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初的灾后重建,各方捐钱捐物,他卖了私宅,卖了古董,卖了田地,筹得黄金千两,全部捐出,所捐赠数额,乃所有兄弟相加之总和,就连家大业大的富豪何家,也无非是跟他捐了个平手。

他从来不在乎吃喝饮食,用度钱财。

比起那个位置,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但劲敌琪王当前,他着实没有胜算,为此忧虑非常,甚至还想方设法去拉拢唐侯。

如今,唐侯倒是没帮上他什么,这唐家女儿,那可真是帮了他的大忙。

初闻唐棠挨打,琪王失态这件事,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知道,他要赢了。

赢的尽是如此的不费吹灰之力。

未央殿,看着他父皇愤恨的申饬琪王,他面上做着惋惜痛心。

心底却开始盘谋,琪王那些势力若是投靠,有哪些可以收为己用,有哪些则废至不要。

看向那边铁青着脸的唐侯,这是第一个他用不着的人了。

唐侯对自己并非诚心,无非是有所求,这种人,靠不住,也不敢靠。

想来也正是因为设计让四弟留在了京城,才支走了三弟,后来又引发这一系列的事情,这一盘棋,与其说是帮了唐侯,倒不如说,冥冥之中天有安排,他这是帮了自己。

从未央宫出来,果然就有人过来攀附。

是吏部的龚大运。

秦禹阳待他,温润亲和,但言辞间,刻意保持着距离感。

给龚大运整的,抓耳挠腮的,一颗心着不了地。

他只恨不得立马表忠心,看禹王是个什么态度,这要不要他,都给个痛快不是。

但这是在宫里,有些话是不方便说的。

于是,忍着打算出宫后,再送拜帖去禹王府。

跟秦禹阳告辞后,秦禹阳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掩盖着冷蔑和得意。

身边,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大哥。”

秦禹阳忙收好表情,转过头,脸上是兄友弟恭的温和表情:“是四弟啊,瞧你这脸色好了很多了,昨天可真叫人担心,人舒服了没?”

秦瑞阳应了声:“嗯,吃了药,用了丰富早膳午膳,元气恢复过来,人好多了。”

“那些可恶的狗东西,竟敢如此待你,放心,皇贵妃那边拷打着,必是会让他们吐出来,背后是谁指使的。”

“我真没想到,父皇他……”秦瑞阳说着声音低下去,满脸写着自卑和感动。

秦禹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皇还是关心你的,只是你自幼去了南疆,你们数十年没见,所以可能情感上生疏了些,这不知道你受了委屈,就立马给你立了威,承台衙的差事,这朝堂上下,多少人眼红啊,好好干。”

秦瑞阳点点头,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叫大哥,正是为了此事。”

秦禹阳道:“哦?说说。”

秦瑞阳:“父皇恩典,我自感激,可我也晓得自己能力几何,我觉得让我代府尹职,有点吃力,我怕外面……”

他一脸的不自信,眼睛里都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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