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理南县这两年了发展的很好,可是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产生,不说外来客商这些外地人引起的一些矛盾,就是本地部族之间经常产生很多的矛盾。
主要是许恒打着让这些部族融合接受王化的心思,所以部族来定居时,许恒就让他们杂居在一块,长久生活,哪怕牙齿都能碰破嘴唇,更何况各个部族生活习惯完全不同的人呢。
每当部族产生纠纷后,最后都会找到县衙来寻求解决,除了例行旬假外,基本上许恒每天都需要升堂判案,天天都要为这些少民裁决纠纷。
若按照工作时间计算,许恒可以评选大周朝的劳动模范了,虽然这增加了县衙的工作量,可是县衙的影响力也渗透了下去。
因为少民信任县衙,信任许恒这个官员才会找到县衙,许恒也尽力做到公平公正,并不会偏袒一方。
今天许恒起床洗漱完,就听门外赵棱前来禀告,他是替赵峥请病假的,许恒一听自己的师爷生病了,很是体恤下属的关心了赵峥的身体
“赵师爷生病了,身体要不要紧。”
“回大人,赵师爷只是胳膊疼的老毛病犯了,今天实在担负不了工作,只能让属下来请假,他还说让你体谅。”
“他生病也不是故意的,你回去后让他不用内疚好好养病。”
许恒说完这个,就让阿朗去自己的库房里,把许老四上次从中原送给自己的药酒给赵峥送过去,算是自己做领导的一份关怀。
赵师爷来不了,今天升堂得有人做趣÷阁录,许恒就让许壮暂时顶替一下,许壮的字虽然丑,勉强还算能辨认。
这倒不是许恒嫌疑许恒还要让他来做,实在是现在县衙能写会算的也就许壮的了,其他人写字还不如许壮呢,包括阿朗。
许恒一坐上大堂,拍了一下惊堂木,让今天第一个来申冤的原被告上场。
许恒刚传人,没一息功夫,从大门口乌泱泱进来一大群的人,看穿着都是少民,许恒先下了一个判断,这案子应该还是民族风俗引起的。
唯一纳闷的就是,今天这原被告这么多人吗?
“你们谁是原告,谁是被告啊,有何冤情详细说来。”
许恒本来说这话就是简单的例行公事询问,谁知这话就跟往鸡圈里扔炮仗一样,下面炸开锅了,这群人纷纷争着说自己是原告,然后开始说自己的委屈。
这七嘴八舌的声音,许恒就听他们的嘴在动,但是他们说的话一句都没听懂,虽然定居在县城的少民,现在都会说一些简单的大周官话,但是口音的缘故,说话都带有方言。
再加上每个人都在着急说话,本就不算流利的官话更是听不清了,许恒狠狠拍了桌子一下,让他们肃静。
旁边的皂班官差也配合用大板说着威武~~,这群人立马安静下来,都不敢说话了。
“你们其中当事人是谁?”
立马有一对青年男女站了出来,后面的人群也分别现在两人身后,这一看应该就是家庭纠纷。
“这位姑娘,你先说今天你们来县衙所为何事,其他人在这期间都不要说话,给本官保持安静”。
许恒这话说完,女子看了旁边的男子一眼,半天张不开口,后面应该是女子的母亲代替她说了起来。
等所有人都陈述完后,许恒才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女的叫阿芳,来自一个叫骎的部族,男的叫阿黑,则是最早定居理南的荒部族,这对男女都是在盐坊工作的人,因为长久接触下来,双方产生好感,两情相悦。
少民没有大周这么严重的男女大防,两人直接偷尝禁果,珠胎暗合。
这事若发生在周人身上,一般都是女方找男方负责,或者问罪,直接男婚女嫁就行了,可是少民的婚俗各不相同,无媒苟合其实也算常见。
女方怀孕也不算稀奇,麻烦就在他们二人是不同的部落,婚俗完全不同,骎部族婚俗是母氏的走婚习俗,而荒部族则是男权为主的娶亲方式,因为阿芳怀孕,这个孩子的归属问题在双方部族间起了分歧。
阿芳的部族认为孩子是阿芳生的,这孩子应该属于他们骎部族,但是荒部族不认可,他们觉得孩子的爹是他们荒部族,阿芳不管嫁不嫁阿黑,这孩子至少也得归他们荒部族。
两人的父母和部族都认为孩子该归自己,为这个一直扯皮,这不今天双方争执不下,来到县衙希望许恒主持公道。
许恒了解内情后,看了看台下两个面带为难的小青年,又看看他们身后气势汹汹的部族,许恒想了想,给下面说起来
“你们想让我主持公道,那我更应该秉持公正,做到不偏不倚,只是这个孩子是阿芳和阿黑的,我要单独问问他们自己想的”。
许恒在大堂后面一个偏僻的房间,单独把阿芳和阿黑叫了过去。
阿芳先进来,看着许恒,面带羞涩的低着头。
“阿芳,我先问你,你现在对于阿黑怎么想的,是彻底想让你和孩子跟他断绝关系,划清界限吗?”
“我,我自然是舍不得阿黑的,都是我阿妈和阿乌不同意我继续跟阿黑哥,要我为我弟弟考虑。”
听了许恒的问话,阿芳很是难过,若是这事没解决好,自己跟阿黑哥就算结束了,想不通自己只是喜欢阿黑哥,想生下两人的孩子,怎么就会出现这么麻烦的事。
“你先别哭,孩子是你生的,你自然有决定的权利,我只问你舍不舍得阿黑哥,若你喜欢他,我会为你解决后面的事。”
阿芳,听到这话还是点了点头,自己肯定想继续生阿黑哥的孩子,不想阿黑哥找别的女人。
另一边许恒单独问了这阿黑哥的想法,询问他是否要放弃阿芳,阿黑哥自然也不愿意,要不是族长他们不同意,也不会闹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