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存放在一个女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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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记忆模糊,此刻的骨爷都想将当初的自己拉出来暴打一顿。
将那一截骨头拿过来之后,骨爷瞬间一震,整个骨停下了动作,好似是陷入了回忆中一般,一时间难以自拔。
看着停下了动作的骨爷,河洛的神色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直到此刻,她等了那么久,总算有了一个结果。
事到如今,也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清澈透明的水下,河洛深深吸了一口气,没了碧水清心珠的加持,她的身影也逐渐的变淡。
只是至始至终,双眼始终都停留在骨爷的身上。
眼神之中,有着一抹留念,更多的,是一抹关怀。
这样的眼神一直持续到消失,都始终没有离开过。
直到生命的最终时刻,河洛的脑海之中忽然迸发出一个想法出来。
倘若没有当初的神战,那么如今这世间,会不会又是另外一副格局,她和骨爷之间,又会不会产生什么羁绊?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每当真神陨落,在神界的天空之上,都会洒下一场七色的彩虹雨。
然而属于河洛的那场雨,早在亿万年前就已经挥洒过去。
如今,她已是再也无法看见了。
微微闭上双眼,河洛渐渐消失。
当时底事匆匆去,悔不载扁舟。
也就是河洛消失后不久,骨爷也猛然回过神来。
空洞的眼眶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分睿智的光芒,很显然,此刻的骨爷,已经将生前的一切都想了起来。
而周遭的水位,随着河洛的消散,也已开始退散,想必不消多长时间,这条湖泊,就会完全消失。
见此,骨爷并没有多少的情绪变化,只是紧了紧面前的三样物品,当宝似的贴在面前,生怕丢了一般。
尤其是那枚鹅卵石,虽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但骨爷却将其视若珍宝。
河岸之上,靠着篝火的二人,睡了一觉。
恍惚间,法海好像注意到周围的水位正在下降。
睁开眼睛一看,原本高涨的湖水,此刻已经退去了一个人高的位置。
湖面之上,也重新露出了他们的小木屋,只不过小木屋泡了水,看起来已经不能再住人了。
水位仍在下降,见此情景的法海,连忙晃醒了熟睡之中的陈阳:
“施主,施主你快看啊,水开始下降了。”
陈阳睁开惺忪的睡眼,尚且有些朦胧道:
“是吗,那你看看骨爷有没有在下面,要是没在咱们就走吧,仁尽义至了已经。”
按照陈阳的性格,能够在湖面上露天睡上这么久,来等骨爷,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要是换做往常,早就另外找个风水宝地,继续摆烂去了。
法海闻言,将脑袋探出去,在湖面之上四处搜寻着。
不多时,法海惊异的发现,湖水的下降并没有停止。
而是就这样一直降,直到看见干涸的河床,才意识到不对劲:
“不好了施主,水,水没了!”
“啥?”
陈阳闻言,也将脑袋探了过来,两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硕大的一条湖泊,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
而后,在河床的底部,露出了一个白森森的头骨。
赫然是接连消失了好几天的骨爷。
看见骨爷,法海连忙出手将它给捞了上来,直接质问道:
“你小子,好几天不见你人,死哪去了?”
骨爷对于法海的话置若罔闻,眼神空洞的望着干涸的湖底,一阵失神。
良久,才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没什么,不小心掉下去了,感觉快淹死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你还能被淹死呢?”
法海几乎是本能反应的嘲讽骨爷。
唯有陈阳,阻止了法海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了骨爷一只手紧紧搂在怀里的三件东西。
犹豫了下,张嘴问道:
“什么梦?”
梦的开始,要从一条河流说起。
那个时候,还没有三千小世界,更没有仙佛天庭这样的中级世界。
整个世界还是一体的,没有分崩离析,所有的人同在一片天空之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在大世界的边缘处,有着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
村里有一条赖以维生的母亲河,河边有着许许多多的鹅卵石,还有着一个河灵,生存在河流之中。
有一个自小失去双亲的少年,时常会跑来河边,借助被阳光烘烤的炙热不已的鹅卵石,用来锻炼自身的骨骼。
忍着剧痛,一锻骨就是一整天。
久而久之,自然也引起了河灵的注意。
有时候,河灵也会借助自身的力量,使河水变的清凉,任凭少年取用。
少年失去了双亲,一个人在村子之中生存,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尝尽了人情冷暖,忽然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让他很不适应。
从这之后,少年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小河边锻骨。
一下子看不见少年的身影,河灵很是担心。
经过了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已将少年当作至亲之人看待,哪怕未曾有过几番言语,也未曾见面。
一个河灵,是无法离开自己生存的河流许久的。
尽管如此,河灵还是挣脱了河水的束缚,向着村子之中飘荡而去,双眼充满了担忧,企图见到少年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再次见到少年的时候。
少年被一个地主拴在羊圈之中,浑身是伤,有些地方,更是伤可见骨。
可少年依旧没有低下他的头颅,奄奄一息,口中不停的喃喃着:
“我没有偷羊……”
哪怕现场无一人相信他的辩解,始终只相信,村里就只有少年一个人日子穷苦,羊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偷的?
只有河灵知道,少年平时心怀大善,游水之时,见到蹦到岸上的鱼儿,都忍不住上前将其放生。
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偷羊的小贼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河灵再次偷偷飘出河流,来到了村子之中。
使尽浑身解数,才终于是将少年身上绑进皮肉里的绳索解脱开来,虚弱的抚摸着少年的头道:..
“累了吧?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