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懵圈,这是唯一能形容任阔此时表情的词,心想,跳入了土门这个坑,难道白狐这里也有坑?
“狐姐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任阔心中万马奔腾,自己身为这个事情的绝对主角,竟然全然不知,于是不解地问道。
“你真想知道?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免得受打击。”白狐微微眯着眼睛,说道。
此时,如果敢的话,任阔真想抽白狐一巴掌,心想,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原本不想知道,现在也刹不住了啊,算了吧,就配合一下白狐的虚荣心吧,免得它玩得不过瘾,再把自己玩了。
“我想知道,感觉这里面有故事,快跟我说说吧!”任阔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
白狐见任阔如此激动,心想这也是脸皮厚的主。
而任阔此时在想,反正都是在演戏,全看演技吧。
“其实,你能来这里,都是我一手策划的。”白狐流露出有点得意的表情。
“我是有多命苦啊,是个孤儿就不说了,还没有人领养,又被村里的一帮熊孩子追打了五六个月,还坑我来冒险偷雪狐,现在又被你坑了。”任阔仰天悲嚎。
虽然,任阔此时有着演戏的成份,但也饱含着真情流露,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从出生到现在,他几乎没有一件可以回味的顺心事。
白狐看着任阔装模作样的神态,眼睛眯成一条缝,掩嘴而笑,小雪狐则围着任阔兴奋地转着圈。
“那你说说是怎么操纵的吧,我也长长见识。”任阔见白狐在看笑话一般盯着自己,鼓着腮帮子,说道。
然后,白狐便口惹悬河,将它是如何促成整个过程,将任阔引到这个山洞中,讲得酣畅淋漓,听者如临其境。
任阔听得目瞪口呆,若不是这个倒霉的主角是自己,他都想要跪下拜师了。
话说,白狐是如何一步步引导任阔来到它面前的,要从它来到土家村说起。
大概在十三年前,白狐重伤逃至土家村,为躲避追杀,藏于这片荒山之中,这个山洞,便于白狐于那时开掘而出,之后,便长居于此。
“十三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在漫天雪地中游荡,忽然听到了婴孩啼哭声,便循声而去,发现一头荒原狼嘴中叼着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东西,远看不像是婴孩,更像是一只被烤过的猕猴。”白狐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听到这里的时候,任阔感觉白狐明显是在埋汰自己,原本想打断它的话,无奈被白狐用术法禁言了,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肚里咽。
“我隐身走近,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一个婴孩,原本我不想理睬,适者生存,本就是自然循环的法则,但是想到欲诞生的雪狐,拯救一命,或许可为其积德,便打算出手救你。”
“就在我将要以术法施救时,忽然意识到,若是直接相救,救下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于是,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引导土家村的猎户前来营救,这样你不但能获救,还能有人收养。”
“看着狼群对你虎视眈眈,我本打算在你的身上施加一道术法,确保狼群暂时不会伤害于你。”白狐一边回忆,一边侃侃而谈。
听到这里,任阔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洗白了,原来并非是因为狼群嫌弃,无从下口,而是因为白狐施法,他稍稍心安,而一息之后,画风突变。
白狐似是看出了任阔心中所想,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就在我即将施法时,忽然发现狼群并没有急于要撕咬你的意思,而是将你放置于一块岩石之上,狼群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不时有狼上前闻一闻你,然后都一脸嫌弃地撤到一边。”
“我见此情景,想想也是好笑,你竟然自己救了自己,心想,罢了,已经不需要再施法了。”白狐缓缓说道。
任阔心中再次万马奔腾,怎么跟猎户说得一模一样,难道自己真的很臭?然后,不由自主的闻了闻了腋下,心想没有狐臭啊。
白狐似是看出了任阔心中所想,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收回思绪,示意白狐继续往下说。
“你脑袋中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最好什么也别想!”白狐盯着任阔,警告道。
任阔认真地点了点头。
“确认你临时安全之后,我便化身为一位老妇,前去土家村求救。”
任阔听到化身两个字,心中开始起痒,这白狐能化身,岂不是说雪狐也能,难道它们是九尾灵狐?任阔偏头看向白狐的尾部,只发现了一条尾巴,失望地摇了摇头。
然后,便见到任阔呲牙咧嘴,捂着屁股满山洞跑,雪狐蹲在一旁如看戏一般,白狐则继续往下说。
“没过多久,土家村的村民便召集了所有猎户,前往荒山,救下了你。”
有些事白狐并没有说,就在任阔被猎户救下之时,忽然,她浑身莫名其妙、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激灵,紧接着一阵莫名的暖流涌进身体,流遍全身,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以它当时的修为,竟全然不知这是为何,心想可能是身负重伤的缘故。
它并不知道,它的一次随意施救,将会为它带来什么。
“我原本以为,至少会有村民收养你,没想到,村民们竟然都如此嫌弃你,只给你安置了一个窝,让你一个人居住。”白狐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嫌弃。
“一个窝?”任阔心中浮现出了,一群马驰骋在满是泥泞的草原中。
白狐偏头看向它,有些疑惑,任阔冲它点了点头,白狐竟然也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下说着。
“我经常在月光下,看到你孤独的身影,感觉挺可怜的,好在每天都会有村民前来给你喂食,直到你可以自己进食。”
此时,任阔的心中,又浮现出了一群马驰骋在满是泥泞的草原中,这次任阔主动冲它点了点头,以为白狐仍然会上当,结果,雪狐又看到了火烧屁股乱窜的景象。
任阔一边跑,一边心中呐喊,“前面说我像一只猕猴,刚才给我弄了个窝,现在就用喂食进食了,你怎么不说我能走就会上树呢!”
白狐看着任阔滑稽的样子,倍感好笑,便给他解了那禁言术法,但是警告他不要乱插嘴,于是继续往下说。
“十三年之后,也就是现在,我感觉雪狐即将诞生了,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未处理,恐无力将其抚养长大,便想到了将她托付于他人。”
白狐并未告知自己重伤之事,并且,托付之事,她也想到了众多故友,竟无一人合适,或者说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无一人可信。
就在她为此惆怅之时,忽然想到了被它间接救下的那个婴孩,此事已经过去了十三年。
“这十三年中,我经常能看到你,在这荒山中捡拾火槐树树枝,知晓你在为土家村村民捡拾柴火,说明你心地还算善良。”白狐微笑着说道。
并且,白狐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任阔,必定异于常人。
于是,一个念头,一个能影响雪狐一生的念头诞生了。
白狐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个念头,影响的不止是雪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