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尘心在人离去之后,脸色严厉了下来。

走到了兰无垢的身前,厉声呵斥道:

“好啊你个小崽子,在自家都敢闹出这么大动静了是吧?”

兰无垢见到自己的父亲,心中还是有点心虚,站在原地踟蹰不已:

“爹……爹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该找人将整个兰家都给拆掉了?”

兰尘心说话间,眼神看向了兰无垢身后的陈阳两人。

兰无垢这才想起来解释:

“爹,他们是我从外面请回来的客卿,你不是总说我不务正业嘛,现在您看看,说明我还是会识人的。”

“嗯。”

兰尘心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只是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对兰无垢说道:

“距离婚约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准备准备吧。”

“啊?”

兰无垢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

半年不让出门,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既然这样的话,可别怪他将魔爪伸向家里的下人啊。

不给兰无垢留任何拒绝的余地,兰尘心二话不说,带着倪天羽就离开了。

而陈阳,目光则是全程放在倪天羽的身上,自始至终都是没有离开过。

从兰尘心与倪天羽的种种神态之上,不难看出二人的主仆关系。

很显然,倪天羽占据了主动。

而兰尘心……真的还是兰尘心嘛?

陈阳不确定,但只要这事不影响到自己,那就和他没有关系。

他也仅仅是对此有些好奇罢了。

晃了晃脑袋,陈阳尽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

反正他凭他现在的相貌,整个天庭,除了二郎神之外,应该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来。

正此时,陈阳忽然感觉兰无垢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神情之间满是感激,以及一种说不出来的动容,对陈阳道:

“那……那个,刚刚谢谢你啊。”

(•̀ω•́)y

陈阳:

“你谢个几把毛啊,给你做事要付出代价的,一千个蟠桃,晚上给我。”

笑话,陈阳活了这么久,还能让别人白嫖了?

兰无垢不由得一怔,而后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那几人都是我几个叔父的孩子,平时仗着有几分本事,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狂的没边!”

“可实际上,他们背地里玩得比我还花,还以为我不知道……实在是欺负人了!”

说着说着,兰无垢的语气,由吐槽变成了怨恨。

他长时间的不归家,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家里有这群堂弟的存在。

而对于兰无垢的吐槽,陈阳和猴子毫无反应。

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陈阳随手从猴子的怀中拿起了一个桃子,塞进了口中,而后问道:

“咱们现在住哪?”

兰无垢的庭院,在方才的打斗之中,已经被摧毁了大半,看样子,如今也是不能住人了。

不过好在兰家家大业大,兰无垢丝毫不慌,很快就挑选了一座无人居住的庭院,命下人打扫干净之后,和陈阳两人住了进去。

而今天兰家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很快也通过一些下人的嘴,传遍了整个兰家。

大少爷兰无垢,从外边带回来两个实力极强的客卿,来的第一天,就杀光了另外几个少爷的护卫,还差点直接秒杀了二少爷兰无悔。

这也不由得引来了一些人的猜测。

兰无垢此举,是不是对家主之位产生了心思,并开始为此做准备了。

别的不说,光是西王母女婿这一个身份,以及兰家嫡子的地位,兰无垢若是想要坐上家主之位,那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此举,顿时触动了许多人那根敏感的神经。

坐落在兰家正中央地理位置的一间庭院之中。

兰无悔灰头土脸的站在一间凉亭之中,在凉亭的茶座之上,坐着一个身穿青衣的老头,慈眉善目,神色严厉。

看向兰无悔的眼神之中,更是饱含着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轻轻抿口茶水,而后又吐了吐茶渣,这才满是失望的说道:

“为父早就说过‘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是!家主之位固然诱人,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公平竞争,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莫要伤了和你大哥的和气!”

“现在倒好,闹得人尽皆知,你这个逆子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觊觎这家主之位是吧?”

兰言信说话间,所露出的气态,颇有一股君子风范。

谈吐之间,尽显态势,举止之中,柔雅随和。

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生出兰无悔这样一个急功近利的儿子出来。

兰无悔虽鼻青脸肿,可面对父亲的话,却显得倔强不已:

“权势去尤速,磐石若火光,爹,家主身体日益萎靡,这个时候,却也正是争夺主位的最好时刻,如若现在不争,更待何时啊!爹!”

“逆子!”

兰言信猛的拍桌而起: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想当初你大伯尚未发家的时候,尚且带着我们兄弟几个,在天庭内唯唯诺诺的做事,没有你大伯,能有我们的今天?生而为人,应……”

“爹,你不必多言,我已做好完全的安排,等儿子坐上了家主之位,再来向您敬孝!”

兰无悔对于亲爹的话,那是一句都没听见去。

半晌后,抱了抱拳,独自迈步离去。

偌大的一个宅院,只剩兰言信一个人,满脸惆怅。

不多时,一个面相极为尖酸刻薄的女子缓缓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看见兰言信满脸惆怅之色,顿时不悦:

“儿子心怀抱负,你这当爹的不支持就罢,怎么还尽说些风凉话,是不是亲爹?”

兰言信看到这女人的一瞬间,面上的惆怅,瞬间变成了无奈,摇了摇头:

“他还年轻,不懂其中的凶险,天下君王事,身前身后名,殊不知这背后,沾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

兰家虽然不是个国度,却已然是富可敌国,这么说也不算错。

可尖酸女子却满是不屑:

“我儿子有这样的想法,那我这个当娘的定当竭力支持,又怎样?”

兰言信闻言,神色顿时低迷,深深的叹了口气。

头发长,见识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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