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如影这么说,林初三轻松的笑了笑,“嘿嘿,那就好。”
睡了一觉之后的林初三,不知为何今日突然举得自己浑身通体舒畅,就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王妃,您今日瞧着真的比从前更加漂亮了?”如影在一旁真心实意的夸赞。
林初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很肯定的点点头,“确实。”
这话听起来有一点自恋,但她看着铜镜,真的发现自己比往常漂亮了,说是容光焕发也不为过。
镜中的自己,从脸颊至下颚,在至脖颈一路向下,除了胸口上方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之外,她的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瑕疵,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温润细腻,又如月光下堆积的白雪,白皙剔透。
明明容貌没有什么变化,但不知道为何,看起来就是比从前美了许多。
啧!昨晚不会是被那妖孽喂了啥东西吧?怎的一晚上时间,自己这张脸,还有这身体,感觉像是突然大换血了一样?
哪个女孩不爱美,虽是心中疑惑,但林初三除了通体舒畅并无难受的地方,她便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
一处昏暗的密室中。
一间由由青色大麻石砌成的密室,长约十三丈、宽十七丈有余,阴暗的室内空无一物,唯有一张方桌置落,桌上尚有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不时跳跃着,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此刻,萧璟年就坐在桌子前方的椅子上。
男人似乎昨夜没有入睡,眼下添了一些青灰色阴影。
那本就俊眉的脸,今天更添了一丝丝邪魅,更加像个名副其实的妖孽。
“九爷,您当真要放弃自己的双腿?”萧璟年下方,一身黑袍从头到脚,就连面孔都被遮住的男人,发出难听的嘶哑声。
萧景年面无表情,也不曾看向黑袍男子,只淡淡发出一声,“如何?”
“呵呵呵!”黑袍男发出阴森的笑声,“没想到赫赫有名的九爷,居然也会沉迷于情爱中。”
萧璟年将他面前桌子上的盒子推到前端,“赏稠。”
黑袍男子将盒子拿到手里打开,幽暗的密室瞬间绽放五彩斑斓的色彩。
“九爷果然非凡,这定魂珠可是天祈国历代君王的宝贝,世人都不曾见过几回,不知九爷是如何拿到的?”
男人眸光终于落在黑袍男子身上,竹节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的敲击在桌子上。
黑袍男子陡然觉得自己被困于冰渊深处,好像一只被冻僵了的猎物,“呵呵,九爷别动怒,我不过是好奇罢了,有幸来扈邹国,本以为会人财两得满载而归,只是现在却是不尽人意。”
“嗯?”男人轻挑声音,心情似乎很不错,面对黑袍男子的得寸进尺没有立马杀了他,而是淡淡地说:“若你有遗憾,我到是可以送你去西天走一遭。”
黑袍男子浑身一颤,连忙撩起黑袍朝萧璟年跪下,“策寿不敢劳烦九爷,一切听从九爷安排,策寿今日便离开扈京。”
策寿跪在地上等待上位萧景年的命令,他随心游走不归不属,但不知为何对这位九爷,会有莫名的恐惧。
男人垂眸,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出声,“你因何断定,她的魂魄可以治愈我?”
策寿伏在地上,“九爷寻我策寿之前,想必对在下有所了解,我创建的炼魂阁,能看透人的灵魂,那位姑娘的灵魂与身体不符,想必是异魂。”
“异魂?”
“正是,女孩魂魄乃是几千年都难得一遇的异魂,只要九爷能得此女爱慕,心甘情愿献出灵魂,策寿在将此女魂魄收入定魂珠中,九爷日日佩戴便可保双腿再无异样。”
又是许久的沉默,策寿拿不准这位九爷究竟是和意思。
若说如今这位摄政王放弃取魂,他内心是暗自庆幸的,但同时,也担忧。
他只能看出那个女孩魂魄不稳,至于究竟能不能治好这位九爷的双腿,他根本无根据。
若不是九爷说,他遇见女孩时,身体如注入暖流,双腿也在短暂的时间里可以行走,自己根本不会冒死夸下海口说自己可以治愈他的双腿。
“若是,我将她日日留在身边是否不需取魂?”
“恐怕”策寿摇了摇头,抬眸看向男人,“若策寿没算错的话,九爷是否觉得自己身体慢慢虚弱,双腿越来越无力?”
萧景年蓦地握紧掌心,眸光似冰刀射向策寿。
“九爷饶命。”策寿连忙伏地,“策寿无意窥探九爷身体,只只是从昨夜开始,那女子的魂魄正在与她的身体慢慢契合,无需多日,她的魂魄便会稳固下来,到那时,就算她甘愿献出灵魂,我也无力取出。
更何况,此女子的魂魄内蕴含着不可估测的能量,倘若她觉醒,恐怕恐怕这人间无人能对抗。”
策寿话音落下之后,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萧景年面色难得有了表情,眉头微微蹙起,神色略微带了些纠结。
“离开扈京,没有我的命令永远不得踏入扈京。”
“全凭九爷吩咐。”策寿起身,拿着萧景年给的定魂珠匆匆离开密室。
策寿走后,密室里忽然亮了起来,墙壁上的火把自动燃烧,通明的火光映着男人,也映着密室,和密室的墙壁。
萧景年抬眸,眸光落在刻满了图案的墙壁上。
偌大的密室顷刻间,就好似变成了人间炼狱一般,四面墙壁上竟然刻满了杀戮的画面。
男人起身,沿着墙壁缓缓挪动脚步,墙壁的始端,一个人型举着一把长剑,剑身竟然插着一个人。
在往前,人型的剑下躺着十几个人,在往前,人型身后已经跟着一支庞大的队伍,然而人型前面更是许多支队伍。
萧景年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最后走至末端,挺拔的身体伫立不动,伸出竹节般的大手,缓缓抚上墙壁。
最末的一幅画面里,是一个大高的男人,男人手里的长剑,赫然刺穿了一个女人的胸口。
萧景年脑海里,想起了自己儿时曾经听过的那个故事,那个一男一女相爱相杀的故事。
“倘若相爱,又怎会相杀?”大手抚摸着墙壁上的图案,自言自语低声。