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彻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愣了下。

阿鹏简直笑得直不起腰:“以前倒是听说过容家这位大小姐的名声,却没想到,竟如此……如此有趣哈哈哈!”

阿鲲瞥他一眼,才垂首在侧道:“爷,要不要去查查怎么回事?”

“嗯。”容彻翻了翻手里的密信,修长的手指才轻轻叩在桌案上,半晌,道:“去吏部说一声,魏知县的任职文书早些放下来,魏家的府邸……便安排在榆钱巷。”

“榆钱巷?”阿鹏想了想:“魏家怕是没钱在寸土寸金的榆钱巷置办宅子。”

阿鲲白了阿鹏一眼,爷都发话了,岂还会让魏家自己掏银子?

阿鲲垂眸道:“前阵子您刚好收了一处三进的小宅子,不如送给魏府。”

“让吏部发话,只说朝廷拨下的便是。”容彻道。

“那您岂不是白做好好事?那宅子虽小,可景致处处上乘,又靠近国公府,可真真的寸土寸金……”阿鹏不解,却被阿鲲瞪了一眼。

一点银钱而已,主子岂会在乎这些?况且魏知县素以清廉自居,跟同僚借二十两银子都能叫他愧疚好几日,若知道爷白送个宅子给他,势必倔着不肯要。倒是主子想得周到,叫吏部开口,既能让闲杂人等闭嘴,也能叫魏知县安心。

“奴才这就去办。”阿鲲应下,顿了顿,又道:“听说魏家二公子今儿被人揍了,找到葛老那里去了,也不知葛老会不会管。”

听到这儿,阿鹏也竖起了耳朵。

葛老虽早已不问朝中之事,但新收的徒弟第一天就被人打成了猪头,以葛老的脾气只怕咽不下这口气。

阿鹏还没想完,外面就有人传了消息来,说葛老直接带着魏虎杀到丞相府去了。

“不必管。”

容彻略显得放松般倚靠在椅背上,吩咐阿鲲:“让柳姨娘早点照我那好侄儿的吩咐,把他要求的事办了。”

阿鲲阿鹏面上均是一紧,连眼角也不敢乱飘一下应下就退出去了。

容彻独坐良久,才终于疲惫的合上眼睛,回想起那个一身大红嫁衣,娇艳如花却娇娇颤颤叫着他二叔的人儿了,也不知那场大火,烧在她身上,有多疼……

容锐章刚黑着脸心烦意乱的回到丞相府,看到登门的葛老,还惊了一下,立即收敛好情绪恭恭敬敬上前行礼:“下官不知葛老大驾光临,还请葛老先到花厅稍坐,下官家中正好还备着两坛陈年的竹叶青,上次便打算送给葛老……”

“酒就不必了。”

葛老头鼻尖一哼,把魏虎扯了出来,指着他的猪头脸,愤愤的跟容锐章道:“我知丞相爷受宠,但下次你再将我这个笨徒弟打成猪头,我老头绝对不会管你是不是劳什子的丞相,必把你丞相府砸个稀巴烂!”

容锐章想起今儿忽然到重阳楼胡闹的大姐容金宁,再看指着他鼻子大骂的葛老,脸上一阵青白,眼底更是阴翳难掩。再过几年,等他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子近臣,他早晚碾死这自命清高的臭老头!

葛老也察觉到了容锐章浑身难掩的杀气,不由一声冷笑,也懒得再说,转身拉着魏虎就走了。

“二弟,你惯着这臭老头做什么?什么东西也敢来丞相府闹……”

跟在一旁的容金宁瞧见葛老只穿着粗布麻衣,恨不得用自己满身的金子砸死他才好,但还不等她话说完,就听容锐章黑着脸吩咐:“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没我的吩咐,不许她踏出院子一步!”

容金宁一听就不干了,她还要去见她的未来夫婿呢。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

“你再敢放肆,我就将你送去尼姑庵一辈子也别想再出来!”容锐章以前还不觉得自己这个大姐这么愚不可及,但今日看着上蹿下跳到处出丑的她,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才好。

但她以前怎么安安分分的?

容锐章忘了,好像是魏卿卿一直在给她擦屁股,根本不需要自己来操心……

不,这关魏卿卿什么事?她只是个成日与金银和毒计为伴的庸俗恶毒之人罢了,哼,现在她还敢拿乔,以为如此自己就会高看她一眼么?

等人把容金宁拖下去,容锐章才吩咐道:“去把琉璃姨娘叫来。”琉璃既曾经是她的身边人,他就不信她面对琉璃,还能装作不认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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