小,若是也依着这书中的记载对甲胄加以改造,那能起到何等的防护呢……

这一次开启遗迹的过程对前朝来说是影响深远的,其一就是他初步掌握了依据天地灵脉布置阵法对敌的手段,日后这个手段不停的在他的手中被加以完善;其二嘛,依着这遗迹中的书籍的记载,钱潮初步领悟了剑阵的奥妙,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凭着这手段多次斩杀强敌,扭转局面!

汤萍注意到了钱潮脸上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沉思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看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当然是大有收获了。”

再后来钱潮翻看的书籍之中居然还有详细描述如何炼制魂器的,这让钱潮看了惊奇不已,难不成在很久之前魂器在修行界是大行其道的吗?

直到钱潮看到最后,才更让他吃惊。

他最后看到的并不是一本书,那上面基本上没有一个字,而且也不是以纸制成,而是被小心放置在一个盒子中的一段锦帛,取出来看时才发现这段锦帛无头无尾,两端都有烧灼的痕迹,估计是一个卷轴的残余,钱潮将其小心的展在书案上才发现这锦帛上并无一字,上面的都是画。

这片锦帛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年月,早已褪色成淡褐色,上面的笔墨也疏淡不堪,色彩褪去,不过总能看出来所画的内容。

最开始的一幅有些残缺了,能看出来的是有许多人在一位似乎是首领的带领下顶礼膜拜一头怪模怪样的灵兽,而那怪异的灵兽高居上位,对下面膜拜的那些人似乎还是很亲热的样子。

钱潮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风和笔法,那锦帛上面的人物并不写实,而是画的有些夸张,画中人物大小不一,通篇看下去,那个首领模样的人画的是最大的一个,其余不论年龄都要小许多,因此钱潮猜测那个画的最大的是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其余人等嘛,寥寥几笔,但是着重的突出了人物的眼睛,虽然笔法稍显粗陋,但却把各个人物的神情通过那眼睛完全都表现了出来,也算是颇为的传神吧。

前几幅所表现的钱潮能看明白,无非是那怪异的灵兽与这些人和谐相处,那些人供养这灵兽,然后这灵兽又能施展威能为他们驱逐灾难与危险,每次帮了那些人,都能看见锦帛上所画的人物都似乎围着那灵兽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的样子。

后面几幅则是描绘了一次艰难的争斗,可以看见原来所画的那些人物与其他一些人物起了冲突,发生了争斗,然后对方那些人物的背后也有一只更为怪异强大的灵兽坐镇。

再后来前面所画的这些人似乎是输掉了这场争斗,被对头的那些人还有那只更怪异强大的灵兽所追逐,画上人物通过眼睛里传递出来的恐惧可知他们有多狼狈和绝望,尤其是他们之前顶礼膜拜的灵兽,似乎也受了伤,与他们一起逃走。

无疑,这必然是战败了。

再接下来锦帛上一片灼痕,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再向后倒是有几幅画面能看清楚。

画中最先的那位首领模样的人物似乎是带领这自己的人重新杀了回去,手中还持着一把刻意画得有些夸张的剑。

接下来的战斗场面中,那位首领在争斗中,他的背后有一团虚影,那个虚影正是先前他们所顶礼膜拜的那只灵兽,但是从笔法一眼就能看出,那不该是灵兽的本体,似乎作画之人想表达的是那灵兽在以其他的方式帮助这位首领。

最后嘛,则是这位首领握着这把剑战胜了对手,先前将他们击败的那些人还有那只更加怪异的灵兽似乎都被斩杀了,倒在地上,那位首领高举着剑接受众人的礼拜,而在首领的背后,那团灵兽虚影也被画了上去。

看到这里,钱潮隐隐的猜出了这锦帛上的画所要表达的意思,便对汤萍说道:

“来,看看这个。”

汤萍凑了过来,眯着眼细细的看了看,问道:

“这是……”

“这东西,记录的很可能就是魂器的起源。”

钱潮这样一说,其他几人也都有了兴趣,都凑了过来看这锦帛上面的画。

“这东西也不知道有多久了,看这上面,这前几幅画似乎说的是这些人或者这一家人供奉的就是这个奇形怪状的灵兽,嗯,这笔法有些怪异,你能认出来这是什么灵兽吗?”

钱潮扭脸问汤萍,不过那画上的灵兽她也认不出来,蹙着眉头摇了摇头。

“嗯,接着看,这后面几幅画,看起来是这一家人与别的什么人或者是家族起了冲突,而且对面那些人也有一头灵兽,似乎比他们那只更加的厉害,所以他们失败了,呶,这幅画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们被赶跑了。”

“可惜的是,紧接着的画无法辨认,这东西被火烧过,真可惜,但是后面的意思就明显了,呶,这些人重新杀了回来,但是他们之前顶礼膜拜过的那头灵兽却被画成了这个样子,看,这个头领一样的人物拿着的那把剑,若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把剑就该是最初的魂器了。”

所谓魂器,五个人都见过,就在云熙为白麟出气而追杀商介的时候,商介最后对付云熙所用的那把灵剑就是魂器,使用后会召唤出一只猛虎,而且这只猛虎是杀不死的,除非能毁掉商介手里的剑,当然那次商介手执的魂器最后被云熙毁掉了,他也受了伤,不过那是云熙手段远超商介,若是商介以此剑对付寻常的修士,想必应该是无往而不利的。

“好像真是这么个意思,那中间被烧的这一块……是不是原本画得就该是如何制作魂器的?”汤萍问道。

“不会那么简单,”钱潮说道“看被烧的这一块嘛并不大,魂器制作也是很麻烦的,不可能几幅画就能画明白了,我到是觉得这缺失的部分,很可能是要说明白这些人所供奉的灵兽究竟是怎么死的……”

“什么意思?”

“看后面,这个头领手里拿的若是魂器,那么肯定说明他们原先供奉的灵兽是死掉了,但是怎么死的,却不知道,究竟是……”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缺失的这部分是要讲清楚到底这灵兽是怎么死的,是这灵兽重伤不治然后才自愿被抽离魂魄制作魂器,又或者是原先供奉它的人为了击败对手才将它杀死然后才制作成魂器的,对不对?”

“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嗯,”汤萍点点头,细看了看,才说道“若以我来看,倒像是这灵兽主动而为,并非是遭遇了背叛,你看,画的最后部分,那个灵兽被画成虚影,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怨怼之意,你看这画风,人的想法都可以通过画的夸张的眼睛看出来,看,尤其是最后一幅画,那灵兽的虚影明显有种得偿所愿的感觉。”

几个人凑近了看,果然如汤萍所言。

“那这么说来,就该是这灵兽为了这一家人主动献身了。”彦煊说道。

汤萍点头,思索了一阵才又说道:

“应该是这样,不过画上面的事情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觉得这些画比这个遗迹还要古老的多,上面这种一家人供奉一头灵兽的事情早就没有了,听说在上古时期是没有什么宗门的,也没有什么门派,修士都是以家族的形势存在的,那时修士也少,倒是灵兽遍布天下,其中不乏一些真灵兽级别的,典籍里记载当时是有些家族供养一些真灵兽来护佑自己,我觉得画上的这两只灵兽都该是那种级别的灵兽,以那种级别的灵兽魂魄制成的魂器,自然威力是无可匹敌,所以最后他们才战胜对手。”

钱潮说道:“大概就和汤丫头说的差不多,不过到后来却是魂器滥觞,呶,这些书……”

钱潮拍了拍书案上的一叠书。

“这些书中记载了不少制作魂器的方法,很细致也很全,以前在这里的世家必然是个炼器的大家族,里面各种魂器制作方法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我看来好多法子都有些过于残忍了,但是更残忍的还在后面,现在不可能再有人能以真灵兽的魂魄来制作魂器,估计在过去这也是很难做到的事情,这种方法嘛就变通了,以一些能寻到的妖兽的魂魄来用,自然威力就差了许多,随着时间的流逝,必然有人不满足,于是……”

“于是就有人开始以修士的魂魄来炼器,对不对?”汤萍说道。

“不错,魂器,邪器,其实道理是想通的,应该是后来有了邪器,然后使用的人发现威力比起魂器要强大许多,但是使用后对自身却有不小的损害,然后嘛,便又发展出了一些邪术来,没想到,现今的那些邪修,哼,还有那个杜沙,都可以追溯到这些画这里来。汤丫头,这画嘛,对我无用,不过上面画的灵兽你若也不认识倒可以拿回去问问姑获前辈。我对魂器没兴趣,不过这些书倒是要留着,就算我不用这些法子,也要知道它们,这样才能知道那些东西的弱点所在。”

汤萍点头,便将那锦帛放回盒中收了起来。

“明日咱们去哪里?”

“这里距瑞轩镇不太远了,我倒是惦记这那里亦茗馆的那个东家,不如咱们去一次瑞轩镇,我想去看看那位东家是不是回来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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