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下微凉。

他低头看去,一副小腿已经露在外头。

作为男人,露个腿本该没什么,可他此刻,是切切实实的觉得不自在。

于是唐棠还没看到伤口如何,他就一把拨好了袍子:“你看过了,本王没事。”

“我看过你个大头鬼,我连你有没有腿毛都还没看清。”唐棠无语,俗话脱口而出。

团团听的心惊肉跳的同时,面红耳赤,很识相的立马推说要上茅房,赶紧离开了房间。

“这丫头我还用得着她呢,她去给我上茅房。”唐棠拦不住团团,抱怨一句,又回头对秦瑞阳道,“我又不非礼你,你那伤口不对劲,让我看看。”

唐棠这回,都没征求秦瑞阳的同意,一把揭开衣服。

秦瑞阳:“你……”

“你再给盖上,我拿剪子来,给你剪成超短裙你信不信。”

超短裙是什么没听过。

但字面理解,秦瑞阳无法想象那画面,只觉得这疯丫头真做的出来。

他认命了。

“我没事。”

唐棠看向伤口,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哪个大夫给你弄的,这幼儿园还没毕业就出来上岗了吧?”

幼儿园又是什么秦瑞阳不知道,但听着不像是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

“是安然。”他回,语气里充满回护,“挺好的,她包的。”

一听是白安然,唐棠不敢太尖刻了。

但还是委婉的表达了下不满:“不行,这样处理好的慢,怎么不去医馆,你是王爷,应该太医给你看吧。”

秦瑞阳沉默了。

这沉默中,唐棠读懂了一些东西。

她不问了,只豁达道:“没事,小伤,我就能处理,回头我教下表妹,以后但凡你有个跌打损伤的,你们自己也能处理。”

“一直都是我们自己处理的。”

唐棠:“……”

唐棠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啥难兄难妹。

身世经历,真让人唏嘘。

她内心同情,变成了保护欲,过了好一会儿,柔声道:“没事,以后有我呢。”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猛然荡漾开来。

秦瑞阳愣在了那。

等回过神来,唐棠已经在处理他伤口了。

一面撕开包扎的纱布,一面冲外头喊:“有没有个人在啊。”

团团压根就没去上茅房,门口蹲着偷偷脑补屋内画面呢。

一听,本能应:“在呢小姐,奴婢在呢。”

说完就后悔了,打了一下自己嘴巴子。

果然听到了唐棠的调侃:“敢情你在门口蹲坑呢,进来,有事要你帮忙。”

团团一听帮忙,忙进去。

然后,被床上那副暴露在空气里,血淋淋的膝盖吓到了:“啊,这,这怎么伤这么厉害。”

“你去跪一宿试试,命能给你跪没了。包的不行适得其反,你看伤口都溃烂感染了。小团子,咱刚才过来,我看不远处有个药店,你去给我买点药。”

团团初时的震惊后,对秦瑞阳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忙应:“嗯嗯,奴婢这就去。”

说着就跑,被唐棠喊住:“我这还没说买什么呢,跑啥。”

“不是伤药就行吗?”

“按我说的去抓药。”要说专业,她就是专业,外面那些伤药谁知道靠不靠谱,唐棠只信得过自己的唐家的独门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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