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找到已经安顿好的商人处,这些人暂时被赵师爷找了一处民宅住下,受伤的人也都被大夫救治。
许恒一进那院子,那几个商人看到许恒这个知县亲自过来,都是诚惶诚恐。
许恒作为官方表达了一番关切后,直接询问他们的来历。
“你们是从哪里来,要到哪去,把你们自己的情况详细说来。”
“回大人,我是中原人士,本来想贩售一些茶叶和药材回去,谁知今天倒霉的碰到了土匪,幸好那个高将军正好路过,吓跑那群土匪,否则我等的性命都不保了。”
许恒问了半天才知道高鹏飞刚才说的有多夸张,说什么顺手救下,许恒还以为他跟土匪搏斗了一场,做了英雄出场。
当时看他的队伍,许恒还纳闷他这队伍这么厉害,竟然没有一个人受伤,难倒这土匪都是乌合之众,最诡异的是高鹏飞也没抓住一个土匪,不管是活口还是死口,弄了半天是他都没跟土匪交手。
这群土匪组织很是严密,除了打劫,还有放哨的土匪,当高鹏飞带人路过时,土匪提前发现了高鹏飞,就会用特有的叶子捎报信,这伙土匪得到消息也就趁机逃之夭夭。
这群商人除了钱财损失一些外,唯一幸运的是没人员死亡,虽然有受伤的人好在不致命。
“你们跟这土匪交手,有没有察觉出他们是哪里人,是大周人还是异族,对了,他们的武器是什么样的。”
“武器?那自然是刀了,土匪这刀还挺锋利,我当时拿着一根木棍抵挡,那土匪的刀直接把那木棍砍断,还划伤了我。”
一个胳膊受伤的人,指了指自己还在渗血的伤口比划着当时的场景。
“至于他们是哪里的人,虽然他们蒙面,我看不清楚面目,不过应该是大周的人,一是他们身强体壮,不像异族的身形,最重要的是他们逃走时,其中有人说了一句“有冷子,撤”,虽不知冷子大概意思,但也能听懂。”
冷子应该是土匪的黑话,有可能是官兵的意思,至于撤更好听懂了,若这么推算那这群土匪应该就是大周的人。
而且他们是专业劫匪,他们有刀这类武器,那看来他们应该跟外界有联系,否则不可能得到这么专业的武器。
刀剑这类武器朝廷一直都是很严格把控的,所以乌合之众的土匪一般都是用捕头这类农具,根本不会用到这么专业的武器。
“你们这来西南只有今天碰到了土匪嘛,之前都没碰过?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西南的。”
现在驿道不太通畅,他们这个时候来,从中原过来应该是一路赶路,甚至应该像许恒那样从去年冬天就来了?
“我们去年入冬前来的西南,入冬后一直在云城处理我们贩售从中原带来的货物,现在开春想着赶紧收一些特产,带去中原贩卖,前两天离开云城,谁知在此遭到土匪。”
这也是这伙商人抱着侥幸心理,其实云城也有一些土著去云城贩卖,不过价格不低,他们嫌弃利润低,想直接去县城收购,尤其理河附近茶叶品质更好,人心不足蛇吞象,才发生这个意外,钱财尽失啊。
“你们这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尤其理河茶叶这事。”
“这个好像是理河附近县衙的官差说的,今年过年时,我们在云城茶馆听书,听到茶馆有官差在谈论说理河那里最近很少听说有土匪出没了,猜测土匪是不是害怕官府剿匪挪窝了。
其中一个官差说这土匪走了也好,就是那几年折腾的理河附近没有商队敢过去,这理河的茶叶已经贱价到丢地上都没人要的程度,若是现在贩售理河周边的茶叶,绝对可以大卖一趣÷阁。
我们这才会财迷心窍,跑到这里,不光竹篮打水一场空,这钱被抢了,唯一安慰的就是人没事。”
说完这商人很是捶胸顿足,自己要贪这干啥,若是在云城收购货物,挣钱少一点就少一点嘛,总比现在丢财丢命的下场好。
“你们走的路线是不是直接从云城穿插过来的路线,需要经过理北和理南县。”
“是啊,是啊,昨天我们就住在理北县城,本来昨天傍晚打算继续赶路,正好碰到了县衙的师爷,提醒我们天快黑了,万一碰到土匪或者野兽不好,直接在理北县修整一天最好。
我们就在理北县住了一天,今天一早就出发了。”
许恒问清楚大概情况后,就让他们先休息一下吧,这群人今天也惊吓够了,现在在县衙范围内,心总算安定了。
许恒去问案子,高鹏飞则悠闲的在屋内喝茶,红袖上了一杯茶后,就偷偷观察高鹏飞,高鹏飞一开始没注意,习武之人感官很是敏锐,发现许恒这丫鬟太不安分,直接说了一句
“我这不需要人伺候,你退下吧。”
红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能出去,高鹏飞看着红袖这扭扭捏捏的样子,有点皱眉,许恒这里都是一堆什么杂七杂八的人,对于许恒的为人高鹏飞还真有点怀疑,这许恒真能如三皇子说的,可以帮到自己。
别看高鹏飞现在任职云城统领一职这么厉害,其实他现在的地位还不稳固,他之所以能当,还是得益于三皇子的举荐。
三皇子在西南立了战功,在西南这边还是能说上话,他任人唯亲让高鹏飞任职,可是下面总有不服气的。
三皇子离开前让他治理好西南,拿出政绩这样他们都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控住西南,也不会对高鹏飞有异议。
这越族已经俯首称臣,只要提防控制好就没问题,现在最容易干出政绩的自然是清除匪患。
这高鹏飞还真没跟许恒撒谎,最近一年真的在到处挖土匪窝,本来政绩刚有点出头,转眼就传出理南县县令郭淳被土匪杀害的消息。
中原的人可不管高鹏飞到底捉了多少土匪,只要这个消息一出,许多人都认为西南土匪实在太厉害了,都能袭击县衙,杀死县太爷,这件事给西南盖上了一个匪患严重的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