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弄不清楚事情的原委,见法海扛起锄头就要走,连忙拉住了法海:

“别走啊,先说说怎么回事再走。”

法海转过身来,哭丧着个脸。

“你刚刚不是说,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想法来吗?”

陈阳点了点头:

“没错,是这么回事,可是……”

“所以我刚刚进去了,就对她说了我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啊,结果……被她拿东西砸了。”

说着,法海低下头,将脑袋上肿起来的一个大包给陈阳看。

似乎是锐利物品砸的,而且下手还不轻,要不是法海这老秃驴脑袋硬,可能这一下,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也不知道这老秃驴说了什么。

“你刚刚到底说啥了?”

“我就说啊……”

法海双手合十,给陈阳来了个场景还原。

“这位菩萨,我来看你来了。”

陈阳点点头,侧目倾听,示意法海继续演下去。

“那啥……给老衲我看看腿!”法海竟是直接说道。

下一刻,陈阳没忍住,一个爆粟敲在了法海的脑袋上。

“你特么就是这么说的啊?”

“那不然呢,我还咋说啊。”

“谁特么教你这么说的,你挨打也是活该。”

“你教我的,你不是说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嘛……”

说着,法海的语气也逐渐小了起来,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说有些不妥。

哪有一上来就看人家腿的。

应该循循渐进才对,方才是他唐突了,应该先kkp……

之后,法海又扛着锄头离去了。

每天日复一日的除草,喂食牲畜,甚至给母鸡下单接生的活儿,都被法海揽去了。

实在是没事干啊。

也是后来,陈阳才了解到,逃到岛上来的这名女子,名为倪天羽,乃是天庭的一个仙子的私生子。

因为私自与天庭管理下的一个下界男子相爱,而诞生了她,从而惹了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震怒不已,认为这个仙子丢尽了天庭高贵的颜面,将之压在了天庭的一座仙山之下,永世不得超生,与之相爱的男子,也被天雷抹杀,灰飞烟灭。

而倪天羽,也被派到了本次的明空洞来送死。

每每说到这里,倪天羽都会攥紧拳头,眼中含恨,娇小的身躯不住的颤抖。

总有一天,她会让天庭付出该有的代价。

但是这个前提是,她得活着走出明界。

陈阳和法海听完她的故事后,同样觉得这样一个妹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陈阳倒是无所谓,反倒是法海,动起了恻隐之心。

他要让倪天羽留在岛上,至于食物这些,反正多的是,陈阳也就不在乎了。

倪天羽看似娇小,身形单薄,长的也象是个邻家妹妹一般,我见犹怜的感觉。

可是在其瘦弱的身躯之下,却隐藏着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坚毅。

随着体内的毒性在静养之下逐渐挥发,倪天羽也恢复了一些气力。

见到法海孤身一人下地干活,有时候也会挣扎着起身,要主动去为法海分忧。

法海哪里会让一个女人陪着自己下地干活啊,于是乎,就强制性的让倪天羽坐在田埂之上休息,而坐下垫着的,正是那被法海随身穿着的袈裟。

这佛祖钦赐的袈裟,也曾是法海的心头好,掌中宝。

如今看来,也不过是破布一块,勉强能为倪天羽遮挡一些地上的污秽罢了。

夕阳西……噢不,没有夕阳。

暮色渐晚,天空之中的光芒逐渐弱了下来。

两道人影共行在田间地头,画面格外的唯美。

如果不是法海一脸猪哥笑的话,陈阳差点就觉得这事儿成了。

但是……这是两人之间的事情。

陈阳管不着,也不想管。

只要能吃饱饭就好了……

因为多了个人的缘故,骨爷的存在感低了很多。

为了争宠,骨爷就每天当个闹钟,不管白天黑夜,一到点就开始嚷嚷起来:

“我饿啦~我饿啦~我饿啦~你们两个小鳖犊子赶紧起来给本大爷做饭!”

每次这种时候,骨爷都免不了一顿毒打。

但它不在乎,只要别给它脑袋开了瓢就行。

陈阳因为骨爷的人头闹钟,睡眠有些不好,每天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在睡觉。

法海也烦不胜烦,搞了坨野草,封住了骨爷的嘴。

但是,收效甚微。

骨爷经过一晚上的挣扎,又开始叫唤了起来。

还是倪天羽,对骨爷最为有耐心。

每当骨爷开始叫唤的时候,都会给骨爷端出一盆热腾腾的食物,就算是没有新鲜的,也会尽量翻出一些干粮给骨爷吃。

骨爷一边吃,还不忘一边数落陈阳和法海两人:

“看见没,人姑娘多好,多会照顾人,饿了有饭吃,渴了有水喝的,哪像你们俩……”

陈阳听的不耐烦,转头对倪天羽道:

“下次别给这狗东西东西吃了,聒噪。”

法海也是点头赞同:

“就是,你看这家伙,才多少天过去,整个脑袋都大了一圈,这是吃胖了啊?”

说话间,还伸出腿踢了踢骨爷。

骨爷却当啥事没有一般,继续吃着它的食物。

唯有倪天羽,嘴角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对陈阳和法海的话置若罔闻一般,忽的从身上透露出了一股摄人的母性光辉来:

“我觉得没有问题吧,我小时候养了一条大黄狗,老可爱了,每次饿的时候就爱叫唤。”

“但是只要我喂它吃饱饭,它就不叫了,不知不觉,已经养成习惯了呢。”

倪天羽说着,眼神不经意间闪过了一抹追忆,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乐事。

可是正在吃饭的骨爷,却绷不住了。

什么狗不狗的,说的不就是自己嘛?

人身攻击……啊不,骨身攻击啊这是!

受不了辣,原本以为倪天羽是个内心善良的小姑娘,没想到这厮竟是拿自己当狗养了。

不能忍,不能忍!

反正,从这一天之后,骨爷就算是饿了,也再也没有大喊大叫过。

陈阳和法海难得的清净了一段时间。

日子一切照旧,转眼就是半年过去了。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第一个收获的季节。

稻田里的稻谷,金黄夺目,一些瓜果蔬菜,同样硕果累累。

陈阳刻意挑了一个大白天,选择了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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