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现在就算不是,也得说是了。

叶青林很清楚后果,所以既然做了,那就得做到底。

见锦年不信,他又看了看身后的人群,招呼道:

“大人若是不信,在场的众人皆可证明,甚至,还能找饭馆的掌柜当面对峙,我说之话,绝无半句虚言。”

“来了,我来了。”

叶青林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胖胖的身影,挤过人群,来到了锦年的面前。

正是肉林大饭馆的那个掌柜。

他此刻的出现,也正是怕事情闹大,想着出面证明,赶紧给事情解决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掌柜的都承认了,周围一些不明事理的人,自然也都是向着自己人。

纷纷附和,表示陈阳等人就是吃了霸王餐不给钱。

这种行为,不能惯着。

而锦年听后,眼中的戏谑之意却更为浓烈,甚至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啪啪啪!

锦年忍不住伸手拍掌,为叶青林叫好。

叶青林见状抬头,一头雾水,不知道锦年这是什么态度。

“大……大人,铁证在前,情况如何,想必已不用多说了吧。”

捉摸不透锦年的心思,叶青林只好惴惴不安的问道。

他也没想到,今天的这一出闹剧,居然会引来文曲界天花板存在的人物。

内心直呼倒霉的同时,也不忘赞叹自己的反应能力,简直太特么及时了。

“哈哈哈……,不错,铁证在前,结局已定!”

锦年突兀的大笑起来。

后面的话,让叶青林内心紧绷的那根弦总算是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优势在我,这波稳了。

谁知,下一刻,锦年看向坐在马车之上的陈阳,忽的伸出双手作揖,恭恭敬敬道:

“弟子锦年,拜见先生,此事,先生怎么看?”

陈阳坐在马车之上,丝毫不意外,甚至还伸手掏了掏耳朵,无所谓一般道:

“怎么看?用眼睛看呗。”

“懂了。”

锦年躬身回应。

师徒之间的交流,是不需要过多的言语的,仅仅是一句暗示,锦年就已经明白,此事陈阳是让他看着办,而他自己,则是坐着看戏了。

如此,那他锦年必然要给陈阳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而听到眼前这位大人管陈阳叫先生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瞳孔地震。

叶青林尤为严重,短短的三秒钟,他把人生之中最开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却还是乐观不起来。

他甚至已经看见,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甚至还会因此啷噹入狱,整个叶家也因为他而家道中落,虽然本来就好不到哪去。

但也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来人啊,将这些人全都给我控制住。”

锦年一声令下,周边的书生顷刻间动了起来,片刻功夫,就已经将哭丧着脸的叶青林等人控制了起来。

却听锦年接着道:

“你们欺负人,吾尚可宽恕你们一次。”

“可你们竟欺负到了吾的授业恩师的头上来,这也不算什么,顶多治你们一个小罪。”

“坏就坏在,你们欺负到了堂堂文曲大圣人的头上来,乃是重罪,当场诛杀,以慰圣人宽心,也丝毫不为过!”.BIQUGE.biz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包括叶青林在内的所有人双腿一软,要不是有人支撑着,几乎就要跪倒在地。

嘴里更是发出呜咽之声,似是想要求饶。

他们也已意识到,今天惹上了不改惹的大麻烦,而罪魁祸首,正是暗藏私心的叶青林。

要是知道叶青林惹上的是大圣人,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跟着起哄。

更何况,堂堂文曲界的大圣人,会缺那几个烂怂金币,来蹭一顿霸王餐?

别说一顿霸王餐了,就算是让大圣人白嫖到倾家荡产,他们也愿意啊。

现在好了,惹了一身骚不说,还傍上了杀生之祸。

“不过……”

忽然,锦年话锋一转,语气稍软:

“念在吾恩师心怀慈悲,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闻言,众人皆是一喜。

就在刚刚,他们已经在阎王殿前走了一个来回。

但只要捡回一条命,那说什么都足够了。

“即日起,将这些人押入大牢,每天撰写一遍忏悔心得,直至百年。”

“酒池城撤城设县,并入风雅城管辖范围,即刻整顿民风,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违令者一律剥夺神州大考机会,此生延继三代,不得考取功名,进修文曲之道。”

短短几句话,便宣判了酒池城的未来。

不过这样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无人胆敢反驳,也没人有任何想法,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个犯人了。

随着锦年的话音落下,随行的书生,便押着一群人,往离这最近的大牢而去。

仅剩锦年,缓步走到陈阳的面前,再次伸手施礼。

两人接着便相互寒暄起来。

陈阳倒是没多说什么,甚至连事情的经过都没说。

倒是得知了锦年只是偶然路过此地,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便不再过多寒暄,表示要走了。

可锦年却摆了摆手,看着陈阳凌乱不堪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先生近期可是有何难处?”

“难处?”陈阳停下手来,思索道:

“有倒是有……但你解决不了。”

“先生不妨说来听听,弟子力所能及,一定为先生解忧!”

随后,却见陈阳抬手一挥。

脑袋上的凌乱发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束潇洒马尾,身上的粗布衣衫,也变成了精制的长袍,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也多了一丝不凡的气质。

却见陈阳道:

“最近睡觉老是从天上掉钱,搞的我睡也睡不好,这算不算难处?”

锦年:(⊙_⊙)?

这特么算哪门子的难处,搁这凡尔赛呢是不?

不过,锦年已经习惯了陈阳的不正经,只是微微一笑,洒然道:

“既然先生安然,那弟子便安心。”

说罢,再次微微躬身作揖。

陈阳却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要忙,别管我了。”

接着,陈阳驱动马绳,驾着马车绝尘而去。

望着马车在道路上激起的烟尘,锦年欣慰一笑……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特么的先生似乎也是个年轻人吧……长的是一点都不显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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