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靳峰很快找回理智,盯着皇夜阑诘问。
“你跟阿郁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朝靳峰不相信皇夜阑是无辜的。
他曾几次听四弟朝靳邱说起皇夜阑的腹黑狡诈,再加上他是皇家人,更是对他充满了敌意和戒备。
皇家是四大家族里唯一与其他三家独立不来往的家族。
但就算如此,皇家曾经在皇夜阑的掌权之下远超另外三家,成为四大家族里实力最强的家族,可见皇夜阑非比寻常的领导能力。
“她很优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只不过是帮她个小忙,把你拖住而已。”
皇夜阑很是自信地将实情说了出来,丝毫不担心会被朝靳峰迁怒。
“我在这里把你牵制住,然后让她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不是不想让我插手吗?我没动手。你不是说甘愿承受她的报复吗?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了。”
朝靳峰实在想不到会是世清郁主导这一切,哪怕他们三人之间有怨恨,也还不到要侵害对方性命的地步。
她真的如此恨他们吗?
朝靳峰双肘抵着膝盖,掩面叹息。
“她下一个要对付的是我?”
“这我就不知情了,我只是完成交易约定而已。”
皇夜阑再次打开书本,翻到折好书角的那页,继续阅读。
“你还有心情看书?”
“我说过,我想出去,你们都拦不住我。”皇夜阑翻了一页,视线一直停留在书本上没有挪开。
“那你留在这里做什么?她已经报复了盛景,下一个就是我,你就不怕我趁机威胁你?”
“你若是有能力威胁我,就不会只是把我软禁起来了,你顾虑的东西太多,所以你做不到像世清郁那样跟我谈交易。”
哪怕朝靳峰放弃了朝家的掌权资格,但好歹也是朝家的一份子。
他怕皇夜阑事后报复朝家,所以不敢对他动粗,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不让他干预到他们三人的恩怨之中。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介入到我们的私人纠纷中来。”
皇夜阑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是我说的不够浅显易懂吗?算了,你就把我当成是想听八卦的吃瓜群众吧。如果你想赶我走,不如说说当年的真相?”
“什么真相,当年的事没有什么真相。”朝靳峰拒绝得很彻底,誓要死守当年的秘密。
皇夜阑无所谓地挑挑眉,“那你们就继续误会下去吧。”
想了想,皇夜阑又补充,“对了,也许你可能不知道,十五年前,世清郁离开F国的时候,身边还带走了一个刚满半周岁的婴儿。”
朝靳峰瞪大的一双眼里布满惊愕,有些不敢相信皇夜阑说的话。
误会?
当年的事,是否还存在误会?
朝靳峰从来都未想过这当中是否出现了误会……
因为他一直笃定,世清郁喜欢的人是盛景。
她这次回国,也是因为盛景大婚才回来的,不是吗?
半周岁的婴儿……
朝靳峰猛地起身,什么都顾不上,急忙奔出屋外。
皇夜阑扣上书本,将其归回原位。
这本人物传记里充满了浮夸的描写,要不是这别墅里没有其它让他感兴趣的书,他也不会无聊到看这么没营养的东西。
皇夜阑算了一算,他在京城已经待了十天了。
家里的小猫儿一定急坏了吧?
他已经将朝靳峰拖得够久了,也算达成约定了。
剩下的事交给世清郁自己解决吧。
他得回家去抱他的小猫儿了。
皇夜阑从别墅二楼的书房窗口往下眺望,四周看守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应该是刚才朝靳峰离开时一并叫走了。
皇夜阑正准备从二楼窗户翻窗逃走,就看到远处有一辆熟悉的汽车朝别墅这边驶来。
纯黑色的卡宴,正是皇夜阑留在京城用于代步的车……
皇夜阑垂首,无奈失笑。
卡宴停在了别墅大门外,被大门附近的看守拦了下来。
“这里是私人领域,请勿擅闯,请回吧。”
看守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郑重其事地发出警告。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时,守卫瞬间低下头来。
“四、四少。”
“嗯。”朝靳邱淡漠地点点头,“我哥呢?”
“二少刚刚离开了……”
“嗯,开门,让我进去。”
“这……四少若是要找二少,不如我替您传个话?”
朝靳邱皱了眉头。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需要你来替我做决定?”
看守被怼得开不了腔,只能恭敬地低下头,不敢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