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想要提前修完学分毕业,我有的是方法可以帮你……”
皇夜阑尽可能拿出商量的语气和黎梦雨讨论,希望小丫头能改变想法。
黎梦雨沉默了一会儿,强行跳转了话题,“先生,对于我还是黎家人,你没什么看法吗?”
这也是黎梦雨这几天来最大的疑惑。
黎玉琛日记上的内容与黎玉兰所述说的事实产生了巨大的差异。
既然她身上有黎家的血缘,那她的生母又是谁?
她的生父是黎玉琛吗?还是说,黎玉琛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而且,皇先生明明认识黎玉兰,为什么最初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没有一丝半点的反应?
皇夜阑拍抚黎梦雨的手顿了顿,终究只回了一句“不知道”。
昏暗的病房里,小丫头扯了扯嘴角,将小脑袋埋入男人的胸膛。
“我睡了,先生晚安。”
黎梦雨察觉到了。
皇夜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
皇先生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他一定是知情的,但他选择了不告诉她。
黎梦雨给过他机会,可他不肯告诉她实情……
皇夜阑回了一句“晚安”,却不能安稳地入睡。
小丫头生硬的语气中可以得知,她应该察觉到了什么。
她在训练营的这几天里,到底遭遇了什么?
就算黎玉兰和她相认,小丫头也不应该会怀疑到他头上才对。
皇夜阑思索到深夜才阖上眼,第二天醒来时,怀里已空空荡荡,没有了黎梦雨的身影。
他惊慌地来到医院前台询问,才得知小丫头已经退掉病房,回到训练当中。
但皇夜阑并不能放下心来。
这很反常,小丫头不会一声不吭就悄悄离开,至少会向他告知一声才对。
皇夜阑拿出手机拨了女孩的电话,果不其然,处于关机状态。
他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疏漏,在看到一个身影从楼梯口走出来时,顿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冷金也在这里。
冷金在看到皇夜阑时,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但很快就化作了然一般淡定的笑。
“皇,真巧啊。”
“一点也不巧。”
皇夜阑神情冷肃,以冷金对他的了解,不难猜出,他生气了。
这可不容易,因为这世上很难有能让皇夜阑情绪外露的事情。
冷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任何与黎梦雨有关的事。
“我警告过你,不许再出现在她面前的。”
皇夜阑的语气已不仅仅是在警告,当中更多的是威胁的口气。
冷金却笑得挑衅,“凭什么?”
若黎梦雨此时在场,肯定会对冷金的态度表示惊讶。
她一定想不到,向来嘻哈无厘头的人,会在皇先生面前表现得如此有攻击性。
“皇,你用谎言能骗得了她多久?梦梦她很聪明,你当真以为她会傻乎乎甘愿上你的当?”
冷金的一句话,让皇夜阑周身的气压都仿佛降低到令人难以呼吸的程度。
皇夜阑上前,一把逮住冷金的胳膊,强硬地将他拖拽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
冷金好不容易挣脱开他的桎梏,却再一次被皇夜阑揪住了衣领。
“你刚刚叫她什么?”皇夜阑一双绛珠一般的血眸里仿佛喷发着火舌,恨不能将眼前的人燃烧殆尽,“梦梦?你也配?”
眼看着皇夜阑就要动真格,冷金收敛起了挑衅的气势,但语气依旧没有退让。
“皇,你还真把自己当做她的唯一了吗?”
“她有家人,有朋友,你妄图把她从我们身边剥离开,不觉得自己有多自私吗?”
冷金的责问只换来皇夜阑一声冷嘲。
“她有我一人就足够了。”
她不需要什么家人,也不需要什么朋友,她有他一人就已足够。
任何妄图想与他分享女孩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他已经比过去心慈手软了许多,若不是害怕重蹈覆辙,他早就把女孩锁起来,只让他一个人能看见。
“皇,你把她当什么了?”冷金瞪视的眼里也带上了怒火,“我之前会帮你,替你隐瞒,是因为你告诉我,一旦知道真相,她的精神会崩溃。”
“可我现在觉得,这一切不过都是你为了满足你的私愿而设的圈套而已。”
“我不会再帮你,如果她想知道真相,我会告诉她。”
没有什么比活在谎言里更让人觉得可怕的事了。
冷金曾经也活在谎言里,他深知这种被人欺骗玩弄的不甘与愤懑。
他要带黎梦雨走出来,走出谎言和圈套,活在真实里。
“告诉她?”皇夜阑血色眸子里溢出讥讽的冷芒,“那你也得有命活着告诉她。”
男人冰凉的手掌扣住了冷金的脖颈,那异于常人的寒冷当中带着杀意,将掌中的温热一点点收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