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前程,她赔不起。

她只能掉下豆大的眼泪,一力扛下所有:“不是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主意,真是我自己的主意。”

反反复复只会说这句。

唐棠眼神平静却锐利落在罗茜脸上,只让罗茜慌乱的不断躲闪目光,不敢对视。

白安然看到这,已经有点数了。

她几乎怒起:“到底是谁?”

“别急,安然,你会知道是谁的。”

唐棠安抚了一句白安然,看回罗茜,冷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这是你自己的主意?”

最后一次机会。

这六个字,生生扼住了罗茜的喉咙。

所以,还不说实话,会如何?

她想到那人说的,会让她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做得到的。

对唐棠来说,也做得到。

甚至,更轻而易举。

她口干舌燥,满脸慌张,眼圈因为被逼的太紧,一片通红,瞳孔满是惶惑的血丝,看上去像垂死麋鹿。

“我……”

“我……”

“我……”

她不知道说什么。

凌乱的语气,折射了内心的崩溃。

白安然气急败坏:“到底是谁?”

她恨红了眼,几乎要上去撕扯罗茜嘴脸。

“唐棠,我错了,白小姐,我错了。”罗茜重重跪下,绝望大哭,脑袋点在地上,不停捣磕。

这套,对唐棠不管用。

白安然倒是被吓到,下意识的看向唐棠,似乎在求助下一步怎么做。

见唐棠一脸平静淡漠,看着罗茜的眼神,无情而不屑。

她意识到,这人是谁,唐棠怕是早就知道了。

唐棠是冷漠的。

在刑侦界待了这么多年,对罗茜这种事后悔不当初痛哭流涕的案例,她见惯不惯。

虽说罗茜作案未遂,但她的作案性质,相当之恶劣。

就算现在磕破头,在唐棠眼里,也于事无补,她就是个犯人。

她开口,对着涕泪直落的人,冷冷道:“磕头认错有用的话,要律法做什么?”

罗茜却除了磕头认错外,没有别的法子了。

“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吧,对不起,饶了我吧。”

那脑袋点的咚咚响,不一会儿额头就红了。

唐棠提醒了她一句:“不要再磕了,有这时间,咱们继续聊聊,那人是谁。”

罗茜:“……”

躲不开。

绕不过。

对方不饶。

她痛苦捧住了脸:“没有,没有。”

唐棠耐心耗尽了。

她讽道:“有你这样的队友,你说高檬是该生气,还是该得意?”

她直接点名道姓,罗茜始才后知后觉,瞪大了眼。

原来,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她脸色煞白,想到高檬的威胁,垂死做着最后的挣扎:“不,不是,不是她。”

唐棠:“高阁老家的床,睡的还舒服吧?”

罗茜:“……”

唐棠:“她家的菊花开的可好?”

罗茜:“……”

唐棠:“跟高檬彻夜谈心了吧,聊了我什么?”

罗茜:“……”

她身形恍惚,如堕地狱。

唐棠冷眼看她,毫无怜悯。

“蠢货。”

罗茜的脑袋,在这句冰冷的讥讽中,渐渐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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