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地,南疆海域,盘河的源头,亦是盘河的归处。

一道曼妙的身影,孤身立于海域中一座孤岛之上,头顶盘旋着一黑一白两头巨大的鲲鹏,宛如太极阴阳图鉴一般。

忽然,她的眼神中一道黄色的精光一闪而过,于是,美目望向北方,娇艳欲滴的唇角微微上扬。

“十万年了,这最后一个传承终于完成了,真是期待呢…”

“来,为任阔安然归来,再喝一杯!”

宴席之上,土门脸色通红,眼角仍然挂着兴奋的泪水。

前夜,任阔落水,土门并未回家,而是守在任阔的家中。

任阔与任雪走到院门口,听到了阵阵洪亮的打鼾声,两者对视一眼,疑惑地摇了摇头。

进门之后,惊愕地发现,土门正抱着鹰烈呼呼大睡。

看着土门销魂的睡姿,任阔哭笑不得,随即一脚,连人带鹰踹到院子中。

土门和鹰烈仍在睡梦中,当即摔了个七荤八素。

“老子差点没淹死,你倒好,我还没死呢,就过来鸠占鹊巢了!”

任阔对着窗外,一通骂街。

土门慢慢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先是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然后才听到屋内传出的骂街声。

“任阔,是你吗?”土门试探着轻声问道。

土门此时怎么可能相信是任阔回来了,那种情况下,任阔必死无疑啊。

“是你祖宗!”

想想自己死里逃生,他竟在此闷头大睡,任阔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是人是鬼?”土门狐疑地问道。

“我就是鬼,也是个气死鬼!”

“我去!你真的是任阔!我进去看看你!”说着就要往屋里冲。

“有多远,滚多远!”

“你听我解释啊!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土门此时岂会不知哪里惹怒了这瘟神。

“滚吧!我还不了解你吗?赶紧回家告诉咱娘,我活着回来了,让她老人家放心。”

任阔原本想亲自过去的,但是一想到月娥那股真性情,就浑身哆嗦。

“好的!我这就回家!明天我张罗村里给你摆个大宴席,给你冲冲喜,压压惊!”

土门见任阔并未真的在意,心中说不上来的高兴。

“还不快起来!都被人家一脚踹出了,还在睡!”

土门见鹰烈趴在院子中,仍在闷头大睡,当即猛踹了一脚,这才醒来,屁颠屁颠跟着土门离开了。

此时,任阔的院子中,高朋满座,宴席已经摆到了门外大街上。

土门高举着一个酒碗,站在院子前方,一脸兴奋地看着同样热情高涨的村民们,话说完后,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土门拿出一件大红色的马甲,套在了任阔的身上,尽管任阔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当着村民的面,也不好拒绝。

“希望任阔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好!任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当夜去救他的时候,就暗下决定,只要他能活着回来,就将我家闺女许配给他!”

“我也是这么决定的!”

“还有我!那点小癖好算什么啊!我不在乎了!”

“是啊!他要是喜欢,我把我婆姨的也给他!”

“土猛,你不怕你婆姨削你啊?”

“好!给他吧!我没有意见!”

村民们哄堂大笑。

显然,酒过三巡,村民们都已醉意熏熏。

身为主角的任阔,此时一脸的尴尬,不过内心阵阵暖流涌过。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确实无意于成家,况且我命途多舛,稍有不慎,你们的女儿可能会守寡的。”

有的村民竟然还点了点头,毕竟他这话说的确实没错。

“记得之前有白狐,荒原狼,当时猎户们纷纷挺身而出,虽说最终有惊无险,让你们打了酱油,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们。”

任阔赶紧趁机转移了话题。

“是啊,你小子命途确实够悲惨的,就你招惹的那些玩意,白狐膀大腰圆的,荒原狼成群结队的,也幸好是打了酱油,不然我们几条命也不够往里搭的,哈哈…”

猎户王大叔借着酒劲,说出了当时的心声。

众多当时在场的猎户,你一言我一语,打着嘻哈,纷纷附和。

此时,任雪满脑袋黑线,已在暴走的边缘徘徊。

“雪儿,你冷吗?怎么打哆嗦了?咦…你脑门上怎么这么多的黑线?是不是早上没洗脸啊?”

任阔看任雪状态有点不对,当即关心地问道。

“滚!”

“莫名其妙!”任阔凑上热脸碰了冷屁股,没得到好脸色,悻悻地闭上了嘴。

“啊欧~”

“啊欧~”

就在大家酒意正酣时,村外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狼啸声。

“出事了!”

任雪猛然站了起来,警惕地看向村口方向。

“怎么了,雪儿?这荒原狼不是经常半夜叫唤吗?”

任阔疑惑地看着任雪。

“你懂什么!荒原狼这次是在示警,走,出去看看!”

任雪脸庞立时冷冽下来,她嗅到了危机的味道。

“土门,你先招呼大家,我出去有点事。”

“对了,我看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早点散了吧,来日方长…”

任阔交代了土门几句,与任雪一起往村口方向赶去。

如今任阔和任雪的脚力,已非昔日可比,转瞬便到了村口。

今夜明月高悬,借助着月色,一切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情况?谁家的养殖场倒塌了吗?”

“等等!我没有看错吧?老虎和狮子能和平相处也就罢了,为什么他们旁边的牛羊也那么淡定?”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鹰?跟它相比,鹰烈就是小鸡仔啊!还有,它面前那么多野兔、田鼠、松鼠,眼瞎吗?”

“到底什么情况?现在动物界变得这么和谐了吗?还是食肉动物改口了?”

任阔瞪着眼睛,看着眼前壮观又奇异的景象,滔滔不绝地说着。

“先别啰嗦,仔细看看这些动物的状态!”

任雪看着任阔那依然不正经的样子,凝重地说道。

“雪儿,我看不出来啊!你跟它们都是动物,语言共通,我哪里能看得懂啊!”

“滚!你才是动物!”

任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看它们的眼睛,这些动物的眼神中充满着贪婪之色,似乎在垂涎着什么,并且一定是奔着同样的目的而来。”

任雪一一打量着村口的这些动物,缓缓说道。

任阔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这些动物,发现这些动物确实在垂涎着什么。

忽然,任阔发现,这些动物似乎都在看着任雪,当即怒由心生。

“不行!她是我的!”

任阔一把抱住任雪的脖子,愤怒地撕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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