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这两只小祖宗,沈易遥才有时间继续忙着自己的那一摊。

……

第二天,终于又恢复了艳阳天,家家户户都把门窗打开通风,被褥也都拿出来晒了起来。

沈易遥看了看明媚的阳光,感叹了一句:“这样的好天气,最适合抓坏人了。”

也如她所料,上午大伙儿正忙着的时候,派出所又来人了。

刘大队长和王会计临时脱队去接待,没多久,二人回来,柳建国被带走。

柳建国被带走的时候,还伤着风,感着冒,头昏昏沉沉的,显然在牛棚里的日子并不轻松。

村里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着,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的那些个风声,真的假的没人说得清楚。

但这也并不妨碍大伙儿的热情,最开始看到有人被抓走,他们还会害怕,还会不敢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看到被抓走的人多了,村民们不仅仅淡定下来了,还有心思看热闹。

反正事情没到自己头上,这个热闹还是可以看一看的。

只是这个想法,在晌午下工时通知开大会,要求大家伙赶紧吃饭之后,就彻底被改变了。

大会啊……那这回的事儿就不可能跟大伙没关系咧。

所以,柳副队长究竟干了什么?

大家伙儿都有不太好的预感,晌午吃饭都比平时要快了许多,去等待开会的那么一点点时间,对于他们来说,都成了一种煎熬。

众人乌泱泱地站在一起,议论声嗡嗡不绝,人人的脸上都有着一丝迷茫和担心。

前几年朱家堡子闹过一次对干部卷钱跑路的事情。

虽说后来人被找到也被抓了,可被卷走的钱粮却是一分都没能追回来。

人家咬死了就是花了,又能怎么样呢?

今天柳建国刚被抓走,就忽然开大会,刘大队长还特别严肃,这怎么看怎么不对。

大伙儿是真的担心。

但也有那脑子灵光的,“嗨”了一声:“都瞎担心啥啊?人家朱家堡子那是上秋刚收成之后,攒着种子才发芽,库里也没剩多少玩意了……”

但这话还是有人反驳着:“话也不是这么说,库里是没多少玩意了,可那也是咱们接下来几个月的救命粮啊?谁家不够吃了不得去提前预支借粮?”

“钱粮要是都被柳建国卷走了,咱吃啥?”

这话倒是把人给问住了。

即便现在库里的余粮不多,但跟彻底没了还是有区别的。

彻底没了,他们往后几个月难道都要上山去打野食吃?

一个村这么多人呢,真天天都去山上祸害,恐怕坚持不了两个月,就得开始扒树皮吃了。

能供他们打野食的外围地盘并不大,这里也不止他们一个村子。

村与村之间,也是有着一定的竞争关系存在的。

一个村子把山货祸害的太狠了,其他村子也是不允许的,那是公共资源,是大家伙的,谁也不能独占了去。

光靠着自家那点儿菜地,离饿死也就不远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句话点了炸药包。

村民们人心惶惶着,这种恐慌的氛围,让他们对老柳家的一群人更加的敌视。

这个时候,如果刘大队长出现,说上一句“柳建国卷着钱粮跑了”,不管后面钱粮拿没拿回来,这群人都能群起而攻,把老柳家一大家子的脑袋都给削放P咯。

刘大队长家里做饭慢了一步,吃饭也慢了一步。

等刘大队长扶着刘村长赶到会场的时候,众人都等的不耐烦,靠着脑补出来的东西,蠢蠢欲动着要对柳家下手了。

柳老爷子这个时候都因为紧张,脸皮直抖,人有些站不住,得靠着老三扶着才能站稳当,就更别提柳家其他人了。

看到刘家人来了,老柳家一大家子第一次如同看到了救醒,也是第一次这么期盼着刘大队长那张不会撒谎的嘴,赶紧说道说道,替他们辟谣!

什么就他们贪污了?

虽然吧……柳建国以前还有实权的时候,的确是能给家里沾点儿便宜回来,可那点儿东西,跟贪污可不挨着。

那是多大的罪过,可别以为他们不懂!

柳老三的脑子是哥仨里头最不够用的,只看眼前利益,不看长远得失。

要不也干不出二卖六丫拉饥荒的事儿来。

他一看刘大队长爷俩过来了,就很不耐烦地嚷嚷了起来:“刘郑毅,是不是你传的瞎话儿?俺们老柳家什么时候卷钱卷粮咧?”

“你麻溜地,上去,去!把事儿说明白咧,这脏水你别想往俺们头上扣!”

刘郑毅理都没理柳爱国,扶着老爷子在人群里站定,老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一个铁桶大喇叭。

沈易遥混在人堆里,看着这阵仗,不由挑眉,这是准备了证据?还是准备了稿子啊?

不管准备的是啥,看来都是有备而来的。

沈易遥对刘家一直都是挺敬佩的,除了刘大队长的那张嘴差点儿意思,但用对了地方,也是挺下饭的。

主心骨到了,柳家又有人代表一家子喊出这样的话来,众人心中稍安,又开始疑惑,既然不是那么回事儿,那这大会是想说啥?

难道是说柳建国犯了什么法,被彻底撸下来啦?

一想这个可能性也很大,众人的担心去了一半,好奇八卦之心又升腾而起。

好信儿的那么几个比较出名的大嘴巴,这个时候都竖起了耳朵,打算听着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等他们听明白了,上工的时候就又有新话题可以嘚啵嘚啵了。

刘大队长这回并不是主力,但他得先上来开个头。

几句压场子的话讲出口,本来就担心听不清楚的众人,当即彻底安静了下来。

有人还想说话,也被就近的扒拉了一把,示意安静,听村长讲。

刘村长抖了抖手里的本子,颤巍巍举着大喇叭:“乡亲们,同志们,今天的这场大会,不是为了通知什么,而是好久都没有再开的批斗大会!”

“有关柳家在大柳村乡里间为非作歹,罔顾人命,薅涩会主义羊毛,挖涩会主义墙角,为了争权夺利不择手段!”

“下面,是柳家的十大罪状,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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