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梦雨有过二十多世的格斗经验,只奈何这一世的身子实在太虚,想像前世那样龙腾虎跃实在太为难她这小身板了。
可记忆是骗不了人的,很快黎梦雨便找回了一些前世的感觉,向皇夜阑讨教起来。
“你身材矮小,力量也不足,灵敏是你唯一的优势。”
“然而天下武功并非唯快不破,克制速度快的方式有很多种。”
“有拿‘力量’破的,以绝对的力量将对手粉碎;有拿‘技巧’破的,在对手出招之前做出预判,将之扼杀在摇篮中;有拿‘抗击打能力’破的,任你出拳多快,我自岿然不动。”
“单单只是速度快,并不是无敌的。”
“你要做的,是把灵敏和其他优势结合起来,以最少的代价去攻击对方最薄弱的地方。”
“例如你身高不足,可以放弃攻击对方的头部,将攻击的主要目标集中在中下盘。”
生物科学教授开始给黎梦雨讲解人体那些薄弱的部位,一边讲还一边在自己身上指点出确切的位置。
“心窝,迷走神经在胸咅阝的交汇处,受击后影响血液循环,导致昏迷。”
“两腋,此处肋骨脆弱,受击后易骨折且损伤内脏。”
“咽喉,连接颈动脉,受击后会影响呼吸且容易伤到颈动脉。”
“尾骨,连接中枢神经,受重击后容易影响中枢神经造成瘫痪。”
“最后一个部位在众多格斗类竞技里都是严禁攻击的,咳,我就不多说了。非常脆弱的地方,受轻击就疼痛不止,受重击能致休克。”
皇教练没有指出来,叮当猫黎梦雨却很是自觉地锁定了目标。
皇夜阑被盯得有些尴尬。
这外强中干的小丫头片子,招惹他的时候有十个胆子,被他捉住就立马怂成了绿豆眼子。
“对女人也有效吗?”
黎梦雨视线在晃悠,但明显能看出她的视线飘飘荡荡之后,最终又落回了起点。
“不论男女,都有效。”皇夜阑来到黎梦雨跟前,把她的小脑袋瓜搬正,迫使她与他对视。
“再随便乱看,一会儿可别哭。”
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带着警告,银边眼镜的镜片掩饰不住他眼里的狩猎谷欠望。
黎梦雨哼唧了一声,不以为意。
“大尾巴狼,我才不怕你呢。”
黎梦雨现在已经确信,皇先生根本不敢对她怎样。
她想蹬鼻子就蹬鼻子,想上脸就上脸,根本不方。
皇夜阑见唬不住她,只好拿出挠痒痒肉攻击,逼得小丫头连连道歉,才肯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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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今年的椿城迎来了少有的暖春。
11号这天,黎梦雨特意请了一天假,一大早就掐准了时间赶来王律师的事务所。
等了大半年,她终于可以拿到关于她生母的资料了。
王律师见到黎梦雨,有些小诧异,但很快脸上扬起笑容。
“黎小姐,有什么事吗?”
“今天我年满十八岁了,我是来拿我父亲的遗嘱的。”
黎梦雨走进王律师的办公室,在会客沙发上坐下。
王律师点了点头,朝门外张望了一下,又出声提醒:“那……黎小姐,您的丈夫到场了吗?”
黎梦雨心下一咯噔,完了。
她一直都只关注遗嘱上所说,继承遗产必须年满十八岁,竟然把另一个重要条件给忘记了。
“他……今天不是工作日嘛,他上班去了。能不能先把遗嘱的内容告知我呢?”
黎梦雨随便胡诌了个理由,想搪塞过去,可王律师却摇了摇头。
“黎小姐,我接受黎先生的嘱托,就要严格按照他的遗愿来操作。”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不仅关乎我的声誉与信用,更是我为人处世的准则之一。”
“既然黎小姐的丈夫不能到场,那还是等你们商定好时间之后,再来找我吧。”
王律师说完,便埋头继续忙手头上的工作。
黎梦雨坐在那里纠结了一会儿,出声询问。
“那个,我爸的遗嘱上,有没有规定我的丈夫必须是……某个人?”
王律师抬起头,端正肃穆的国字脸上是公事公办的严谨面孔:“没有,但为了确保你们是真正的夫妻,我会确认你们的结婚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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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夜阑的电话响起铃声时,正在研究所和一群老学究开例会。
皇夜阑正觉得无聊,碰巧电话来了,找了个机会堂而皇之地溜出了会议室。
一群老头子看得是吹胡子瞪眼。
若不是皇夜阑在脑科方面有极高的造诣,他们早就联名把这古怪的小子给赶出研究所了。
哪能容他这般狂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