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内有五个独立的衙堂,每位金刀管理着一座,都拥有独立的办案权。
中庭坐落着一座七层塔楼,塔楼下方便是重牢所在。
叶向东管理的衙堂叫东堂,位于东南方位。
唐易进了皇城司后,径直朝着东堂走去。
“大人……”
沿途碰到的衙役都朝他行礼招呼。
他只是微微颔首,轻轻应一声。
很快他便来到东堂,手下的几名银刀都已经出去巡视了,只有一些普通的衙役留守在此。
没有特殊任务时,银刀、铜刀点卯后便去城中巡视,早出晚归。
最近京都混乱得很,皇城司压力颇大。
“你们几个,跟我走。”
他叫上几名衙役,直奔中庭的七层塔楼。
这些衙役平时都干些杂活儿,押送犯人,通传信息等,跟金刀大人差着数个级别。对于金刀大人的命令,他们只要执行便可,自然不敢多问。
来到中庭塔楼前,唐易吩咐他们在外面等着,独自走进塔楼之中。
门口的守卫自然认识金刀大人,并没有阻拦。
…………
季怀安、红莲、唐菱站在茶楼窗口边,紧张地盯着皇城司的大门方向。
唐易进去了已有半个多时辰,还没有出来。
三人谁都没有出声,但越是安静,越是让人紧张。
皇城司戒备森严,网罗了不少高手,想从里面救人是一件极其冒险的事,稍有不慎,只会让唐易也陷进去。
不过他们对唐门的易容术很有信心,只要唐易小心一点,很难会被人发现。
“怎么还不出来?”唐菱焦急道。
“别急,应该快了,再等等……”
季怀安正说着,表情一凝。
透过窗口可以看到一队豪华的马车朝皇城司大门口驶来。
“少爷,这是宫里的马车。”红莲说道。
宫里的马车跟外面的不同,马车的雕花染成了明黄色,还有拉车的马儿是大宛国进贡的大宛驹。
这队马车随行的护卫都穿着皇城司衙门的官服。
糟了,是曹恒……
季怀安心中一个激灵。
皇城司五金刀中,有两个是他的义子,剩下三人都是通过他的亲自考核,由他提拔的。可以说他对每一个金刀都是无比熟悉。
以曹恒的能力,只要碰到唐易,一定会识破唐易的伪装。
而且只要曹恒进了皇城司,就一定会碰到唐易。因为皇城司中庭的七层塔楼便是为他而建的,包括塔楼下的重牢。
皇城司抓捕过很多江湖高手,曹恒的很多功夫便是来自关押在重牢里的江湖高手。
怎么办?季怀安紧张地握了下拳头。
“怎么了?”
感受到他的异常,唐菱疑惑地问道。
“小师姐,你在此等着。红莲你回府通知父亲,照我的话说……”
情急之下他也来不及解释,跟红莲交代了几句后,快步出茶楼,朝着皇城司的大门口飞奔而去。
“吁——”
马车来到皇城司大门口停下。
“曹公,到了。”
一名护卫掀开车帘,曹恒下了马车。
“曹公公……”
曹恒正要进门,听到喊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俊朗的少年走了过来。
“小侯爷……”
曹恒眯眼一笑。
在江南时,曹恒到过侯府,见过这位纨绔的小侯爷。
老侯爷封相后,曹恒也多次去过相府,也见过几次,可以说是很熟悉了。
季怀安嬉皮笑脸地走近,立刻被几名护卫拦住。
曹恒挥手示意,护卫退开。
“见过曹公公。”季怀安抱拳行礼。
曹恒笑了笑问:“小侯爷有事?”
季怀安说道:“父亲大人派我前来,邀请曹公公过府商议要事。”
曹恒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很少出宫来皇城司,今日是临时起意来的,老侯爷怎么会知道?
宫中有人?还是宫门外的密探?老侯爷这个时候找我干什么?
他想了想问:“不知相爷要商谈何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父亲说是很重要的事,曹公公若是不方便,那我回去禀报声……”
“相爷相邀,岂可不去……”
曹恒微微一笑,问:“小侯爷没有坐马车来?”
“十多年没有回京都了,我正好走走,便没有坐车。”
“那上车一道吧。”
“这是曹公的马车,小子我方便坐吗?”
“哈哈,当然方便……”
曹恒一拉他的手腕,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瞬间便恢复神色,拉着小侯爷上了马车。
唐菱站在茶楼窗口,忧心忡忡地看着马车驶离。
宽敞马车中,季怀安与曹恒隔桌对坐。
马车跑得不快,里面毫无颠簸之感,如地面一般平稳。
“小侯爷在京城还住得习惯吗?”
“还好,就是有点想家。”
“京都不比江南,这里风大,气候也有些干燥,小侯爷多穿点衣服,以免受寒。”
“不瞒曹公,我也是习武之人,小小寒气,何惧也……”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发现曹恒刚刚探了他的脉搏,似乎是有意为之。虽然他极力掩饰,但以曹恒的能力,应该已经发现他习武了。
曹恒一听,眯眼笑道:“你们年轻人身体好,我这副老骨头比不了……”
两人在马车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相府大门口。
老侯爷亲自在大门口迎接。
“哈哈,曹公公大驾,蓬荜生辉。”
“相爷客气了……”
“曹公公,里面请。”
“相爷请……”
老侯爷迎着曹公公进了相府。
季怀安转身便想离开,结果被福伯一把抓住了手腕。
“小少爷,先随我回府。”
“福伯,我还有事……”
皇城司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他心急如焚。
“有事稍后再说。”
福伯也不理他,强行将他拉了回去,带到内院房间,关上了房门。
红莲在门口守着。
“小少爷,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说一声?”福伯生气道。M..
“我不想给父亲添麻烦。”他解释道。
“侯爷有令,让你不得插手唐门之事。”
“唐宗主教过我华阳针法,也算是我的半个师父,我若坐视不理,有违江湖道义,福伯,你先放我出去吧……”
福伯摇了摇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